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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鸾喜-分卷阅读29

会接受。”
  姚太太吃惊地仰起头:“你说的还是人话吗?你可是我的儿子!”
  姚苏念耸耸肩膀,不以为然地劝慰:“父亲位高权重,手握大柄,又正值壮年,莫说电影明星交际花,就连名媛淑女都有求好之心,他没像赵叔叔养小公馆、生儿育女、已是好的。偶然在外面玩玩,母亲就睁只眼闭只眼罢!”
  姚太太神情怔忡,嗫嚅道:“你不了解你爸爸,他并不是随便玩玩的人......”
  数年前见过一次他认真的样子,终是合群之力将其镇压了,而如今,他“高山仰止”,没谁能阻碍他,更没谁能再帮她了。
  姚苏念倒觉母亲杞人忧天:“你放心罢,父亲凭生一向看重仕途官享,更珍惜名誉,是做不出宠妾灭妻之事的。”
  遂岔开话题道:“改日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去乐圃廊吃些好的,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这是胡思乱想么!姚太太心底一片茫然,但凡关乎风月,男人总是帮着男人的,哪怕是儿子和父亲。
  她半晌不作声,忽然问起:“你今日和谁去的城隍庙?”
  “竹筠、周朴生,贝蒂。”姚苏念舀了两勺火肉冬瓜汤泡饭吃,回道:“还有聂美娟和她表姐。”
  姚太太思忖一下,就定下决心:“你这样的年纪早该婚配娶妻,现时都有些晚了。”又问:“这几个里面,你最欢喜哪一位小姐?”
  她想,儿子成家立业,一年半载诞下儿女,他或许就甘于现状了罢!
  注:1 玩 2、眼珠


