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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四当官-分卷阅读20

一门与陆地相连。夜里之所以说七门,那只是一个习惯叫法,究其原因可能是那七门外的码头非常繁荣,在码头上讨生活的脚夫也非常多。
 全城以山脊线分为上、下半城,山脊北为上半城,上半城较平敞宽广,地势由东向西逐渐增高,除东北隅千厮门一带因接近岛端地势较低,与下半城高差不大而临江,其余地方均离江边较远,用水困难,所以住上半城的百姓远没住下半城的多。
 下半城热闹繁华,酒楼、茶楼、客栈、会馆和各类商铺一间挨着一间,川东道衙门、重庆府衙、巴县县衙和重庆镇署等大小衙门也由东北向西南坐落在太平门内,并且挨的并不远。
 韩秀峰带着一心想看热闹的潘二穿过鸭屎街,来到倚山面江、坐北朝南的县衙前,只见一个老人正拄着拐杖躲在鱼市口南角朝县衙仪门里张望。
 人生七十古来稀,眼前这位老人真是七十岁的老寿星!
 韩秀峰从未见过比他活得更久、年纪比他更大的人,所以一直很尊敬,急忙迎上去问:“八爷,您老一直守在这听信儿,一宿没睡?”
 “原来是四娃子,我说谁呢,吓我一跳!”老人家回过头,看了韩秀峰身后的潘二一眼,旋即把韩秀峰拉到角落里,急切地说:“大头那娃闹出了人命,已经被锁进去了,眼看就要吃官司,搞不好真要偿命,你说我能睡得着,我不在这儿守着谁来?”
 大头的爹娘死得早,是在朝天门码头吃川帮脚夫们的百家饭长大的。
 眼前这位七十岁的老人家原来也是在朝天门码头讨生活的脚夫,后来年纪大了背不动货,年轻时为人耿直,说话做事敞亮,据说还做过几年夫头,在朝天门码头上讨生活的那些川帮脚夫对他很尊敬,大家伙凑钱给他养老,将来还要给他送终。
 他是看着大头长大的,加之年轻时因为穷没娶上婆娘,到老了无儿无女,所以这些年一直把大头当作他孙子,现在大头被锁拿进了衙门,他老人家能不急?
 韩秀峰能理解他的感受,扶着他道:“八爷,别急,大头不会有事的,顶多受点皮肉之苦。”
 “四娃子,你别哄我,我是老了但没老糊涂,杀人偿命这个道理是晓得的。大头就算造化大能保住条小命,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八爷的老泪都急下来了,说着说着又忍不住探头朝仪门里望去。
 “八爷,这不是我在吗,您老别急,先说正事。”
 “哦,看把我给急的,”八爷缓过神,连忙转身攥着韩秀峰的胳膊道:“小六他们夜里照你的主意把能喊来的全喊来了,八省会馆那边也托人去说了。”
 “托的谁?”
 “你又不是不晓得,我们能认得几个达官贵人,就算认得又能跟哪个达官贵人说上话?跟以前一样,还是托柴家巷的顾老爷。他说这次事大,整整要了我们五十两,小六他们快天亮时才凑齐的。”
 “八爷,顾老爷去湖广会馆了吗?”韩秀峰嘴上问着心里却在想这是人命官司,请曾在江西道做过一任监察御史的进士老爷出面说和,花五十两实在不算多。前年有个回乡丁完忧要去京城补缺的老爷,请人家给京城的同年修一封信也要几百两,之所以只向川帮要五十两,真是看在乡谊的份上,可能也晓得一帮卖苦力的脚夫没啥钱。
 “去了,不光去了,也来衙门了。”八爷不敢耽误正事,连忙道:“跟湖广会馆的客长一起来的,刚进去不大会儿,到跟前还跟我打过招呼。”
 “来了就好,这样,您老再盯会儿,我去衙门里探探消息。”
 “等等。”
 “八爷,您老还有啥事?”
 “大头昨儿晚上没吃宵夜,这会儿肯定饿了,我去前头买几锅盔,你帮我进去。”
 舔犊之情溢于言表,韩秀峰一阵感动,不假思索地说:“八爷,您老腿脚不便,就在这儿盯着吧,锅盔我去买。”
 “给你钱,不能让你白帮忙还要贴钱。”
 “几个锅盔能要几个铜板,再说大头是我兄弟!”
