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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艳[短篇合集]-分卷阅读27

自己揭了盖头之事,齐昊见状,噗嗤一声笑了,惹得傅妍险些破功之时,他终于说了句人话:“饿了吗?先吃点东西吧。”

屋内的饭桌上摆了几道精致的素菜以及一碗肉羹,齐昊盛了一碗给傅妍,两人对坐各自拿起筷子,傅妍见齐昊胃口似乎颇好,也就不再拘谨,到底将肚子添了个七分饱。

一顿饭下来,本该紧张的氛围被化去了不少,齐昊又拿了合卺酒来同她边聊便饮,等到一壶酒饮尽时,傅妍已经微醺地倒在床上了。

“太子妃是不是忘了今日还有什么事要做。”

戏谑的声音响在耳边,傅妍感到齐昊的唇贴上来,试探的伸出舌尖撬开她的贝齿,湿润的舌头滑进她口中,引领着她舔舐翻搅,蛊惑着她的丁香舌与他的火舌紧紧交缠在一起。

如此亲近的事,他却做得如此自然,直至他灵活的舔弄,将她原本冷却的情欲慢慢挑起,一起仿佛水到渠成。

都说女人初次会很疼,傅妍也确实感受到了疼痛,但很短暂,甚至因着齐昊的耐心与照顾,她甚至在初夜便品尝到了情事的美妙与畅快。

蚕茧(五)

一觉醒来,池妍再一次起晚了。

侍女璎珞进来伺候她梳洗,告诉她崔良娣早已等候在外。

是了,她是妻,崔婉是妾,崔婉理应来给她敬茶的。只是她这般起晚,崔婉会不会误以为她故意立威?

傅妍心头这么忖思着,整个人却恹恹的,梳洗了许久才收拾自己。

及至傅妍到了前厅,崔良娣已等候有约么半个时辰了,但脸上却丝毫没有不耐,见她来了,连忙上前请安,恭敬且礼数十足。

“昨个妹妹辛苦了吧,怎么也不多休息一会儿。”

崔婉红润的脸蛋和有光泽的肌肤,无不昭示着备受滋润。傅妍笑着开口调侃了一句,末了却发现自己的语气有些发酸,于是及时地收了声。

说不上心头有什么滋味,她从嫁给齐昊的那天起,就知道此生必然会同许多女人分享一个丈夫,她一早说服自己要大度,可事到临头却发现,事情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容易。

勉强地寒暄了几句,傅妍便随意找了个借口将崔婉打发了,只是打发她走之前,她送了她一盏琉璃灯作为见面礼。

小巧的灯盏晶莹剔透,流光溢彩,是边境邻国才能生产的稀罕物件。崔良娣走后,璎珞心疼地询问,是不是送的太过贵重了,然而傅妍只是笑笑,不置一词。

府上多了一个人,生活还是要继续。

傅妍并不会故意去比较日子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夜里如何辗转难眠,她都可以靠着安神的药物解决,而白日里,她依然乐意同齐昊在人前扮演出恩爱的样子。

朝中上下皆道太子夫妇琴瑟和谐,恩爱不疑。傅妍的师兄——沈墨凯旋回朝,听多了这样的说辞,险些信以为真,若不是某日他眼见两人漏了馅的话。

那日傅景南五十大寿,将军府上门庭若市。傅妍带着齐昊回府祝贺,齐昊这个太子女婿帮着老丈人敬酒挡酒,给足两父女面子。

宴间,沈墨朝齐昊举杯,恭喜傅妍觅得良人。然而杯盏未落,齐昊身边的侍从却匆匆来报,也不知说了什么;齐昊闻后竟紧张地险些失态,他匆匆起身离席,甚至连理由都忘了找,傅妍起身帮他解围,强作欢笑的脸上有种掩不住的惨白。

“师妹,齐…太子他对你究竟好吗?”宴后,宾客尽散,沈墨终于找到机会询问傅妍。

“师兄怎么问?殿下对我好不好,师兄不都看到了吗?”傅妍笑着反问,只是那笑容在沈墨否定的神色中渐渐颓败了下来,“你……你刚才都听到了?”

