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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巧丫鬟-分卷阅读33

假刘嫂子都轻易不许。
  虽说柳儿是专门伺候董师傅,可能力所及的,求到面前也不好很推却,以致她每日里忙的更没工夫偷偷做些针线,晚上也是疲累,倒头便睡,好在早上仍然能早起练字,到底算是没扔下,又因为每日里描画样子的缘故,字倒是大有进步,其间董师傅发了回善心,她不用的笔墨纸张给了她一些,一时倒也不必去买。
  这日到了重阳节,想出去登高逛逛是不能了,府里也体谅大家这半年的辛苦,赏下酒席,绣房自己歇了半天,吃酒吃蟹赏菊……送来两盆金丝蟹爪。
  董师傅喜欢清静,吃了晚饭便进去里间卧房,告诉柳儿不许打扰。
  没回家的绣娘摆了两桌在后院,柳儿推了高师傅的邀请,去了厨房,和胖丫绢儿并灶房里的几个婆子媳妇,一起吃了。
  王妈娘儿俩不必说,就是绢儿现在和柳儿关系也是不错的,何况还有个便宜表嫂多姑娘儿。
  绢儿单身一人在此,某次两人说话,偷着告诉柳儿,家里哥哥娶了嫂子,日子渐渐好过了些,等上一两年,手上宽裕了些就要把绢儿赎出去,到时候她就自在了,再不必看人脸色。
  绢儿的处境确实不太好,跟胖丫和柳儿没法比,那几个月钱大部分是要拿回去贴补家用,所以平时也很节俭,从不买零嘴儿吃,府里赏下的还要巴结胖丫,也落不下几个到自家肚里。
  自此,柳儿对她倒是多了分怜惜,倒是个懂事的,虽说嘴碎了些。
  自打那时柳儿专门伺候董师傅后,过了年,胖丫逐渐伺候师傅们针线上的活计,看在王妈的面子上,也没人难为她,再说针线上的事儿,都不是什么急事,早一会儿晚一会儿,不碍着什么,真忙了还有个绢儿呢。
  可绢儿就不行了,四位_0_da_0_shi傅饮食起居都归她管,虽有粗使婆子打下手,可贴身的事物还是得她亲自来,四主一仆,可想而知如何忙碌了。
  且四位_0_da_0_shi傅,可不都是大刘师傅那种脾气好的,小刘师傅和钱师傅,那可都是难伺候的主儿,虽说跟董师傅比算是和气人了,可跟一般人比,也是够挑剔计较的,所以绢儿平时也没少受气。
  也是因为柳儿偶尔得空也帮她一把,两人关系才正经好转道,能偶尔说点儿悄悄话儿的地步。
  所以听说她要赎身出去,柳儿想起自家,回去不过是再被卖一回,到时自己大了,不定落到什么人手里。如今无亲无靠的,即便自己将来赎身出去,也如飘萍一般,没个依仗。有感而发,虽心内黯然惶惑,看别人倒是清楚些,便提点绢儿一句,学点儿针线,出去也有个糊口的本事不是。
  绢儿倒是听进去了,也真上心了,平时做事起早贪黑的更勤快了。
  可惜,虽说勤能补拙,可也要讲究个悟性。绢儿在绣庄也呆了有几年了,每天耳濡目染的,都没熏陶出个灵巧来,可见没长这方面的心眼儿,即便偷着做了些针线,别说柳儿,就是跟胖丫一比,也没好多少。
  不过她这回倒是下了心思,差就差吧,有空儿就做两针,倒是让柳儿羡慕的不行,都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针线绷子一起摸了。
  好几回倒是想趁着老人家不注意,鼓捣鼓捣,可惜,老人家眼神儿忒好使,她这边针还没扎进布里,那边又开始骂上了,好几次都直接扎手上了,那个疼。
  也不知这老狐狸怎么想的,让她做点儿能死么?
