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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妒-分卷阅读172

领着子初过府去看夫人。”
  步书同对妻子说;“你陪着夫人,我去四城巡视。”
  步将军一走,步夫人挽着魏昭的手,两人去后宅说话,步子初跟在魏昭身旁,魏昭问:“子初,这段日子先生教授课业了吗?”
  “先生教授课业了,先生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步子初声音郎朗地学着先生的语气说。
  魏昭忍俊不住,笑了,“子初的先生真是位好先生,子初要认真跟先生学本领,义母像你这个年纪时先生管束得非常严格,除了吃饭睡觉,都在背书、练琴写字,一个字写不好,罚抄几百遍。”
  “义母的先生一定很凶了?”
  步子初扬起小脸,好奇地问。
  “很凶。”
  “那义母经常被先生惩罚,义母可哭过?”
  被师傅教训,受委屈时,在师傅面前,魏昭从没掉过眼泪。
  “背地里哭过,蒙着被子,不叫人看见。”
  “夫人的先生还教授学生吗?”步夫人问。
  “我先生一生只收过我一个_0_di_0_zi。”
  步夫人有点遗憾,她有一重心思,如果寒城侥幸能守住,让子初拜魏昭的师傅为先生,燕侯夫人这样优秀,归功于她哪位隐于世的先生教导有方。
  走进正房,两人对坐,步夫人叫丫鬟沏茶,谦逊地说;“我府上没有会烹茶好手艺的丫鬟,夫人别嫌弃。”
  魏昭端着茶盅,袅袅白雾升腾,不禁怀念当初在山中,师傅亲手烹茶。
  步夫人那厢问;“我听说辽军抓住夫人的小叔,如果不弃城池,夫人的小叔因此丧命,以后夫人见到婆家人没法交代。”
  说着,步夫人叹了一口气,“夫人也难做人。”
  魏昭心想,徐四爷如果不能活命,徐家能理解她所为,可理解归理解,必然与徐家人造成隔阂,不说别人,就是容氏,她都不知道怎样面对,容氏嫁给徐四爷才几个月,便跟大嫂赵氏一样变成寡妇,容氏都要怨她,但眼前困境难解,她只能做出这样一个选择,日后的事还是不去想它了。
  便道:“谁知道我还能活着见到徐家人吗?”
  步夫人默然,如果说别人不清楚,她跟魏昭最清楚当前的局势,她是已经下定决心跟随丈夫,也就不惧生死。
  步子初靠在魏昭身边,“子初喜欢义母写的字,义母能给子初写字帖,子初要临摹义母的字。”
  步夫人笑着帮腔说;“夫人就指导一下子初,写几个字让子初照着写。”
  忙吩咐丫鬟,“备文房四宝。”
  丫鬟取来文房四宝。
  魏昭不好推却,道:“如此,我献丑了。”
  萱草研墨,魏昭挥毫,写下,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写了几个字,搁下笔。写几个字意思一下,子初有先生,她不能越俎代庖。
  步夫人拿起纸张,赞道;“夫人的字雄浑,入木三分,人常说字如其人,夫人若为男儿,定然是盖世豪杰。”
  新北镇
  宋庭走进院子,周兴和金葵迎了上来,“寒城那边怎么样?”
  秋月和秋枫也跑了出来,
  宋庭面色沉重,“情况不妙,辽军十万大军把寒城围得铁桶一般,寒城孤立无援。”
  秋月紧张地小声说;“不知夫人她们怎么样了?”
  “被困在城里,暂时应该没事。”周兴道。
  宋庭心情焦躁,“我带人闯进去,救出夫人。”
  金葵一脸凝重,“我也是这个意思,把咱们的人叫齐,冲进去,救夫人她们。”
  周兴道;“辽军重兵围困城池,就是能闯进去,救出人怕不易。”
  “周叔,我宋庭这条命不要,也要救出夫人。”宋庭心急,情绪激动。
  周兴沉吟半晌,道;“不能贸然行事,闯营失败,被辽军俘获,夫人不能见死不救,这样反倒坏了事,给夫人添麻烦。我们随时打听寒城消息,再等等看,也许有救兵前来增援。”
  周兴问宋庭,“你从京城回来,京城的商铺怎么办了?”
