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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生辉-分卷阅读50

言片语当回事,但他现在已经没有路可走了,明日若还找不到人,脑袋搬家,就再也不必说别的,索性死马当作活马医。
  肖蔚上楼前已经打听过店掌柜,也看过铺子的来客登记了,知道阑珊的来历,明白她是来自豫州的一名小官,虽然不入流的,而王鹏竟是前捕头,这让他的话多了几分可信。
  肖蔚怀着一丝希望,说明来意后抱拳恳求:“王捕头,舒监造,请看在大家毕竟都是吃皇粮的份上,若能相助,就救一救兄弟的命吧。”此刻肖蔚的希望,有一半以上放在王鹏身上,毕竟对他而言,身为前捕头的王鹏显然比不同系的监造要有用的多。
  阑珊忙还礼:“使不得!”
  王鹏却道:“什么使得使不得?我早跟你说过,当出手时就出手,如今人家亲自求上门来,大家又的确是同吃皇家饭的,自然是能相帮就相帮了,舒监造,你别推辞了!”
  肖蔚笑道:“王大哥痛快!”
  阑珊苦笑,她才上京,当然不想把自己卷入这种复杂案子,但是听肖蔚把案子细说后,阑珊不由皱了眉。
  原来案情比他们听说的还要严重很多,按照肖蔚的说法,自打他发现泽川有少女失踪后便暗中追查,根据报案以及传闻等统计,历年来失踪的少女多达数百,一概都是相貌出众,年纪从十一二岁到十_0_ba_0_jiu岁不等,下落却都成谜,就好像是平白的人间蒸发了一样,肖蔚道:“其实年前曾在城外乱葬岗发现了两具尸首,都是年轻的女孩子,不着寸缕,伤痕满布全身,连脸上都给划的面目全非无法辨认,仵作查验说,两个人生前曾受过惨无人道的虐待……甚至虐待了有一段时间才死的。当时知县老爷怕引起恐慌,便命压下此事,而且那一段时间也没有人来报失踪。所以……现在想想,多半跟此事有关。”
  阑珊还在思忖,王鹏已经怒道:“他妈的,竟有这种事!你们的县老爷也是个昏官!不过肖兄弟,你们也忒无能了,这么多年来一点儿线索都没找到?”
  肖蔚倒是没有恼怒,只是苦笑道:“我正有一件奇事要说,其实有一次几乎就捉到嫌疑人了,当时我带着一干兄弟紧追不放,直追到了宁安坊的一条死胡同后,那人突然不翼而飞。”
  “什么玩意儿?飞了?”王鹏眨巴着眼。
  “的确是不翼而飞,”肖蔚回想,“就在我们面前,嫌犯还抱着个女孩子,活生生的消失了!”
  “岂有此理,你说的那是鬼!”王鹏大叫。
  肖蔚颓丧叹道:“可不是吗,我也觉着这件事好像是鬼怪作祟。”
  “未能事人,焉能事鬼,且鬼怪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横行于人间的恶鬼。”直到这会儿阑珊才开了口:“肖捕头,我想亲自去你说的‘死胡同’看看。”


第28章
  阑珊不信有那种能“不翼而飞”的奇迹,更不相信可以把这种残暴恶行推之于鬼怪。
  次日寅时刚过,天才放出些许光亮,肖蔚接了阑珊同王鹏,出客栈往宁安坊曾经的现场而去。
  那边儿李先生早也知道动静,他不紧不慢的收拾出门,远远地跟着这些人。
  李先生自不怕阑珊就跑了,毕竟阿沅跟言哥儿就在京城,且这一路走来,阑珊除了询问两人情形如何之外,并不曾多说过半句别的。
  原先李先生以为她会用什么手段,至少会指责他们几句,谁知竟一概没有,安静顺和的令人诧异。
  这倒让李先生有些另眼相看了。
  远远地看着前方阑珊的身影,她好像正在听肖蔚解释什么,李先生随行的副手便道:“大人,难道就眼睁睁的看他在内插手这件事?如今京城大理寺跟刑部都派了人,听说还有司礼监的势力,要是闹得不好……会不会牵扯到首辅大人?”
