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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嫁给了大将军-分卷阅读4

滴滴的,叫一声将军,老子骨头都酥了大半!”
  “那可不是,皇城这地儿养出来的人,就算是歌姬,都比我们这样人娇贵!”
  “你一个硬邦邦的大老爷们儿和个女人比什么比?”
  “哈哈哈哈哈哈!”
  此时能在宵禁后在街上行走的,大多是官员,裴宜笑此时身上难受得很,也没心情去瞧瞧究竟是谁。
  她头脑发晕时,马车忽然停下,她一个趔趄,盖在身上的小毯坠了半边,她又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五脏六腑都带着一股刺痛。
  繁星听她咳嗽,有些急了,上前去质问:“你们是什么人!庆安侯府的马车竟然也敢拦?”
  卢沙这种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儿,还没被这种娇滴滴的小娘子教训过,立马震声问:“什么劳什子侯府!老子不知道!”
  “你……你们且速速让开!”繁星红了脸,她还没见过如此粗鲁之人。
  裴宜笑心中却隐隐有了几分猜测,皇城之中的贵族子弟,大多清贵自持,也不会壮着胆子得罪庆安侯府。
  再听方才那人的语气,应是真不知道侯府的。
  那此时在皇城中的官员,且不熟皇城流派的,还能是谁?
  她手指敲了下马车壁,繁星住了嘴,担忧地在马车外问:“少夫人可是难受的紧?有恶人挡路,怕是要一会儿功夫。”
  “无妨。”她温和出声,斜倚在车上,低垂眼尾,“咱们让一让,也可。”
  “可是少夫人……”
  “让路。”裴宜笑淡声说道。她语气柔情似水,让人听了好似有种被温泉洗过的舒服感,实在难以让人讨厌。
  卢沙不禁好奇了,这主子性子这般好,怎么就有这么个刁蛮的婢子?
  卢沙回过头,扬声爽朗笑起:“将军,遇到了个明事理的夫人,咱们快走吧,再不回去,老夫人可要等着急了。”
  “嗯。”清脆的马蹄声踱步到马车旁,裴宜笑本以为一行人便过去了,哪知耳边响起一道浑厚沉稳的声音来:“多谢夫人。方才属下无礼,多有得罪。”
  有风撩起了些许帘子,她瞥见黑色鬃毛大马与一片玄色衣角,她想,原来这就是名震大贞的战神萧重。
  连说话的语气,好像都带着一股浓浓的煞气,像是一座山塔,压得人呼吸一缓。
  帘子落下,看不到外面的光景,她轻声道:“将军客气。”
  马蹄声与一群人吵吵闹闹的声音远了,裴宜笑才松下一口气来,繁星立在外面,瘪了瘪嘴:“少夫人为何要让他们?一群莽夫!”
  “繁星,慎言。”她轻声喝止。
  在皇城百姓心目中,战神萧重是如同神祗一般的存在。他年少之时便远赴边关,连年征战,他斩杀无数人头于脚下。
  他的刀下亡魂,怕是要比皇城的人还要多,说是尊敬,不如说,更多的人是惧怕。手上沾满了淋漓鲜血,脚下踏着森森白骨的人,裴宜笑觉得还是不要招惹得好。
  她如今势必会得罪温故知,没必要再因一件小事给侯府树一大敌。萧重心胸宽阔倒还好,若是个小心眼儿,真是得不偿失。
  人走远后,裴宜笑才开口:“回家吧。”
  夜风照着前路而行,她啊,这才是真的要回家了。
  后面,卢沙踏着马跟在萧重身后,哈哈笑起来:“方才那夫人的声音才是真的好听,温柔得能掐出水来,也不知道谁有这等福气,竟娶得这般温柔的小娘子。”
  方必在马上摇摇晃晃地嗤笑一声:“你怕是几辈子没见过女人了,没听到那婢女说的话?庆安侯府的人,也是你这种莽夫能肖想的?”
  毛镇北不乐意了:“怎么的啊,老方你看不上咱们粗人咋的?我们在前线打了这么多年仗,现在回来想娶个媳妇儿,皇城这些姑娘还个个不情愿!”
  卢沙吐了口气,瞥着隐没在夜色之中的高大身影,“你说我们也就算了,将军这般好的条件,怎么也没姑娘嫁?”
  萧重马蹄声快了些,不一会儿就跑不见了身影。卢沙摸了摸后脑勺,“我是又说错话了吗?”
