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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鸾喜-分卷阅读8

,一则她不敢放的太多,提防着聂云藩,吃喝嫖赌的人是没甚么道义可讲的,她曾就丢过一枚红宝石菊花簪子。二则平时也要开销,今抽一张明取一张,渐渐就露了空。
  英珍拎了手提袋乘马车往永昌钱庄去,在那边存了些金砖,打算卖掉一块换钞票,官太太们财大气粗,打麻将绝非小来来,她又是抱着输去的。前面红灯闪亮,车夫渐停下等着,她侧脸看向商店橱窗的白玻璃,浅浅映着她起伏的曲线,还有被风吹的略显凌乱的鬈发,拿到钱后,先去做头发,再买份见面礼,到底买甚么呢,她又小小的烦恼了。
  待她找到二马路姚家公馆时,正看见乌漆雕花铁门大开,赵太太和个年轻女孩儿站在那里挨肩说话。
  “赵太太!”英珍走近,笑着打招呼。赵太太见到她似见鬼一般,支吾地说:“你怎在这里?”
  英珍抬手把一缕鬈曲的短发往耳根后捊,一面道:“李太太约我过来打麻将呢!哦,个位小姐是......?”其实不用问也能看出,和赵太太长得很相像,牙齿不太齐整的样子。
  赵太太缓过神来,连忙介绍:“我的女儿竹筠,这是藩太太,叫阿姨!”那女孩儿很虚无的叫声“阿姨。”见搭英珍来的黄包车还在路边停着,手扬招着跑过去了。
  “看去和美娟差不多年纪。”英珍随她一起穿过铁门往里走,赵太太淡道:“比美娟还长两岁,却像个小孩子,老实、甚么也不懂。”
  “喛,你可不要小瞧她们。”英珍笑着接话:“比我们那会儿古灵精怪多了,我们才是叫甚么也不懂!”
  “是么?!你会不懂?”赵太太忽然目光灼灼地瞟她一眼,又迅速的收回,英珍敏感地体察到了,心猛得一堕,不待有所反应,就望见马太太、薛太太、还有李太太簇围着个身材娇小圆滚的贵妇人站在门前,笑嘻嘻地也朝她们看过来。
  她们在公馆二楼的明间打麻将,新古典主义建筑,有个很大的半圆落地窗,朝外拱出个阳台,玉石色墙面,鹅油黄边框,台沿挂着几盆枝叶舒展的吊兰。
  几双保养白细的手温柔地搓牌,一块块翡翠麻将呼噜呼噜低吟着,李太太在说当天的新闻,她是警察署督察科长的太太,占着天时地利,有时报纸上还没刊出的事件,她已经先晓得了。
  “明星公司电影皇后林晓云那晓得罢?!赤身裸体死在华懋饭店的房间里,从她手拎袋的票夹查到一张男人名片,政府做的,大有来头,喛,一提名道姓儿,你们都认的他!”她抿嘴笑卖关子,目光贼溜溜的在她们身上来回瞟。”除英珍外,其他人都似隐若无的眼皮子跳了跳,自古戏子傍官爷,这林晓云又擅演交际花此类角色,早有传说中央政府里与其暧昧者十之_0_ba_0_jiu,兴许确有其事,又兴许为同行诋毁,没哪个官太太敢拍胸脯打包票,自己男人是清白的。


第10章
  姚太太拈起一张牌,把自己面前的长城看了看,再打出来,是六万。她先笑道:“和我家先生总没关系,他一直在北京呢!”
  马太太撇起唇角,东风她不吃,伸手摸牌:“也不是我家那位,才纳了一房姨太,蜜里调油,好的要穿一条裤子,没功夫勾搭甚么电影皇后。”摸到一张六筒,打出四筒。
  “你家五姨太的裤子,马先生能穿得上?”一众吭哧哧地笑起来。
  “唉哟!”马太太也笑了:“你们不晓他有多瘦,瘦得脱骨相。”
  薛太太拍她马屁:“瘦总比胖好,我家先生的胖肚子,皮带穿的洞洞眼都打到尾了,还是绷坏掉两根。”
  赵太太坐在姚太太身边替她看牌,听到这里笑着啧嘴道:“你们是没见到姚先生,长得邪气像位电影明星。”
  “像谁?”都好奇地斜眼瞟她。
  姚太太忙道:“听伊瞎讲八讲。姚先生最忌人家讲伊像啥啥明星,伊性子端正,开不起玩笑。”
  谁敢开财政部长的玩笑呢,没人再问下去。薛太太岔开话问李太太:“你还没说那名片是啥人的呢?”
