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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四当官-分卷阅读5

了片刻,突然回头问:“关叔,潘叔,您二位晓得我叔当年为啥不在乡下盖屋,而是来走马买这院子吗?”
 “为啥?”关捕头好奇地问。
 “我叔志在千里,常说乡间柴火贱,只怕子孙愚。担心把家安在乡下子孙后代住久了会没出息。还说等哪天我韩家子孙要是争气能考举人、中进士、点翰林,到时不但要回乡盖大宅子还要盖大祠堂!”
 “玉财兄果然志在千里,真是壮志未酬身先死啊,惋惜,惋惜!”能听得出来,潘掌柜这番话发自肺腑。
 韩秀峰又指着堂屋里的一副字,凝重地说:“永大宗元先文章,山林玉秀仕泽祥;学到思建辉前续,中流登云家国昌;其实这不是副对联,而是苍溪韩氏的字辈。我韩家祖祖辈辈给人佃户,斗大的字不识一个,以前添丁名字是乱取,阿猫阿狗,大娃二娃,想到啥叫啥。
 我叔有一次随大老爷去苍溪办差,见有一个韩氏宗祠,见到这排了几百年的字辈,如获至宝,当即改名为玉财,我和我那三个哥哥也就成了秀字辈,连我爹都改名叫韩玉贵。或许会有人笑话他是在乱认祖宗,但我晓得他是想给我韩家添点底蕴,想让我韩家变成书香门第。”
 一想到韩玉财后来把好好一个家折腾成这样,关捕头就忍不住骂道:“他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韩秀峰像是没听见一般,带着几分歉疚地说:“我叔膝下无子,我那三个哥哥又不识字,只能把光宗耀祖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可惜我儿时不懂事,只晓得玩耍,不晓得他的良苦用心。虽念过几年书,认得几个字,却没能考取个功名。想想真愧对他,愧对列祖列宗。”
 “四娃子,别自责,功名哪有那么好考的,况且你已经很用功很争气了。”关捕头拍拍他胳膊,眼神中满是慈爱。
 “相比我叔,我还不够用功。”韩秀峰坐回原位,像变戏法似的从匣子里取出一张盖有官府大印的公文,小心翼翼放到众人面前:“刚才潘叔问我在衙门当那么多年差,怎可能攒不下银子?潘叔说得对,在衙门干那么些年,要是攒不下几百两,我韩四更愧对我叔。”
 “这是捐官的执照,你捐官了!”潘长生认得几个字,看着公文顿时傻了眼。
 “对,不过这几十两捐的不是官,只是捐了个监生的出身。”韩秀峰又从匣子里取出一张“照实收”的户部执照,不缓不慢地说:“这份才是,这是道光二十九年我帮自给儿捐的九品候补巡检。没本事考取功名,只能捐个官,也算替我韩家争口气。也正因为捐了个官身,直至今日我依然只是个帮闲的清书。”
 “潘掌柜,实不相瞒,这事我也是今天才晓得的。”关捕头生怕房契地契和捐监捐官的户部执照被风吹跑,小心翼翼放回匣子,抬头道:“去年户房的常瘸子回乡,空出一个缺,缺底只要五十两!做在册的经书总比帮闲的清书强,我问四娃子钱够不够,不够要不要帮着凑凑,结果他硬是没顶这个缺,为这事我还发了一通脾气,没曾想他早帮自给儿捐了官。”
 “啥叫缺底?”潘长生好奇地问。
 潘掌柜解释道:“县衙六房共有多少在册书吏是有定数的,一个萝卜一个坑,不给钱谁会把缺让出来。”
 潘长生想了想,又回头问:“韩四,衙门既然有缺,你又不是买不起,为啥不顶这个缺?”
 “有功名的都不能做书吏,何况是官身。”韩秀峰不想再给他解释衙门里的规矩,回到还债的话题:“潘掌柜,您当时敢借两千两给我叔,那是相信我叔被璧山正堂聘为钱谷老夫子就能把这笔银子赚回来。可惜我叔运气不好,碰上个短命的县太爷。不过您的银子也没打水漂,我叔虽不在了但韩家还有我,您说我要是能补上巡检这个缺,一年能赚多少银子,能不能帮我叔把借的银子连本带息还上?”