  李先生揣着手笑道:“泽川的水已经够混了,怎么能没有咱们的人在内呢?有个舒阑珊去搅一搅倒也不错,这人不知天高地厚,竟妄想在这种地方出风头,我也想看看他碰壁之后的脸色。”
  那副手笑道:“说来属下也很是惊讶,没想到他竟敢答应肖捕头,要知道大理寺的人还没查出个子午卯酉呢,他居然敢横插一脚,只别弄的下不了台,叫咱们首辅大人给他收拾烂摊子就是了。”
  李先生道:“据老张说,这人看似绵软,实则很有些算计,若真的只是个草包而已,咱们大人这三番两次的去请,也不知道所为何来了。咦,他们好像到了,走,咱们也去瞧瞧这场戏怎么唱吧!”
  肖蔚且行,且又仔细地把那日追踪贼徒的详情一一告知阑珊跟王鹏。
  这会儿肖蔚还以为两人之间王鹏是唱主角儿的,眼睛只盯着王鹏,时不时地才随便瞥两眼阑珊。
  王鹏心大,又只顾听案子,并未发觉他态度的异样。阑珊虽然心知肚明,却也毫不在乎,只管且听且看周围的街道,房舍。
  泽川虽是京城之外的一个小县城而已,但近些年来因来往的人流极多,也有改头换面之意,比之前扩大了不少。
  阑珊记得自己当初离京的时候,行踪匆匆狼狈不堪,过泽川的时候只是惊鸿一瞥,如今重回,心中滋味很是复杂。
  泽川县城仿照京城的布局,分为各个坊,只不过毕竟地方小,常住人口不过四五千,目前只分为六个大坊。
  从南到北一条新修扩的中直官道,可供三辆马车并排通行,两侧各是三个坊,虽然小,却已经初见整齐的规模。
  至于房舍的风格,也是类似京城气象。肖蔚所说的宁安坊,是原本属于泽川的老城划改而成,在此所住的多半都是泽川的世代常住百姓,而且还有不少显贵。
  毕竟天子脚下,泽川之中出息的子弟去了京城为官,家中的旧宅老房自然也要好好地整修妥当。
  偏偏肖蔚所说的这死胡同的两侧皆是显赫的人家,左边的一户,是新晋骁勇将军秦非琼的旧邸,如今秦将军镇守边关,府内只有亲眷众人,根据肖蔚所说,因为秦将军颇有威名,所以秦府在当地也是有头有脸,等闲之人不敢得罪,府中上下的人未免有些放纵。
  右边的苏家,也是个书香世家,本来不足为奇,可是依旧无人敢惹,因为这家子的后生里出了个在御史台任职的言官,苏言官官职虽小,可口舌却是一等厉害,胆敢得罪了这人家的,自然也没好果子吃。
  阑珊听肖蔚如此一说,就明白了他说贼人“不翼而飞”的缘故。
  前方就是案发之地了,阑珊下车随着肖蔚往前而行,抬头看时,见此处的宅子果然跟在外头各坊所见的不太一样,门首格外高些,院墙也高大,尤其是这两户人家的院墙,离地足有一丈之多。
  阑珊打量的时候,肖蔚向内指了过去:“两位请看,我们眼睁睁的看到贼人就逃到了里间,可等我们拐弯,贼人已经不见了。”
  从他们所站方向往里,足有四五丈深的胡同,王鹏早忍不住走了进去,一直走到那堵墙旁边,才仰头啧了声道:“我的妈呀,这里的墙也比我们镇子上的要高。”
  旁边众人听了忍不住笑,阑珊回头问:“王大哥,以你的功夫,能不能跃上墙去?”
  王鹏忙摇头:“我又不是猴子。”
  阑珊又看肖蔚,肖蔚道:“不瞒舒监造,我之前也怀疑过疑犯是越墙而去,所以特找了几个轻功高明的兄弟试过,的确有一人能够碰到墙头,但是……案犯却是还带着一个少女啊。那可是绝对翻不过去的。”
  王鹏的脑瓜倒也灵光,问道:“那会不会是有人在墙上接应呢?先把人扔上去,然后自己再爬上去?你们搜了这两家人了没有?”
  肖蔚面露难色。
  阑珊看着肖捕头的脸色,——秦家是有军功的眷属,旁边的又是御史台的言官,不管去哪一家都是极大的得罪,肖蔚只是小小捕头,只怕没资格进人家的门,何况毫无凭据,而且这墙一看就知道,普通人是很难爬上去的。
  她问肖蔚:“大理寺既然派来人来,难道也没去搜查吗?”
  肖蔚见她脑筋转的这样快,便忙道:“是,昨儿京内的差官同两家交涉,的确是入内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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