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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请自重-分卷阅读160


  这点小插曲很快被热热闹闹放鞭炮的除夕与春节掩盖了过去,闻芊忙着扎灯笼,剪窗花,大年三十的夜里,全村围在火堆边涮羊肉。她吃了个痛快又玩了个痛快,等想起楼砚与他难兄难弟的大白鸟时,已是五日之后了。
  闻芊带着朗许,特地包了点心和糖葫芦准备前去“慰问”,然而他人却不在家,晃到沈先生院中才发现他蹲在树下,乒乒乓乓地当木匠。
  
  一旁的鸟优哉游哉的闲庭信步,顺便迎着日光晒太阳,精神头颇好,半点看不出会客死异乡的样子。
  
  “你在干嘛啊?”
  
  满地都是碎屑,脚边有张粗糙的图纸,闻芊把糖果放在他身边,捡起来一看,难以置信地拿在手里直抖抖。
  “你居然还要给这畜生搭个窝?楼砚,你是它爹么……”
  
  后者瞥了她一眼,一面搁下小锤子,一面翻出糕饼果腹。
  “是我惹的麻烦,总不能让它一直住在人沈先生家里,多不好。”他三两口吃完,拎起锤子又开始干,“沈先生说,这鸟叫白鹳。”
  
  “白鹳?”
  
  “对,等明年……哦,已经是今年了,今年三四月,鸟群应该就会再次从我们这里经过。”他舔了舔嘴唇,信心十足地看着那只大高个,“给它安好家,没准儿等上几个月,它家里人会来找它呢。”
  
  闻芊对这番异想天开不予置评,只托腮笑笑,“你还真是有闲心。”
  
  “这叫普度众生……”楼砚敲敲打打地钉鸟屋的架子,叼着一口钉子朝她含糊道,“你若没事,帮我给它找点吃的呗。”
  
  闻芊随口应道:“啊,这畜生吃什么?”
  
  “鱼啊,虾啊……”
  
  声音未落她便咋呼:“吃得也太好了吧!”
  
  楼砚漫不经心地一抬眼,接着说完,“田鸡啊,甲虫啊……之类的。”
  
  成功的把某个人恶心到了,闻芊当场跳起来:“要我给它捉虫,你想得美!”
  朗许倒是很仗义地点头:“我帮你捉。”
  
  他的眉扬出一个挑衅的弧度,虽一言未语,脸上却显而易见的贴着几个字——“你看看人家”。
  知道闻芊是最受不得激将法的,见朗许手脚麻利地挽袖子打算编竹笼,她嘟着嘴不服气:“会捉虫有什么了不起。”
  “不就是鱼虾吗?小意思。”她一拍胸脯颇有自信。
  
  过年过节,村人都不怎么劳作,加之今日气候好,钓鱼捞虾蟹的倒是格外多。
  闻芊迎面就瞧见那一时间分不清是哪个旁支的排行第几的叔叔,正拎着一筐活蹦乱跳的鱼往这边走,宛如送上门儿来午餐。
  她立马撒丫子欢快地蹦过去。
  
  “六舅舅!”
  “诶,芊儿啊。”
  
  她打头就下猛料,抱起对方的胳膊撒娇:“芊儿想养白鹳,可是白鹳要吃小鱼,小鱼太难捉了……舅舅能不能教教我呀。”
  “塘子里头的鱼苗可不能乱捉!要紧着呢。”她六舅忙摆摆手,边说边卸下箩筐开始挑拣,“小鱼捞完了,来年就没有鱼吃啦。六舅舅这儿有大鱼,你让你娘切成片儿,拿去喂鸟吧——”
  闻芊装模作样地将手背在身后,满脸为难,“我怎么可以白收您的鱼,我不要。”
  
  “拿着拿着,姑娘家养点小动物不容易,来来来……你舅鱼多着呐。”
  
  “谢谢舅舅!”
  
  很快,她就抱着一篓新鲜的鱼神气十足地立在楼砚跟前,少女的眉眼间尽是得意。
  
  “你看——怎么样?”
  
  利用自身便利,果然能走出不少捷径。
  
  楼砚和同样张着嘴的朗许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在心中暗叹:这样也行!
  