 韩秀峰拍拍老人家的手,正准备转身,只见潘二竟撒腿往鸭屎街方向跑去,不一会儿就拿着几个用油纸包着的锅盔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潘兄,谢了,回头给你算钱。”
 “几个锅盔而已,算啥钱。”潘二急着去衙门里开开眼界,咧嘴一笑,看上去很豪爽。
 二人就这么跟八爷道别,不缓不慢地绕过仪门来到县衙大门口,门子是刚上任的县太爷的家人,来巴县时间不长,韩秀峰之前又一直在老家给叔父办丧事,所以二人并不熟。
 门子正准备上前问韩秀峰的来意,同样守在衙门口的皂班衙役就笑问道:“四娃子,你不是要去京城补缺做官吗,咋还没走?”
 韩秀峰一边跟门子点头致意一边回道:“此去京城上千里,不准备妥当咋动身?况且还有些公文没誊写好,做事要有始有终,有头有尾。”
 “来找王经承的?”
 “不找他还能找谁,他在不在户房?”
 “在,一早就来了。”衙役突然想起件事,善意地提醒道:“四娃子,听说明年朝廷要开恩科,咱们巴县包括全重庆府想上进的举人老爷这几月也要结伴去京城,你可以跟他们一道去,乡里乡亲的,这一路上还能有个照应。”
 道光帝驾崩,咸丰帝登基,今年是咸丰元年,新皇登基当然要开恩科取士。
 韩秀峰晓得的比他还早,但从未想过跟举人老爷们一起进京,一脸尴尬地苦笑道:“三叔,举人老爷们走的是正途,哪瞧得起我这个捐纳的监生。就算我不怕被人家笑话,死皮赖脸跟着一道去,人家也不一定愿意带。”
 “这倒是,在举人老爷们的眼里你跟我没啥两样,跟他们一道去,说不准会把你当牛马使唤。”
 衙役话音刚落,门子就下意识问:“黄三,你们认得?”
 “四娃子在户房帮闲六七年,以前天天在跟前转,想不认得也不成。”衙门使了个眼色示意韩秀峰二人进去,随即大发起感慨:“你是不晓得,我们看着长大的那些个娃,就数四娃子最出息,识文断字,能写会算,虽然没能考取个功名,但他竟不声不响捐了出身还捐了个九品巡检,照实捐的,不是虚衔……”
第二十七章 瓜娃子
 进了衙门,潘二不敢再嘻嘻哈哈,紧跟着韩秀峰甚至不敢东张西望。
 大堂里只有两个皂班衙役,一左一右扶着水火棍像门神般站在两边,韩秀峰往里看了一眼,跟他们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径直来到右边的捕厅前。
 县衙不只是知县老爷一个官,还有主薄和典史,习惯称呼他们为“二老爷”和“三老爷”,他们的官署就在大堂两侧,习惯叫“左堂”和“右堂”。不过这两位不咋管事,不是不想管而是县太爷不让他们管,被百姓戏称作“摇头老爷”,所以他们也懒得来衙门。
 “三老爷”不在,捕厅里是县太爷的长随张彪说了算。
 长随只是县太爷的家人,说白了只是个下人,尽管能使唤杨班头等衙役,但不敢太过放肆。所以张彪不晓得从哪儿搬来张椅子,坐在捕厅门口,而不是跟“三老爷”在时那样坐在堂上。
 上次来办去京城投供的文书找的就是他,韩秀峰认得,远远地招呼道:“张哥,忙啥呢?”
 “看人犯,坐这儿不是看人犯还能干啥。”张彪指指边上的班房,抬头看着韩秀峰身后的潘二,用带着山西口音的官话问:“韩四,他是谁?”
 韩秀峰转身看看潘长生,用带着四川口音的官话笑道:“我刚雇的长随,姓潘,在家排行老二,喊他潘二就行了。”
 “你雇的长随,你的家人?”张彪问着问着猛然反应过来,不禁笑道:“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你现在也是官身。”
 “九品巡检,还是候补的,我这算啥子官,你家老爷才叫官。”
 “这是,我家老爷虽做的是知县,但戴的那可是蓝顶,加从四品知府衔,出门打的是红伞!不像荣昌的县太爷只是七品,出门只能打青伞。你更不用说了,九品芝麻官,还是个候补的。不是泼你冷水,捐官容易补缺难,你这个缺能不能补上真两说。”
 韩秀峰暗骂什么从四品,还不一样是花银子捐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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