 潘掌柜一直很羡慕当官的,竟心驰神往地叹道:“千里做官只为财,且不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就我们巴县正堂,不贪不滥一年也有三万。巡检虽然只是九品,在体制上虽没州、县等掌官之官尊贵,但要是能补上缺,这两千两对贤侄而言还真不是事。”
 韩秀峰拍拍木匣子,笑道:“潘叔,我打算过段日子去京城投供,参加吏部掣选,您能否宽限我几年,容我补上缺,当上官,赚到钱,再帮我叔连本带息把您的银子还上?”
 “捐官容易补缺难,贤侄,这你得容我好好想想。”
 “不急,您慢慢想,总之我要是不去吏部投供,不去补缺当官,跟现在一样靠在衙门帮闲,我叔欠您的银子恐怕我们全家老小这辈子也还不上。”
 潘长生怎么也没想到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韩四居然不声不响捐了出身还捐了一个官,羡慕地看了装有户部执照的木匣子一眼,嘀咕道:“一个监生才四十五两,一个九品巡检也不到两百两,这官我也捐得起。”
 韩秀峰回头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潘兄,你同兴当财大气粗,别说一个九品巡检,就算四品道台你家也捐得起。不过你想捐一个监生的出身和一个九品候补巡检,两三百两恐怕不够,两三千两还差不多。”
第七章 讨价还价
 对于捐纳,朝廷是明码标价,但不是谁想捐就能捐到的。在衙门里没点关系,同样的官要花几倍乃至十几倍的银子。
 潘掌柜很清楚衙门里的弯弯道道,连忙道:“这是,这是,江津的大盐商钱老爷没捐出身,只捐了个七品候补知县的虚衔还花了一万多两。”
 “就算捐了出身捐了官,也补上了缺,能不能把银子赚回来一样两说。”关捕头端起茶碗,不无得意地笑道:“我虽没当过官,但我见多了,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其实当官没那么容易,没那么简单。”
 关捕头的言外之意再清楚不过,韩四打小在衙门讨生活,虽没考上功名但会做官,只要能补上缺就能赚到钱。潘掌柜暗想与其逼韩家卖房卖地并且还要不全借出去的银子,反倒得罪一帮黑心的书吏衙役,不如再赌一把。
 他回头看看儿子,目光再次转移到韩秀峰身上:“贤侄,我从来没看错过人,早就说你是韩家的千里驹!这不,竟不声不响捐了出身还捐了官,巡检这个缺我想应该也能补上。见你如此争气,玉财兄的在天之灵一定很欣慰。”
 听口气是同意宽限,韩秀峰欣喜若狂,但依然故作淡定地问:“这么说潘叔您愿意宽限我几年?”
 “君子成人之美,再说我与玉财兄情同手足,你我两家是世交,当然要宽限。”潘掌柜笑了笑,也话锋一转:“不过叔有两桩事相求,贤侄务必答应。”
 “潘叔言重了,有啥事但说无妨。”
 “先说第一桩,我可以宽限,也可以暂不收这院子和乡下那十几亩地,但字据要重立。”
 给人家当佃户的日子真难过,韩秀峰不想全家老小再过早前那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日子,更不可能真不管婶娘和幺妹儿,心想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抬头道:“字据可以重立,我叔的欠下的债我韩四也可以认,但潘叔您得再借五百两给我。您刚才也说过,捐官容易补缺难,想补上这个缺是要花银子的。”
 潘掌柜愣住了,暗骂小狐狸竟敢狮子大开口!
 “贤侄,不是叔不想帮忙,而是柜上实在周转不开。”潘掌柜故作权衡了好一会儿,像下了多大决心似的说:“贤侄既然开了口,叔没个多也有个少,五十两咋样?柜上正好有张‘西号’的五十两银票,到了京城找到票号就能兑现,带在身上还方便。”
 “五十两能做成啥事?”
 “五十两少虽少了点,但我柜上也就能挤出这么多了。”
 在韩秀峰看来这就是桩买卖,既然是买卖就能讨价还价,干脆把木匣子往潘掌柜面前一推:“潘叔,此去京城几千里,如果您只打算借五十两,我别说进京投供了,恐怕连去京城的盘缠都不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您还是把这院子和乡下那十几亩地收了吧,我婶娘和幺妹儿都跟您走,连户部的这两张执照都可以给您。”
 “出身是你捐的,九品候补巡检的官也是你捐的,上面写着你名,我要你捐监捐官的执照有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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