第39章
  姚苏念虽然出洋归国,习得不少新思想,但对婚配却有独具的观念。
  他的观念是看透无数夫妻貌合神离而形成的,这其中也包括他的父母,说来颇有些悲情。
  他认为娶妻于他们这种官户门第不过是一种权衡利弊的结盟,生儿育女是和父母乃至家族关系稳固的延展,便再没有其它可利用的价值。
  冬瓜汤的油荤热气氤氲了镜片,他摘下慢慢擦拭,皱起眉头微笑:“父亲希望我和竹筠......”
  姚太太打断他的话,嗓音突兀的高亢起来:“不要管你父亲,我只问你,看中了哪家小姐?”
  姚苏念仍就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温声说着:“贝蒂是混血女郎,作风洋派,头脑简单,与我事业诸多不补。聂美娟家底深厚,如今虽败落却声名在外,但其父身背旧案,吃喝嫖赌无所不为,日后生出事端,恐要被其牵连;也只有竹筠,较为适合。父亲的考虑并无错。”
  他母亲不满道:“我让你挑媳妇,你扯这些没用的做啥!”
  “这是没用么!”姚苏念笑着重戴上眼镜,这才发现她烫了鬈发,剪得实在短,圆圆圈圈堆积在头顶,她的脸本就小且圆肥,此时愈发显得像个球。他问:“母亲怎不梳髻了?”姚太太抬手摸弄发脚,扎的脖颈痒丝丝,嗓音带些烦气儿:“上海太太们都烫头,我这是入乡随俗了!怎么?不好看?”
  姚苏念不愿触她的逆麟:“大概还不习惯罢!”
  “看着看着就习惯了。”姚太太面无表情道:“照聂太太发型做的,你父亲说不错!”
  “聂太太?美娟姆妈?”姚苏念脑里浮现出一个妇人的轮廓,云鬓堆鸦,雪肤花容,渐次清晰,止于柔媚,他没再多做评价。
  男人的品味总是惊人的一致,但他也不会贬低自己的母亲。
  姚太太道:“竹筠倒是好姑娘,但她姆妈我死活瞧不上。”微顿后说:“我再托李太太相看旁的小姐,总有合适的。”
  姚苏念未待说话,就听小翠隔着帘子报:“赵太太来了。”
  赵太太进房笑道:“你们还在吃晚饭呢,我实在冒失!待会再来,待会再来!”作势转身要走。
  姚太太叫住她:“哪有那么多规矩!”看她腋下挟着牛皮纸袋子,隐隐露出一抹红来,又问:“这是甚么?”
  赵太太走过来挨她身边坐了,揭开袋口,掏出一块红彤彤锦绸制的枕面儿,一面笑道:“竹筠逛城豫园时买的,还说由城隍庙高僧开过光,夫妻头碰头睡在上面,恩爱如新婚!”有意无意瞟扫苏念一眼,他靠在椅背上,两手抱在头颈后,面朝天花板,觑着眼,不知再想甚么,似乎并没再听她们说话。
  姚太太揪住两角摊晾开来看,枕面绣的是鸳鸯戏水图,微笑道:“现今的和尚真是甚么都敢开光,连枕面也不放过。”
  赵太太道:“图个吉利!卖这枕面儿的伙计说可灵验,有几对小年轻买回去,没多久带着礼来感谢他!”
  “这是为什么?”
  赵太太凑近她耳朵,还用手虚遮住嘴,咕哝着说:“枕在上面没几趟,就怀上了!”
  “喛哟!”姚太太低呼。
  姚苏念听见她俩吃吃的笑声,暗忖这世间最难搞懂的就是女人,背地里百般嫌恶,当面却亲热如姐妹,都有媲美电影明星的演技。
  俩人笑了会儿,姚太太道:“这留着给竹筠当嫁妆!”
  赵太太摇头:“她急甚么!这是送给你的。”
  “我大把的年纪还枕这个?”姚太太表情微妙:“被刘妈她们撞见,要笑话死我了。”
  “你别老古板,上趟子去马太太家搓麻将,用卫生间要穿过她的卧房,唉哟,围床用的是大红帐子,枕边搁着不求人.......”
  “这都能被你瞧见?”姚太太抿嘴轻笑:“你也诡心计,扒着人家帐子偷看,就没被当场活捉么?我要告诉她......”
  “我一片好心开导你,你却当成驴肝肺。”赵太太自嘲道:“我是没男人回来,否则就自个留下用。”
  “我知你是好意.......”姚太太指尖摩挲着鸳鸯密缝的针脚:“先生要嘲笑我老不羞了。”
  赵太太喛一声:“姚先生甚么世面没见过!还计较这个!”
  姚太太脸色微愠,低头掩饰了过去。
  灯光正打照在红枕面上,姚苏念看着那两只羽翼绚彩的交颈鸳鸯,他想起林晓云曾说过,夫妻都会用这样的枕面儿,每日里并头睡,头油、汗渍、口水无可避免,洗了再枕,枕了再洗,很快褪色了,旧了,男人在外留恋不归,女人开始独自枕它,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女人把自己睡成了枕上的鸳鸯,她还留恋着曾经那抹鲜丽,其实男人早就不在意了。
  火车缓缓驶出上海,天边一抹红光很快被汹涌云浪吞没,一大块玻璃窗泛起漆黑,因有汽油灯昏黄的光线,映出桂巧秀气的侧脸和起伏的身段。当然不止她一个,还有走动的姆妈,挤来挤去的乘客,都在她静止的影子里憧憧。她母亲终于在她身边坐定,手里拎着一袋五香豆、一盒粽子糖,嘀咕着抱怨:“火车上价钿是贵,早晓得不买了。”虽是这般说,到底还是买了。
  车莫名又停驻,是个极小的站,有人上有人下,有妇人在站台叫卖大肉粽子,她问桂巧:“饿不饿?”桂巧摇头:“晌午吃撑了。”想了一想说:“表姐把你给的钱一顿都吃完了还不够!”她母亲没有理会,撑开窗朝那妇人招手,要一个大肉粽子,两人好一番讨价还价,都不肯退让,直到火车开始鸣笛,有站管来驱撵,妇人最终妥协下来。
  她母亲剥着黏稠的粽叶,忽然问道:“可有哪位少爷看中你了?”


第40章
  桂巧深知自己当下的处境。
  家道中落、是出了败家子的缘故,凤桥镇祠堂内,林家祖上依然在遗像中正襟危坐,香熏烟燎中,还得接受镇民毕恭毕敬地跪拜。
  谁都不相信,她们过的日节已入不敷出,值价钿的好物都当空了,便宜货掌柜不收,还笑嘻嘻地:“林先生林太太帮我开玩笑么!”
  厚起脸皮去问邻舍借钱,邻舍摆手:“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拿(1)勿要埋汰我。”各有小九九,借了还倒不还,讨是不讨,不如不借。
  这种虚无的表面繁荣成了一道沉重的枷锁,箍紧他们的脖颈喘不过气来。
  大姐桂珠高不成低不就,被耽误到二十五岁,才马马虎虎嫁了,姐夫小气死抠,挣的钱都自己牢牢攥在手心,不肯掏出分毫,生怕被伊拿来补贴娘家。
  妹妹桂珊尚小,爹爹外面还养了个私生子,也是个讨债鬼。
  她到了适嫁之年,也有人来说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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