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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成欢-分卷阅读291

,宁景昌笑着微微摇了摇头,这些时日因为与西府的关系而始终觉得有些低落的心便也松快起来。
好半晌,他偏头看着安平长公主,低声道:“阿姝,如今大周已多年无战事,锦衣卫这里皇上又有意让咱们盼哥儿接手,待抽出时间了,为夫带你周游大周如何?”
这个“如何”的答案,只看安平长公主那一脸的惊喜,就可以知道了。
……
这之后一连好几日,定国公府的下人们对顾青未越显恭敬,但总也控制不住好奇心,拿了又敬又羡的眼光偷偷瞧顾青未。
如今谁不知道世子夫人就是世子爷的心头好啊,若说从前府里还有那等仗着资历就倚老卖老之人,从宁致远为顾青未献上那片星海之后,却是再无人敢如此了。
国公爷和长公主就世子爷一个儿子,这国公府将来的主人必定会是世子爷和世子夫人,如今世子爷又如此将世子夫人放在心上,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又岂敢再打那些小主意小心思?
顾青未哪里能不知道这些人的想法,却也只一笑了之。
也就是这几日,宁致远接到了元昌帝那里递来的话,让他过几日之后正式去锦衣卫当差,官职是北镇抚司镇抚。
这不仅比前世要早了两年,而且起点也要比前世来的高。
北镇抚司镇抚虽然只是正五品,但手中职权却是不小,主管各地藩王及官员秘密监视、肃反肃贪。
可以想象的是,待宁致远正式上任,朝中官员将不会有几个愿意告罪他。
顾青未皱着眉头道:“越之,皇上如何会直接让你去北镇抚司做镇抚?”
虽然在旁人眼中北镇抚司镇抚算得上是实权在握,不过北镇抚司就算是在豺狼遍地的锦衣卫里,也是一个让人敬畏的存在,锦衣卫成立三十年,能在这个位置上坐稳的,无一不被人称作是酷吏。
顾青未可不乐意宁致远背上这样一个名声。
宁致远闻言却只轻轻笑了笑。
他知道顾青未的意思,不过他却并未将这点名声放在眼里,前世他将锦衣卫掌握得牢牢的,虽是位高权重,但名声可着实好不到哪里去,这样的日子他早就习惯了,又岂会有半点介怀?
不过,想到顾青未会因这点小事而心疼他,宁致远心里倒也一软,轻轻搂着顾青未,道:“欢颜,你放心,不过是几声骂名,你夫君我还不会放在眼里,那些会在背后议论的人,也就只能动动嘴皮子而已。”
而且,早在两年前顾青未被宁景泰的人掳走那天,他就已经深恨自己的有心无力了。
这两年他也没忘了要培养信得过的人,但这才短短两年,又能有多大的成效。
如今好不容易元昌帝要用他,他又岂会因为许是会被旁人议论畏惧而退缩?
他再不会让自己像两年前那般连护着欢颜都做不到!
顾青未也知道她是说服不了宁致远的,便也不再劝什么。
这日下午,宁致远的官服、佩刀、令牌就已经送到了定国公府。
金黄色的飞鱼服,绣春刀,还有令牌上的锦衣卫几个大字,无论哪样都比其他品官看着要张扬跋扈一些。
这些东西宁致远并不陌生,随手翻看着那身飞鱼服,又想起前两日亲信传来的消息,便不由呵呵一笑,转头与顾青未道:“欢颜,我那皇帝舅舅虽然打算用我,但看起来对我的能力并不如何肯定,如今正给我准备了一桩难题呢。”
难题?
顾青未不解地看过去。
“北镇抚司在锦衣卫里的特殊性,欢颜你是知晓的吧?”宁致远问。
顾青未点点头。
前世宁致远一直到死都将锦衣卫把得牢牢的,她对锦衣卫及其内设机构自然也了解几分。
北镇抚司专理诏狱,最初设立时尚受指挥使辖制,但后来元昌帝增铸了北镇抚司印信,之后北镇抚司一切刑狱便只专呈皇帝,毋需通过指挥使转达,而锦衣卫官员中不掌诏狱者亦不得干预其事。
权柄可谓极重。
正因为重要,虽然北镇抚司镇抚不过是正五品,但历来都极受元昌帝重视。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如今的锦衣卫指挥使虽是宁景昌,但北镇抚司的镇抚却是个与宁景昌有些过节的,这几年来也没少发生过这人不听宁景昌命令的事。
这次北镇抚司镇抚的位置之所以能誊出来给宁致远,还是因为原来的镇抚身染重疾不能再替元昌帝效力。
而这位前镇抚,却是给宁致远这个后任留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
前些时日,城卫在巡城时,发现一男子于宵禁之后鬼鬼祟祟的摸到了一处民宅里。
这名男子行迹如此可疑,城卫既然已经发现端倪,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吆喝着就将人给抓了起来。
本以为这只不过是一桩普通的盗抢案,随便审审也就行了,却不想任如何审都撬不开那男子的嘴,无奈之下,便只能以那处民宅为突破口,不想却因此而牵扯出了一桩谁都不敢轻易去碰的大案。
这件案子后来被移交到了北镇抚司,前镇抚没将案子审下来,而宁致远又正好在这个时候入职北镇抚司。
若说这里面没有元昌帝的手笔,连顾青未这个后宅妇人都不会信。