  “干嘛?我凭自己本事得来的鱼,有问题吗?”闻芊哼了声,随即提起一条去逗鸟,“来来来,大白鹳过来,有好吃的。”
  
  楼砚无奈且好笑地摇了摇头,见她方才如此熟练的卖乖套路,甚至有些难以想象,这小姑娘长大以后会是怎样一个妖孽祸害的存在……
  
  鸟屋在几天后终于建成,白鹳对它的新居似乎十分满意,天一夜里就自发的钻进去避风了。
  楼砚把木房子搬到了矮坡下,白日里跟着朗许一块儿捉些毛虫和蚯蚓,入了夜就在草地上架起火堆烤鱼。
  三个人一只鸟,坐在绿野茫茫的大山间数星星看月亮,那个时候没有人想过村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模样,也没有人想过未来的日子除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之外,会和现在有什么不同。
  那时的风雨还未袭来,群山依旧安宁。
  
  白鹳的伤养了一个月,已经可以展翅南飞,可它不知是因何之故,最多也就绕着村顶盘旋,每天仍然回小木屋住着。
  大人们打趣说是他们把这鸟养得太好,乐不思蜀。
  对此楼砚倒也不很在意,毕竟山里物资丰富,多挣一只鸟的口粮并不是什么难事。
  
  一直到阳光融暖的仲春。
  池塘中的小鱼苗长到了两指的长度,林中跑着刚睡醒的兔子和花鹿,村里的大人们忙着给田地除草施肥,无事可干的小孩子便扯了线在空地放风筝。
  东风吹来了鸟语和花香,以及那些远途返家的鸟群。
  雾山处在淮河以北,这个时节天空中能看到不少从南归来的雁阵,成群鸟雀在那些形似的纸鸢上面飞过,漫山遍野回荡着清脆的啼鸣。
  
  就是在这个时候,游走在溪边的白鹳好似看见了什么,一扭头,冲着远方长啸了一声,随后毫无征兆地飞上了天,长成的双翼在空中划出笔直的弧度,瞬间混在了一群迁徙的候鸟之中,再也没回来。
  
  楼砚丢开了风筝的引线,顺着山道一路追。
  跑过抽出了嫩芽的树林,跳过溪水,横穿整个楼村。
  最终他在牌楼下停住了脚,蓝天白云,碧空如洗。
  
  远处的鸟群早已看不到踪迹,只依稀有那么一点残影。
  
  也许它找到带它回家的人了。
  他呼吸不定的大口喘息,望着无边无际的苍穹,有几分失落也有几分感慨。
  
  一场萍水相逢,鸟雀而已,又谈何有没有不舍之情。
  无论如何,能回家就好。
  
  他这样想。
  
  *
  
  四月清明。
  二十多年后的牌楼布满了岁月的痕迹,青苔郁郁葱葱,灵活的守宫顺着木柱子窜到了顶。
  
  矮坡下的鸟屋已孤独的矗立了无数个春夏秋冬,若凑近了仔细看,还能见到些许焦糊的伤疤。
  此时,一只胖乎乎的小手从外伸了进来,横扫千军般的摸了个遍,继而像是捡到了什么东西,回头嚷道:“娘——”
  
  她跑起来时两团包子似的发髻一上一下的跳跃,“这里有鸟蛋!”
  
  闻芊正把香烛插上,闻言瞧了一眼,又继续低头烧纸钱,“这不是鸟蛋,是蛋壳,小鸟已经孵出来了。”
  
  小姑娘听完觉得不解,看了看她,再看了看掌心的蛋壳,依依不饶地问:“那小鸟去哪儿了?”
  “小鸟……”闻芊感觉到这个问题的难度,顺势把矛头一转,“这个呀,得问你爹。”
  对方忙跑到她旁边的那人身侧去,一字不差的重复道:“爹,小鸟去哪儿了。”
  杨晋将黄表纸放在烛火上点燃,等火势旺了,才侧过来,耐着性子解释:“小鸟有翅膀,长大了以后就会飞上天。”他顺手抱起闺女,指着天边的鸟群。
  
  “你看看——”
  
  小女孩在南飞的雁群下惊奇的欢呼。
  
  晴空朗朗,山清水秀,没了人修剪的树林已参天蔽日,四处是鲜活的生命。
  
  河畔休憩的几只白鹳支着长长的细腿,涉水信步。
  随后又好似听见了什么声音,一展翅,飞向了亘古不变的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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