“是,我听到了。”崔良娣失足落水,被太医诊断出来已有孕三月。

沈墨看着傅妍,眼里有掩饰不住的心疼。一时间,傅妍只觉尴尬难当,当即寻了个理由,几乎是落荒而逃。

那夜回到太子府,傅妍虽饮了安神茶,却依旧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恰好后半夜下起暴雨,雷声轰隆,更是弄得她苦不堪言。

“璎珞,帮我再煮一碗安眠汤吧。”

“小姐,你不是已经——”

“算了,煮两碗吧。”

“……是。”

饮下两碗浓浓的安神茶,傅妍这次终于睡着了,然而第二日璎珞进屋去叫她起床时,却险些被吓得魂都没了。

蚕茧(六)

近段时间以来太子妃的睡眠都不是太好,偶见她迟起,璎珞并不忍心打扰,一直等到将近正午才去唤她。谁知进门却见傅妍僵着身子躺在床上,面色惨白。

璎珞扑过去,床上的人四肢冰冷,璎珞扯着她大喊,对方依旧毫无反应,璎珞吓得吓得丢了手中的东西,踉跄地奔出去找大夫。

“你家主子这是有什么想不开?这……这…这要是再晚一些,只怕人就这么睡过去!”

大夫把着脉,一脸后怕地吐出诊断。璎珞心提到嗓子眼,抓的大夫差点就跪下去了,好在对方及时开口说了声‘还有救’,然后松开手转身写起了药方。

灌药、催吐、扎针……一番折腾至深夜,傅妍才悠悠转醒了过来。

知觉一点点回归,她感到手似乎被什么炙热的东西紧紧握着,她试探性的抽了抽,睁眼却见伏在枕边的人,猛地直起了身子。

“你醒了?”齐昊问傅妍。

傅妍这才发在自己的手是被齐昊拽在了手里,他此刻坐在她床边,头发有些散落,目下带着难掩的青黑,眼里隐有血丝。他看着她,眉宇间的紧张的渐渐舒展,然而目光里的些许责怪却仿佛被抿紧的双唇封住了一般,不肯明明白白地展露。

此情此景,何曾相似:就如三年前,她因不慎流产昏迷了两天,醒来后看到的床边齐昊也是这般表情。

只是这次,他眼里的血丝,或许有一半要归因于崔婉。

“崔良娣她怎么样了。”念及至此,傅妍想都没想便问出了口。

齐昊似乎没有料到傅妍醒来的第一句话竟是询问别人,愣了好一阵才道:“她已无碍,母子俱平安。——倒是你,昨晚吃了什么,怎么会一睡不醒?”

齐昊说到这,刚敛去的紧张神色又凝聚到了眉梢,傅妍抬眼看着她,忽的有些内疚,许久后才开口道:“一些安神的汤药罢了,是妾身疏忽没注意分量,让殿下担心了。”

“安神汤药?”齐昊沉吟,忽然直直盯着她,“你失眠?可是因为——”

“不是!”傅妍一口打断齐昊的话,末了又发现自己似乎反应地太过激了,顿了顿才缓下语气道,“这是昨晚这雷一直打个不停,妾声睡不着。”

是夜,月朗风清,无雨亦无雷,齐昊还是宿在了闲池阁了。

他困了两夜,睡的不免有些沉,傅妍听着他沉稳的呼吸声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小心地抬起压在她腰上的手臂,起床去了隔壁书房。

她已经睡了一天了,根本毫无困意。她索性点了灯,铺开笔墨,在书房练起字来。只是练着练着,最后满卷的纸上竟全是‘恒逸’二字。

恒逸,那是当初她取给自己孩子的名字。

当初嫁入太子府后不到半年,她便被诊断出怀了孩子,陪嫁的嬷嬷根据她孕后的症状判定她坏的极有可能是个男孩,她便暗自给孩子取了这个名字,只是最后却没能用上——孩子在不满四个月的时候流掉了。

而一切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蚕茧(七)

三年前的夏天,嫁入太子府半年的傅妍被诊出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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