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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请自重-分卷阅读134

风筝,她出神地看了一会儿, 忽起身往外走。
  太清宫外照旧冷冷清清,没有再见到洒扫的道童, 闻芊上前去叩响了门。
  隔了好一会儿, 一个脑袋才从门缝里挤出。
  “我们真人进宫去了,姑娘改天再来吧。”
  说完就砰的一声掩上。
  闻芊吃了个闭门羹,原地站了片刻, 才缓缓地举步离开。她在北京城冗长的大街上行走,有些漫无目的地看着四周叫卖的铺子。
  这一瞬,脑中毫无征兆地想起了前不久杨晋给的那个地址,于是她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从记忆中的某条巷子钻进去。
  胡同的深处蜿蜒曲折,青苔错落有致的铺在石墙上,被阳光照得融暖青绿,亮得可爱。
  闻芊提着裙摆, 一路走一路四下环顾。
  幽静的巷子里有妇人坐在台阶下洗衣裳,有木匠拎了把锤子在修理断了脚的矮凳,还有孩童蹲下身子逗弄野猫。
  大概是在拐角之处,她才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几年不见,她似乎还是老样子,只是铅华褪尽后显得不那么惹人注目了。一身荆钗布衣,坐在小凳上借着明媚的阳光缝补衣衫,寻常得就像街上随处可见的女子。
  许是听到声响,白三娘抬起了头,在一片灿烂的华光里瞧见了那个风姿卓越的人,她短暂的惊愕了一瞬,唇边继而荡开笑容。
  “小芊。”
  白三娘从屋里搬了条凳子让她坐,师徒二人便在屋内絮絮交谈。
  她是在三年前从云韶府出来的,嫁了教坊中的一位乐师,两个人一起在此地安了家。
  三娘端着一壶烧好的清茶给闻芊倒满,含笑道,“我手上拿不出什么好茶,你将就吃吧。”
  房舍虽小却实在温馨,不时有过路的邻里冲她打招呼,言语间和和气气的,她应该过得不错。
  闻芊捧着茶杯环顾了一周,问道:“他呢?”
  “他教书去了。”三娘抿着茶水回答,“在崇北坊隆安寺那边,是个小书塾,人倒是挺多的。”
  “日子还过得去吗?”
  “还成,我也能做点小活儿,补贴家用是没问题。”
  白三娘身体不太好,所以他们至今没要孩子,闻芊把这些年的琐碎有一搭没一搭,倒豆子一样铺在她面前。
  说起乐坊的危机,说起棠婆过世,说起自己受伤的腿……
  饶是许多事在信上已经提过,她也不厌其烦地反复陈诉,因为已经很久没有一个人,能像这样听她抱怨那些委屈与不甘了。
  日头投进了屋内,把空气里浮着的细小尘埃照得分外清晰。
  尽管白三娘早脱离乐坊,墙上却还挂着从前常用的那把琵琶和瑶琴,闻芊信手取下来,指腹从琴弦上抚过去。
  那上面纤尘不染,她平时应该很在意这些老朋友。
  “师父还在练琴吗?”闻芊把琵琶递过去,如从前那样想让她指点一下自己,不承想白三娘却摇头婉拒。
  “我已经许久没碰音律了,现在弹也弹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曲子来,你挑一首擅长的,我听听也就是了。”
  闻芊在她话音落下时,不过略一沉吟,纤纤素指已随之拨动了琴弦。
  久未开嗓的琵琶好似大梦一场刚苏醒过来的人,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
  闻芊一向要强倨傲,素来喜欢那些气势磅礴,力拔山河的乐曲,而今日,她破天荒的捡了一支平缓沉稳的调子。
  在风中跳动的旋律与悠长的小巷融为一体,显得柔和又自然,每一个低回婉转的琴音都带着一股凄切之感,气如游丝。
  在她收了势之后,四周安静了很久,白三娘才轻轻道:“你的琴变了不少。”
  闻芊抬起眼皮,正听她接着说:“听得出来,你心里装了很多事……音律不会骗人的。”
  她的琴声不再纯粹,哪怕是最简单的曲调,也能感受出无数旅途中的迂回与艰险。
  “师父。”闻芊握着琵琶颈低声问,“琴会变,那人也会变吗?”
  白三娘不答反问:“那你觉得,我变了吗?”