  其实柳儿急着做活,还有一个缘故,上次悯恩寺上香,她勾搭了一下小商贩王婆子,总担心那婆子啥时候寻她来。她还想把自己那些绣件拿出去换点儿铜钱儿,积少成多,先攒点私房。
  虽说对将来没什么细致的打算,可潜意识里也知道,给人做奴才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说不得要赎身出去自在过活,端看有没有好机会罢了。
  如今倒好,王婆子没来也就罢了,自己还是那十几条帕子,一条没多,桃儿翠儿她们过生日,送出去几条,还少了。
  可万一哪天王婆子来呢……她这一点儿存货也拿不出手,王婆子一点儿好没落着,以后势必不会再来往了,想想都愁人。
  一时无法,柳儿索性撂开手,走一步看一步吧,这一混便是重阳节。
  如今一起吃酒,稀里糊涂的,架不住胖丫和绢儿联手灌了她两杯,吴贵家的在一边紧着喝酒吃螃蟹,也不管。王妈更是和另几个媳妇婆子猜拳热闹,哪里搭理她们小的这边,所以柳儿朦胧便有了三分醉意,身上燥热,推说喝多了,回房安歇。
  回房倒头便睡过去,半夜不老实踢了被子,早上起来浑身冷飕飕的,便有些鼻塞声重,自恃一直以来养的壮实,并不在意。
  谁知,刚用过午饭,前院便有人找,过去一看,吓,这不她念念不忘的王婆子么……
  王婆子这一阵子可是忙的很,原本回去跟当家的一说,依她的意思,可以过去探探路,绣庄里指头缝里漏出来点东西,就够她们卖了。
  她男人倒是个有算计的,让她别忙,他如今正和人合计要合伙开个针线铺子,若事成了,自然要些好东西压铺子,若不成,就是有好东西,他们这等走街串巷的小贩,也卖不出好价钱来,没的白忙活。
  所以这王婆子便搁下了,直到她家和别人合伙的小铺子开起来,忙活了一阵子,当家的点头了,这才跑来找柳儿探路。
  她也是个有心眼的,只说是柳儿的远亲,看一眼孩子罢了。哪知碰巧遇上吴贵家的,这可是柳儿正经的亲戚,听王婆说话,当下打量了王婆子一番,撇了撇嘴道:“远亲?怎么个远啊?我可是柳儿的正经表嫂,怎么不知道她家城里还有什么亲戚,莫不是半路认的打秋风的吧?”
  王婆子陪着笑不说话,直到柳儿过来,两人找了个背人的地方,嘀咕了几句,王婆子这才不怎么乐意地离开了。
  柳儿也是无奈,是指望赚点外快,哪知今天早上伺候董师傅用餐的时候,老人家不知又是哪根筋儿不对了,耷拉着眼皮训她:“你就这么急着做针线?晚上该不是偷着动针了吧,听这声音,点灯熬油的,不着凉才叫奇怪呢!让我猜猜,你这么想做针线,到底为着哪般呢?唔,一则呢,可能是真喜欢,就想鼓捣鼓捣;二来呢,想送人,可你也没什么要紧的人可送的;三来呢,就是有点儿小心思,打算卖上几个铜板攒私房钱吧……看你那样就知道,想攒钱呢!没出息的东西,就你那点儿手艺,三瓜俩枣的,攒一辈子能攒几个钱!不够我一只茶碗的!话说回来,跟一帮市井俗人讲买讲卖的,三文五文钱地掰扯,没的掉价!眼皮子浅没见过世面的东西,便是说你这样的吧!你……”
  柳儿一看,老人家一时半会的骂不完,赶紧斟茶递水伺候着,润润喉,以利再战,她老人家不说痛快舒坦了,没个完。
  果然,董师傅呷了口茶水,略歇口气继续道:“不说我,只说刘师傅她们四位,你知道她们月例银子多少么?”
  这个柳儿倒是知道,绣庄上_0_da_0_shi傅每月五两银子的月例,不可谓不高了。
  “哼!那你知不知道,她们每完工一幅绣品,根据卖价,还有分成呢?”
  这个,柳儿约略的听到点儿风声,具体的还真不了解,乖乖听训。
  “分成多少,就要看各人手艺高低了,这么说吧,这最差的,分成也要比月例银子多些,多的就不必说了。至于你,每月几百个大钱的月例,是不是觉着这辈子也撵不上_0_da_0_shi傅们的本事了?岂不知,_0_da_0_shi傅也是从小时候过来的,小绣娘也不是没当过。所以眼光放长远些,多用些心思在正经事儿上,真有了本事,自然不差银子。我说的话,你可明白?”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柳儿把董师傅的话翻来覆去的想了想,得出一个结论,董师傅这是点她呢,且有意指点她的手艺。
  再想想,自她病好以来的作为,交代她做的事情,可也都从没离女红的。想通这一节,当下心里释然。
  还有一则,以董师傅的眼界,那些大屋里的一般绣娘自然不放在眼里,可便是她们,每月也有二两银子月例,至于年底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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