☆、第374章 难题(月票100+)

元昌帝并非昏聩之人,对那桩案子的内情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在这个时机上将宁致远推上北镇抚司镇抚的位置,又何尝不是有着考验之意?
听到这里,顾青未反倒来了兴致。
她扬了扬眉,继续追问,“是什么难题,说来听听?”
前世的这时元昌帝并未对宁致远委以重任,是以顾青未也没如何关注这时到底发生了何事。
宁致远也是因为这两年来培植了一些亲信才提前得了信儿,没被元昌帝打个措手不及,见顾青未颇感兴趣,自然不会隐瞒,将事情说与了顾青未听。
那男子偷偷潜入的民宅,住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
一个姑娘家独自住着并不多见,可若这位姑娘乃是敬王新收的宠姬,那又另当别论了。
敬王虽然两年前被元昌帝贬为了郡王,如今又刚恢复了亲王衔,但这并不能让他行事更加收敛些,从未因为之前被元昌帝惩处了而变得不近女色。
这民宅里住着的,就是敬王的新宠。
牵扯到敬王,审案之人自然格外的慎重。
客客气气的将里面住着的姑娘请出来,将那宅子仔仔细细搜了一遍,却始终未能发现什么不对之处,那位敬王的宠姬也十分肯定的言道屋里并未丢失什么。
大半夜里鬼鬼祟祟的摸到宅子里,却又什么都没做,这可能吗?
后来还是在那位敬王新宠的姑娘身上发现了端倪,她唇畔残留着些许并未拭净的粉末,那粉末经鉴定却是一种独特的毒药,施于人体初期倒能无事,但若是经由阴阳交合,毒性必会传至另一人身上,不出七日必暴毙而亡。
那位姑娘如今可是敬王的禁脔,有人这般鬼鬼祟祟的在她身上下药,可不就是意指敬王?
这可将审案之人骇了一跳。
谋害皇子,这样的事岂是一般人敢做的?
尔后,这桩案子便被移交至了北镇抚司。
可任北镇抚司的人如何用刑,那被抓的男子都坚称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之所以会向敬王的新宠下毒,是为了替被敬王祸害了清白自尽而亡的妹妹报仇,还称他无法明刀明枪的与敬王做对,便只能用这种办法迂回的达到目的。
他所说的妹妹还真有其人其事。
几年前,敬王看中了一个从京郊的庄子上进京卖绣品的姑娘,意欲采摘了这朵娇花,不想这位姑娘虽然生活贫困清苦,却是个极有志气的,无论敬王如何威逼利诱都不肯委身于他。
敬王又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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