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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生辉-分卷阅读444

前给鸣瑟打了一拳,却果然正是嘉义侯府的徐勇。
  他报了身份后便缓缓站了起来,双手却仍是防备地遮着脸:“你可别打我了啊?”这是对鸣瑟说的。
  尚书府的管事也是一脸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碍于他的身份不敢怎么呵斥,只苦笑道:“小侯爷,您说您是这般身份,怎么鬼鬼祟祟的要从后门摸进后院来呢?您想干什么?”
  徐勇见鸣瑟没有动手的意思,才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先前自然是打前面堂堂正正来的,可我递了多少次帖子了,你们只管拦着不许我来见舒姐姐,我自然要另想办法。”
  西窗说道:“小侯爷,您为什么要见小、见舒阑珊呢?”
  徐勇笑道:“我先前听外头传了两句话,不知是不是真的所以……我担心舒姐姐,想亲自来看看。”
  鸣瑟抱着双臂冷冷地问道:“什么话?”
  徐勇道:“他们怎么说舒姐姐有了身……”
  话音未落,西窗上前捂住他的嘴。
  徐勇忙把他推开:“小公公,您这是干什么?”
  西窗道:“你哪里听说的?是谁说的?谁这么大胆不要命了?”
  徐勇道:“啊,是前两天我去、咳,去喝酒……无意中听那里的人提了一句,只是还没说完,不知怎么他就给锦衣卫带走了。我也没听真切,但我记挂舒姐姐的心是不变的,想必他们是胡说,是不是小公公?”
  西窗听到这里,便不理徐勇,回头拉着鸣瑟走到旁边。
  鸣瑟道:“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西窗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是无意中听见了的。好像是靖国公府的人,想要指使人在外头散播有关小舒子的流言,说什么不守妇道之类很不堪的话,不知怎么就给主子知道了,那些人都给锦衣卫拿住了……这会儿应该都给处死了。”
  鸣瑟皱皱眉:假如真的给那些人得逞,对于阑珊的名声自然大有损害,何况她现在最受不得那些_0_ci_0_ji,这郑家的人真是……
  幸亏镇抚司出手迅速,但是都杀了?这似乎是太过狠辣了些。
  “我发现主子行事跟先前更、更不一样了,我都有些害怕,所以我宁愿跟着小舒子身边,”西窗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徐勇,道:“这人怎么处置?”
  鸣瑟道:“不能让他见舒阑珊。”
  西窗说道:“你回京后没大在外走动,所以应该不知道。这嘉义侯府小侯爷到处宣扬他喜欢小舒子,非她不娶之类的,先前给嘉义侯狠打了一顿,本以为收敛了,没想到还是这样。以主子的手段……这个人能活到现在真是不容易,也就仗着主子先前不记得罢了,以后还不知怎么样呢。”
  鸣瑟也回头看了一眼徐勇,见他虽然给鸣瑟□□了一只眼,却仍旧精神十足地伸长脖子四处打量,显然不死心地还在找寻阑珊。
  看见鸣瑟打量自己,徐小侯爷便道:“你们好歹给我通报一声,舒姐姐未必就不肯见我啊……对了,南边鄱阳湖的案子我也听说了,还有滇南那边的事情,舒姐姐去不去啊?若去我自然是跟着的!”
  西窗听到这里便回到徐勇身旁:“你快住嘴!我告诉你啊,你不要痴心妄想,小舒子是我们主子的,你这辈子、下辈子都不可能!”
  徐勇眨了眨眼:“是荣王殿下吗,不是说荣王殿下定下靖国公府的姑娘了?怎么还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呢?”
  西窗见他居然敢回嘴,气的口不择言:“你再说一句试试?我们主子爱吃多少吃多少,用得着你多嘴?不要以为你是小侯爷就不敢打你!”
  徐勇哼道:“王爷又怎么样,舒姐姐未必就喜欢他不喜欢我。”
  西窗瞠目结舌:“我看老侯爷不该打断你的腿,该把你这舌头收拾了才是。”
  他终于忍不住,便凑过去对徐勇道:“小侯爷,外头还不知道……但我不妨悄悄地告诉你一句,我们主子已经跟皇上求了,要小舒子进荣王府当侧妃,怎么样,你总该死心了吧?”
  徐勇的眼睛瞪大:“你说什么?是真的吗?”