  李太太还以为她们忘了,兜兜转转又回到这里,她也不卖关子:“是内务部部长关怀礼的名片。”
  “是他!”都惊呼了一声,神情不敢置信。英珍暗自冷笑,关怀礼曾是聂云藩上司时,家里举办宴会,她跟去应酬过两次,就瞧出他们伉俪情深是假的。
  或许众人也不过是装糊涂而已,现在这种世道,都长着一双富贵眼睛。
  姚太太问:“那影后怎么死的?”
  李太太压低嗓门:“被枪抵着右边太阳穴,一颗子弹从左边太阳穴出,据说窗玻璃都射穿了个洞,作孽!流了满脑袋的血。”又添了一句:“这样的做法,只有杀手干的出。”
  一众默然,轮到姚太太摸牌,才拈起一张,就听“呯”的重重一响,因她们还未从枪击案的_0_ci_0_ji中还魂,都唬得惊叫起来,朝窗户望去,只来得及看见一团黑影堕下,阳光在透青玻璃上钻磨出一个圆点,白晃晃的,挺像子弹打穿的洞口。
  姚太太沉下脸色,抬高声儿叫刘妈,稍顷刘妈跑过来解释:“是少爷养的那只虎皮猫儿,不晓怎地趴在窗框上,一失足就摔下来,又哧溜钻到沙发底去了。”
  “它趴在窗框上做甚?”薛太太道:“看我们打麻将不成?”
  因着这句话儿,众人都笑起来,紧张的气氛一下子散了,赵太太走到窗前打量,回过头恍然道:“我晓得了,它是为了这条风鳗,猫鼻子灵的很。”
  窗框边挂着一尾鳗鱼,尾朝上头朝下,鱼皮白光,鱼眼黑亮,鱼鳃鲜红,露出的肉洁白细腻,肚腹用竹条十字形撑的大开,风干的透透地。
  这是英珍送的见面礼,她听闻姚太太祖籍浙江,风鳗是家乡的味道,比送丝巾化妆品首饰等实在,且也不便宜。
  不过确也是她一厢情愿,从姚太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并不喜欢实在。
  姚太太朝刘妈吩咐:“把这条大鱼拿到厨房去。猫虽有九条命,也经不起如此折腾。”
  刘妈把风鳗取下,拎着挂鱼嘴的铁钩子下楼去了。
  姚太太手里还攥着方才摸的那张牌,她没打出去,码进长城里,丢了另一张出来。
  英珍在方才她们乱成一团时已经偷看到她手里这张牌,心底估算了算,有了底,打出一张东风,姚太太哗啦啦推倒长城,喜笑颜开:“胡了!”
  “今儿姚太太手气好,竟把把都赢呢。”薛太太等几嘴里赞叹,一边数着手边的筹码递过来。
  姚太太则看向英珍,笑道:“你打麻将还欠火候,下趟我教你怎么胡辣子!”
  英珍还未开口说话,一直站在阳台往下张望的赵太太忽然转过头来,她说:“姚太太,姚先生回来了!”
  姚太太笑道:“电话里说明日抵沪的,怎晓就提前了。”朝赵太太扬招了手:“玉琴你替我打两圈,我去去就来。”
  英珍注意到她没叫赵太太,叫的是玉琴,能直呼其本名,势必关系非同一般。
  马太太笑起来:“常胜将军走了,风水也该轮流转到我这里。”
  “那可未必,我麻将打得不错的。”赵太太习惯性在臀部抚了一把才坐下,随着她三人一起洗牌,呼噜呼噜声里,薛太太问:“你前头讲,姚先生像哪里位电影明星?”
  赵太太不肯说:“你别诱我犯错误!不过确是邪气相像。”这便有打一巴掌又给一颗甜枣之嫌,引得她们心愈发痒痒了。
  李太太道:“毋庸明讲,霍只翎子(注:暗示),我们自己猜出来,与你不搭噶!”
  赵太太用帕子擦擦眼角,朦胧泛起一点红,英珍晓得这是她要害眼病的症状,下意识地避了避,胳膊肘碰到了马太太,才要说对不起,却见她无动于衷的样子,也或不屑于理她。
  英珍把话吞了回去,一面专心码牌,一面听赵太太霍翎子:“最近大火的那部电影,票子邪气难买!”
  “哦哦哦.....”都是电影迷,岂会不晓得,彼此交换起眼神,心照不暄地笑着点头:“原来是他呀!姚太太好福气。”
  唯有英珍,如今终日陷构于柴米油盐的烟火气中,看电影已成奢侈,察觉赵太太的视线似停留在她的脸上,遂附和地笑了笑,收了薛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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