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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贾瑚-分卷阅读14

来走动传话了。

贾瑚听着只是笑,末了还是加了点赏钱,让杂役把荷包如约送到王内侍现今的住处。这世上落井下石的人太多,不少他一个。

没想到第二日五皇子就亲自问起了贾瑚在王内侍遭贬斥后依然履约的原因。

贾瑚没想到五皇子还记得此事,愣了下方答道:“言必行、行必果,方是君子所为。不过一件琐事。”

五皇子听了不禁一笑,静了片刻又问道:“那若是有人冒犯过你,有日那人落难,你可会救他?”

想来这句话五皇子想了很久,因为他刚一说完,就垂首沉思,手指一下下慢慢敲着桌子,显然对贾瑚的答案并不太在意。

贾瑚后来也不太记得自己当时的话,只记得自己一本正经的反问五皇子:“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14临终

除了第一天王内侍索要荷包的事儿,贾瑚的伴读生活平淡的很,每日寅时入宫,未时归家,晨起诵读经书,午后习练骑射,晚间则悬腕描红,日日苦学不缀。

周氏等人起初难免日夜悬着心,后见贾瑚一切安好,几个月下来不仅长高了寸余,之前的尖下巴也慢慢恢复了圆润,便渐渐放下心来。

贾赦此时对长子还算上心,也不愿意叫人说自己这个当老子的反而要拖累儿子,便不大去寻那帮酒肉朋友吃酒玩乐,留在府里陪周氏教训贾琏的时间就多了起来。

大房一切顺遂,就显得二房的日子不太好过了。

虽然诸先生离去后如约闭口不言,但贾珠拜师不久诸先生就辞官而去已经人尽皆知,一时半会儿根本找不到能与诸先生相媲美的先生,加上一向拿来与贾珠比较的贾瑚先是由礼部侍郎启蒙、后入宫读书,贾政夫妻的眼界愈发高了,等闲人都入不了眼,连累的贾珠如今只能在家学里随贾代儒读书。

贾政只为贾珠读书一事忧心,王氏却另有一桩心事。

王子胜夫人携女来荣国府小住,为的就是与贾瑚的亲事。毕竟以王家的家事,若是不想女儿进宫受磋磨,能做个国公府的当家奶奶就是上上选了。

王氏之前在与兄嫂的信件中信誓旦旦保证婚事必成,又说已经得了公婆首肯,王子胜夫人这才带着王熙凤过来任贾家人品头论足。

结果王家母女还在荣府里住着,贾代善就直接应了周家的亲事,这让王家的脸面往哪里搁?

不说受了大委屈的王子胜夫妻,就连正在西北军营的王子腾都写信来责问,说王氏思虑不周。

王氏收到信就病倒了,手上好不容易揽得管家大权也不要了,只推说不舒坦,太医来看,便说王氏是郁结于心、心病还须心药医。

史氏无法,想让周氏将繁杂琐事接回去,周氏又使人来告病,太医刚从二房出来就被大房叫了去,家里一时倒是十分热闹。

不知道是不是史氏多年不曾理过细务,忙的脚打后脑勺,疏忽了贾代善的缘故,正值盛夏,偶然与老友外出赏荷品酒的贾代善竟突然病倒了。

最初连贾代善自己都没将这点病痛放在心中,只叫相熟的太医对症开了副药吃下去,以为发一夜汗自然就好了。

谁知一向身体康健,去年还曾跨马游猎的荣国公就这么一病不起了。

药愈灌愈多,太医换了一个又一个,贾代善的身体却一丝儿不曾好转,反而愈发坏了,还未入秋,就病得下不了床、握不住笔了。

到了这个时候,无论是周氏还是王氏都不必再养病了,连贾赦、贾政兄弟两个一起,轮流陪伴侍疾。

家中最着急的还是史氏。夫死从子,儿子再孝顺,丈夫一没,她一个寡妇再想管家理事,就是名不正言不顺,不能服众了。

史氏急的嘴角起了一溜火泡,先发卖了贾代善病发那几日伺候的姨娘通房丫头们,又一天三次的催贾赦贾政拿荣国府的帖子请太医来看,后来见贾代善实在不好,干脆就抢了喂饭喂药的活计,天天守着丈夫抹泪。