  西窗道:“事儿很快就会昭告天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徐勇大受打击,呆若木鸡,西窗趁机对管事道:“赶紧送这位小侯爷出去吧。”
  管事见徐勇大有黯然失魂动弹不得的势头,便叫了两个小厮,一左一右搀扶着徐勇送出府去了。
  是夜,阑珊吃了晚饭,早早地便睡下了。
  自打陆婆婆经手给她调理了一番后,阑珊的心情比先前要纾解了许多,不知是不是这个的缘故,这些日子,她觉着孩子都长的比先前要快很多。
  她甚至能感觉到那小家伙时不时地在挥拳舞脚的活动。
  渐渐夜深,外头飒飒地响动,是夜风裹着小雪。
  鸣瑟和衣在外间的小榻上,直到半夜,突然从榻上一跃下地。
  在他眼前有一道影子,悄然无声地立在那里。
  为预防晚上伺候,室内还点着蜡烛,那人的脸在烛光里半明半暗的,发端还沾着几片没融的雪花。
  鸣瑟张了张口,却仍是无声地垂了头。


第217章
  这深夜来客,竟是荣王赵世禛。
  赵世禛并没有理会鸣瑟,只是迈步往内而去。
  里头有两个婢女,因为夜深困倦,都站在床前垂着头打盹儿。
  赵世禛脚下无声,靠近过去的瞬间出手,两人只觉着脑中昏了昏,一声未出便双双倒在了地上。
  一步一步靠近,赵世禛看着那垂落的帐幔,眼神变幻不定,过了半晌,他才终于下定决心似的伸出手,将那帘子缓缓地掀起来了。
  阑珊睡在里间,外头的烛光照到这里已经显得很幽微了,沉睡中她秀美的脸显得十分恬静。
  秀气的柳眉,长睫,樱唇……就在看着这张脸描绘她容颜的时候,荣王竟有一种无端心悸的感觉。
  他没有办法解释,就像是那天在李府,看到温益卿接近她,那种本能地厌恶突如其来,却没有原因。
  当初华珍来跟他商议,求他把富贵借给她,华珍说的非常恳切,声泪俱下,在她的口中,温益卿是那么软弱,无助,绝望,因为新婚大变濒临崩溃,赵世禛虽然听着,实则很不以为然。
  那时候温益卿对他来说不过是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而已,借就借了,横竖也没什么影响。
  甚至对于温益卿,暗中还有一丝的不屑。
  直到自己也身受其害。
  才知道当初的他,何其的可笑,哪里想到有朝一日作茧自缚。
  赵世禛想象不出自己对于“舒阑珊”是怎么样的深情,但同时又有些畏惧,因为他知道那一定非常、非常的刻骨铭心。
  否则他不会在见到她的时候会做出下意识的反应。喜欢跟厌恶,都是骨子里的本能,如同动物一样。
  他没有了感情,但是本能还在。
  他安静地凝视着面前的这张脸,有那么一瞬,他觉着自己可能会想起什么东西,但等他意识到头在突突地剧痛甚至渐渐不可忍受的时候,血已经从鼻端一涌而出。
  赵世禛抬手捂着口鼻,同时又想攥紧自己的脑袋,这种痛就好像脑仁儿在颅骨里跳跃,撞在骨头上,发出了咚咚咚的响声。
  他不知道是脑仁先碎,还是颅骨先碎。
  但在这种难以忍受的剧痛之下,他甚至很想自己捏碎摧毁这一切。
  身形微微摇晃,赵世禛却又怕自己不小心弄出声响把阑珊惊醒,他尽量放轻脚步后退,却又差点跌倒。
  一只手从旁伸出来及时将他扶住了,是鸣瑟。
  “主子……”鸣瑟皱眉看着赵世禛,也看到血从他的指缝里涌了出来。
  赵世禛想叫他别出声,但是此刻荣王连简单的摇头动作都做不出来,只能咬牙靠着鸣瑟,一步步艰难地挪了出来。
  鸣瑟把荣王扶到外头的桌子边上,他身上没有帕子,就去花梨木的衣架上拽下一块来替赵世禛揩拭。
  血在丝帕上那么醒目:“主子……”
  鸣瑟知道不该多嘴,却还是艰涩地说道:“您不该为难自己。”
  赵世禛只是竭力对抗脑中那不停窜跳的痛,此刻那剧痛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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