  她皱眉抬起头,好像是在认真地打量与思索,隔了一会儿方不确定地微微颔首。
  “你自己呢?”她又问,“你认为你自己变了吗?”
  闻芊陷入了更长久的沉思。
  “我换个方式来问你。”白三娘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十年前的你,和十年后的你,有变化吗?”
  闻芊不假思索:“有。”
  “你看,你也知道了。人都是会变的,没有谁能永远停滞不前。”她慢慢地点破,“你与其在意对方会不会改变,倒不如去想想究竟是什么让他改变的,就像你自己……你有想过,你的这些变化到底是因为什么吗?”
  闻芊闻言怔愣,垂下眼睑,似有所动。
  自那以后,杨晋白天几乎忙得难寻踪迹,就连去北镇抚司给他送饭也总碰不到人,每每要等到后半夜,闻芊才迷迷糊糊的感觉床边往下一陷,可第二日醒来又空无一人,鬼魅似的来去无踪。
  彭定洲的死倒是在群臣中起了个杀鸡儆猴的效果,朝廷里的文武百官果然消停了,万马齐喑不敢造次。
  但承明帝似乎没有要收手的意思,在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的调唆下,隔三差五地闹出点动静来,满朝人心惶惶。
  这日,闻芊和难得休假的游月菱歌在灯市街的首饰铺里闲逛,时近正午,人群中突然起了骚乱,议论声如海潮推荡开,渐渐传到了她们跟前。
  菱歌当下坐不住,好奇的蹦出去瞧热闹,闻芊不放心她一个人,唤了两声搁下手上的银簪紧随其后。
  长街上,围观的百姓立在两旁,官差在前面开道,跟着的是一老一少,肩头各戴了一顶厚重的枷锁,沉甸甸地压得人直不起腰。
  烈日当头,父子俩皆披散着发,双唇龟裂出皮,步伐迟缓,好似下一步就会闷头倒地。
  年轻的那个闻芊隐约有些印象,仔细回忆后才记起是当初在太清宫前想给楼砚送玉如意的诚意伯家的公子。
  杨晋曾和她提起过枷刑,比起廷杖和诏狱的其他酷刑,戴枷绕城□□能算得上是最仁慈的惩罚了。
  但话虽这么说,闻芊却多少能猜到他为此所付出的代价,兴许也是送了无数银钱,疏通了无数关系才把人从牢里捞出来的。
  眼前的背影愈发佝偻蹒跚,她目光微沉地颦起眉,身侧有好事者交头接耳。
  “彭阁老花那么大力气把曹开阳赶出宫,连命都赔上了,结果怎么着,人家现在不照样官复原职?一手捏着批红的权,一手捏着盖印的权,锦衣卫指挥使见了也得叩头下跪。”
  有人说:“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你说这世道还有什么意思,一个内阁大臣斗不过太监。”
  他啧啧摇头,“皇上是怎么想的又启用曹开阳的?”
  那人冷哼:“还能怎么想的,曹厂公宫里的人脉还少了么?青玄真人一句话,他老人家就是大齐最大的功臣!你还没处反驳,人家说了,那是老天爷的意思!”
  一瞬间,闻芊只觉周身的血液直往上涌,一股难以抑制的热气把她所有的理智尽数吞没。
  菱歌正悻悻的瞧着热闹散场,正打算回店里,旁边的闻芊突然转身,大步往前走。
  “师姐?”
  “师姐!”
  她小跑着追了一段没能跟上她的步子,只好巴巴儿的在后面喊。
  与此同时,杨府书房之中。
  杨渐颇有几分疲惫地坐在帽椅内,手掌摊开捂住酸涩的双目,长长地叹了口气。
  杨晋站在对面,别过脸冷声道:“早朝上奏的言官必然是曹开阳的人,这老太监这么快就赶着给自己洗白了……爹,你不用在意,他那些证据根本漏洞百出,不足为惧。”
  儿子还是太年轻了,杨阁老松开手搭在椅子上,嗓音里满是倦然,“此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杨晋不甚明白:“不过就是奸臣当道,小人得志么?还能有什么?”
  “倘若真是如此,那倒还好办一些,怕就怕等着坐收渔利的不是奸臣,也不是小人。”杨渐双臂撑在膝盖上,低头沉吟,“你没经历过靖难,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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