  方必笑了下,“那倒不是,只是老夫人一直在为将军娶妻一事烦恼着,从将军得胜归来后,便说了个没完,好不容易和兄弟们在一起自在点,你却又说了起来。”
  方必拉着马缰绳,“你说将军愿不愿意听你说话?”
  卢沙一拍脑袋,原来是这么回事。毛镇北紧接着叹气:“找媳妇儿是好事,将军也老大不小了,总和我们厮混在一起也不是办法,将军那么小就开始打仗了,夷地那地儿,哪见得到什么女人,别把将军给憋坏了吧?”
  卢沙哈哈哈笑了起来:“老毛,我看是你自己憋坏了吧?”他眼睛一斜,“走着?我听说皇城花楼里的姑娘都水灵灵的。”
  毛镇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要和卢沙逛花楼去,方必婉言拒绝,他还得去帮老夫人收拢皇城中待字闺中的小姐画册,忙得很。
  将军的婚事……的确头疼。
  也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消息说,将军是个青面獠牙吃人骨肉的煞神,是个活阎罗王,别说是姑娘家了,就算是大老爷们儿听了,都得退避三舍。
  老夫人张罗了半天,哪儿还有姑娘愿意嫁给将军啊。
  这事儿啊……麻烦啰!


第4章 深秋(4)
  一股窒息的感觉涌了上来,那种无力与厌恶让裴宜笑头皮发麻,她只能拼命挣扎挣扎……
  迷糊之中,她仿佛又看到温故知站在她的面前,是印象里那副狰狞又恶极的模样,他歇斯底里地说着:“裴宜笑,你恶不恶心!”这般的话。
  身体上的每一寸汗毛,都在颤栗着。她吓得直接睁开了眼睛,大口喘息,才知道刚刚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
  这还真是有些可笑,曾芳心满怀的脸,如今竟成了她备受折磨的噩梦。
  繁星端着一杯温茶过来,拿出帕子替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少夫人您醒啦,可担心死奴婢了。”
  “我……”她嗓子又干又紧,像是要冒烟儿了一样,一出声,沙哑低涩,她接过繁星手中的温茶,饮下润了润喉,总算舒服了。
  她打量着屋里的模样,这是她的闺房,还是记忆里最熟悉的模样。
  墙角的花,窗外的树,依旧在。
  而她未出阁的时候喜欢风花雪月诗词曲赋,屋里总是附庸风雅地挂着几幅名画,思琦常嘲笑说:“挂着那玩意儿做什么?还不如卖了去打两副金钗划算。”
  如今回过头再看,那些风雅之事,果真矫情。
  还是打两副金钗吧。
  繁星见她又出了神,用绣帕替她擦手,她手上涂抹着黄色的药膏,看起来一点都不美观。
  裴宜笑问道:“我手上这是?”
  繁星回答:“你都不记得了,那晚咱们从温家回来,刚到家里,您就晕了不省人事,二小姐请了大夫来,我帮您上了药。”
  裴宜笑大致了解了情况,见窗外天色很亮,估摸着应该正是晌午,“我睡多久了?”
  “整整两日了,侯爷和夫人都来过好几次了。”
  裴宜笑又是一晃神,让繁星去给她收拾了套衣服出来,她准备去见过父母。可她醒了的消息早已经被繁星传遍了整个侯府,裴侯爷和夫人在她还在梳妆时便赶了过来。
  侯夫人心疼地抱着她,泪眼涟涟,她心中一阵温暖,也紧紧相拥,眼泪从眼尾垂下。
  侯夫人泣不成声:“苦了我家笑笑,怎么就受了那么重的伤!偏偏温家那边还一口咬定是你自己摔的,自己摔的能成这样?”
  裴宜笑低垂眼眸,裴侯爷气得摔了个杯盏,碎片溅开,弹到她的脚下。
  裴侯爷怒气冲冲:“这个温故知!我将女儿下嫁,他怎就不知疼惜!”
  那是他放在心上疼了十几年的明珠,割破手指头都要哭半天的大小姐,如今竟然在温家受了这么重的伤!这让裴侯爷如何不气。
  裴宜笑鼻子酸酸的,更加坚定了要与温故知和离的想法,她抬起眼眸来,忽的跪在地上,她身体本就伤的重,此时强撑着一跪,脸色苍白。
  侯夫人大惊失色,“笑笑你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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