只怕错眼不见,贾代善就那么撒手去了,留下她一个人无依无靠。

折腾了小半年,常为贾代善看诊的几位太医终于隐晦的给了句准话,请贾家准备后事。

贾代善在床上熬了这许久,心中早已猜到了结局,也并不失望,吩咐众人不必再到处为他寻医问药以后就闭门不出,趁着他如今心里还明白,写起了临终折子。

在贾赦看来,父亲临终遗折必定要为他请封的,连周氏私下都做好了搬进荣禧堂的准备,二房则是惶惶不可终日,颇有大势将去之感。

只有贾瑚心里清楚,荣国公贾代善,是要做最后一搏,为他那一辈子考不出功名的二叔挣一份前程了。

15弹劾

只是贾瑚到底还是低估了某些人心狠的程度。

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贾代善的临终遗折还没递上去,一位刘姓御史就在朝会时参一勋贵人家嫡长子不孝不悌,于老父病重期间外出饮酒作乐,并口出怨言,贬损一母同胞的亲弟。

“其父尚在,此子便罔顾人伦,他日老父若去,焉知此子无弑母虐弟之行?其心实可诛也!”

刘御史手持笏板,一封奏折是背的慷慨激昂,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参的不是别人,正是荣国府大爷贾赦。

顶顶妙的是,这刘御史竟然还是周泽之妻刘夫人的族亲。

当今以孝治天下,这等不孝子简直人人得而诛之,当即就有不明就里的官员出列附议。朝中老人却知道这贾赦乃是故去的周老尚书的女婿,就算此事属实,也就是个可大可小的家事,周泽这个堂堂礼部侍郎还在朝上立着,万万没有当着他的面吵嚷着处置他妹夫的。

毕竟本朝出过三代帝师的,只有一个周家而已。

贾赦是个什么结果,无非是看周家眼下在当今心里还有多少分量罢了。

果然,任刘御史说得天花乱坠口沫横飞,当今只淡淡给了句“知道了”,就把此事揭过,下朝后便单独留了周泽去上书房说话,午间又赐周泽一同用膳之荣。

不提周泽揣着参贾赦的折子离宫回府的路上如何思索应对之策,周泽一到家,就对妻子刘氏与长子周林讲明了来龙去脉。

不等王家的仆人传信给在荣国府内坐立难安的王氏,周家的管事媳妇就把周林抄录的折子内容递给了仍然毫不知情的周氏。

等王氏终于知道这一次的毒计功亏一篑时,刘氏的车辇已经进了刘府的二门。

周氏接到信的时候刚刚被史氏像使唤丫头一样磋磨了一上午,真真是心困神乏,本想回屋偷着歇息一会儿,谁知道就接着这么个晴天霹雳,手都有些抖了。

牛嬷嬷虽然也识字,不过勉强看看账本子,奏折上尽是些之乎者也,聱牙诘屈,牛嬷嬷原本只看得出此事关乎自家老爷,因此周氏一回来就急忙拿了出来,丝毫不敢耽误。此时瞧着周氏的脸色,想也知道事情很是不妙,连忙出门叫人去请大爷过来。

贾赦与周氏夫妻多年,晓得周氏不是无病□的矫情之人,听得丫头说大太太有事相请,把手上正把玩的金石随手一抛,就赶了过来。

“可是舅兄有何要事?”

贾赦进了院子,见牛嬷嬷亲自在院子里侍候花草,一众丫头婆子都被驱赶到远离正房的回廊里由周氏的几个陪嫁看管着做活计,就知道出了大事。等他掀帘子进了屋,瞧见周老太太生前的心腹婆子正敛眉坐在个小杌子上,周氏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冷然,心里突地一跳,因无人理会他,只好压下那份不自在自己干巴巴开了口。

周氏嫁过来不足一旬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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