  宋庭心情沉重,“朝廷大军跟燕军开战,京城混乱,达官显贵忙着准备逃走,我们商铺有兵部尚书李大人的关照,没人找我们商铺的麻烦,我听见寒城被围困,关了铺子,就赶回来了。”
  周兴道;“我从萱阳过来,萱阳城戒备很严,以防辽军弃了寒城,攻打萱阳城。”
  秋枫在一旁端茶倒水,听着三个人坐在院子里说话,忍不住插嘴道;“侯爷知道夫人在寒城,没有赶来救夫人吗?”
  宋庭望着茫茫夜色,心里不舒坦,冷哼一声。
  周兴年长,性情宽和,怕宋庭心里有疙瘩,道;“侯爷率领几十万燕军,身不由己。”
  寒城
  将军府,三日期限已到,辽军使者觐见,辽军使者大摇大摆走进大厅,无视周围虎视眈眈的武士。
  步将军在大厅正中正襟危坐,这回魏昭没有帘子遮挡,坐在下首。
  辽军使者先朝步将军施礼,“拜见将军。”
  又朝魏昭施一礼,“拜见侯夫人。”目光在魏昭身上流连。
  两侧武士高喊一声,“辽军使者不得无礼。”
  辽军使者方移开眼,“敢问将军,三日期限已到,我家刺史问将军的决定。”
  他话音刚落,一旁坐着的燕侯夫人先开口道:“在两军谈判之前,我还有一点存疑,我徐家人俱在萱阳城,四弟徐询怎么可能来的这里,且被你们抓住。”
  朝步将军说;“将军,仔细辽军有诈,城上城下,距离远,怎么能确定就是我四弟。”
  辽军使者不期侯夫人对人质真伪提出质疑,没有思想准备,停顿了一下,“夫人如果怀疑人质真假,可派一个认识徐四爷的人,去辽军大营辨认。”
  步将军道;“好,使者先回辽营,我即刻派人以辨真伪。”
  辽使者不疑有他,昂首阔步地走了。
  步书同叫过身旁一个亲信幕僚孔腾,“你去一趟辽军大营,具体怎样做,听夫人吩咐。”
  魏昭看这个幕僚三十几岁,沉稳可靠,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纸包给他,“你看见四爷,务必想办法把这包东西交给徐四爷,记住一定做到。”
  “是,夫人,在下一定办到。”孔腾郑重地说。
  “我还有几句话交代你,你跟徐询按照我的话说。”
  寒城的北城门打开,孔腾带着几个随从去辽军大营。
  步书同跟魏昭站在城墙上,步书同心里有几分狐疑,“夫人给孔腾的那包东西是毒.药吗?”
  “不是毒.药,这种药吃了,造成假死,跟死亡症状一样,所以我说赌四爷的命,他服下此药,一个时辰后假死,张俊如果恼羞成怒,砍下他的头挑起来,鼓舞士气,打击我燕军斗志,算他命短,如果他命不该绝,辽军士兵赖得把尸首埋了,而是直接扔出去,一个时辰后,他身上药性自行解开,得以活命,这些都要看他的造化了。”
  步书同方解开心里疑惑,燕侯夫人不同于一般女子,遇事冷静有决断,但这个女子重情重义,果决不失温柔,徐询毕竟是她夫君的亲兄弟,狠心毒.死小叔,他总有几分不信。
  “夫人能确定四爷服下药物?”步书同思忖,孔腾把药送到四爷手里,四爷定然以为是毒.药,能毅然赴死吗?
  魏昭倒有十分把握,“四爷即便不想死,事实摆在面前,他知道我是不会开城门救他,与其受尽折磨而死,还不如这样来得痛快,少遭点罪。”
  徐家的家事她不方便跟步将军说,四爷徐询对自己有成见,叔嫂关系不好,四爷心里清楚,她不能救他,所以极有可能选择服毒而死,省得遭零罪。
  魏昭远望着,看着孔腾一行人走进辽军大营。
  孔腾一进辽军大营,两旁辽军鲜卑兵将,手握剑柄,对燕军恨之入骨,孔腾泰然自若,旁若无人走进了中军大帐,来到张俊面前。
  有礼有节,“我奉将军之命,看徐四爷,请张将军把徐四爷带出来,我好确认。”
  张俊挥手,“带上来。”
  四爷徐询绑缚双手,被辽东兵推了上来,孔腾刚要上前,被辽东兵拦住,“不许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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