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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长媳-分卷阅读59

上……
  他穿好衣服去练武,听雨为我梳妆,我还在发呆,她唤我说:“奶奶!”
  我回过神问她:“怎么了?”
  她抿着嘴说:“你可知道昨天成王殿下和葛大人走的时候,咱们爷跟他们说什么了吗?”
  “说什么了?”
  她笑着说:“昨日三位爷都喝高了,说还要来咱们家吃饭。
  爷说,“以后再来概不接待,没看见我媳妇肚子大成那样,我哪里舍得让她给你们忙里忙外烧饭?”咱们爷喝高了都记得这些!厉害不?”
  昨天他回房的时候,思路可是清清爽爽,没有半分偏差,不过他的这份体贴我很是高兴。嫁给他实在是我今生最好的一个选择。
  过了几日,果然传来圣人要亲自审理高义五道湾杨门,杀兄谋夺家产一案。据说听到这个消息,定西侯府的老太太当场晕倒,估计莫氏在家里已经交代地差不多了,皇帝亲审,里面的边边角落都会被挖出,定西侯府的后院,那是盖着盖子的粪坑,一旦揭开,臭不可闻。
  京城之内一下传言四起,从杨家长子状告的内容来看,很多人在杨家身上找到了常家的影子。一样的刑克之命。
  一样长房长子被逼离开家族,放弃所有财产,只是杨家更狠辣,而且更具有戏剧性,毕竟被批命富贵命的,如今不学无术败尽家财且不肯奉养亲长,而被说穷苦一生,克死父母却能在困苦中白手起家,如今更是将祖父接过去一起过日子。这个算命之言就让人觉得太不准了,太蹊跷了,那么后续真相如何,已经不会太重要。
  常家短短两个月之内,又上了京城的八卦排行榜头条,信息不发达的时代,他们自有其他办法可以探听。如今我闭门谢客,别说常家了,只要不太熟的,一律不见,我要安胎,我们出族了,什么都不知道。
  杨家一案还在如火如荼地审理中,这个时候,不知道五姑娘怎么就跑了出去,找到了成王侧妃薛玲珑,交出一份不能成为证据的证据,宗姨娘购买药材记录。
  也许有人会说,宗姨娘已经死了,她买堕胎药,反正死无对证。
  可在现下这个节骨眼上,个个都是大侦探的吃瓜群众围成了山啊!
  问题一,为什么常家只有姨娘会滑胎?而莫氏从来不滑胎?
  问题二,常远的原配为什么会一尸两命?有没有堕胎药的功劳?
  问题三,为什么常家万姨娘滑胎之后,宗姨娘会连夜被送到庄子上?
  问题四,为什么莫氏要将自己的庶女嫁到远离京城的高义?
  问题五,……乃至问题N。哦,买糕的!我只能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些阴私应该可以让当今的皇帝有觉悟了吧?成王的目的大概率会达到吧?
  圣人很忙,所以这个案子要拖上一拖,这沸沸扬扬的话题,就从早春二月头拖到了暮春四月,昨日御前审理结案,杨莫氏与杨炳奎的爹合谋害死亲兄,以算命之言驱赶孤儿寡母出族,霸占杨家田地证据确凿。
  圣人盛怒,自古以来家族传承,讲求的就是家庭和睦,杨莫氏判为腰斩,杨炳奎判为秋后问斩。对于遭难的杨家长房,田产已经被二房给卖空。圣人赏了三百两纹银,另外赐了杨家长子,忠厚纯孝的匾额,让他带着家人回到老家。
  这件事情到这里还没有完,因为杨家根本不算什么,谁都知道这次深深陷入泥沼是定西侯府。
  从杨家的事情,推断出定西侯府的幺蛾子,填房以算命之言侮谤继子,害死儿媳,伐害庶出子嗣。这件事情已经让常家人心力交瘁,家族蒙羞,听说侯爷十分憔悴,而老太太已经病倒,汤药不断。莫氏被禁足,没有什么消息,陈氏既要管这个家,还要应付各种流言蜚语,也已经疲于奔命。事到如今,事情已经不受我们控制,唯独就是等了。
  今日一早常远被圣人在上书房召见,我现下就是在等他归来。他是自信满满,我却觉得那是赌博,这一份策略是动了大地主奶酪,要士大夫阶层吐出既得利益的策论,当今皇帝会有那魄力?我不确认,若是想得深些,立刻治罪与他也未可知,他却自信满满,这等自信从何而来我不知道。
  我的身子已经十分笨重,院子了晾着的是范家阿娘送过来给孩子的小衣服,是她托人买了棉花,自己细细纺了纱线,不漂不染,直接织成了爽滑的竹布,说是夏日孩子出生,这衫儿最是透气凉爽。我拿在手里也万分喜欢,多落几次水,衫子软和了,等娃儿出来就好穿了。
  她还给我采摘了很多未开花的益母草,熬制了益母草膏。说是吃了,恶露可以早早排尽。这份心让我委实感动,当场就落下泪来,记得那时阿娘说道:“你这孩子,哭什么啊?既然认了娘亲,我这个做外婆的不做这些,谁来做!”
  认了娘亲?我想起我那干娘,回首与他们一起走过的日子,也算是相依为命,但是终究没有过到心里去,没有建立这一份亲情。无论什么情分双方面的共同努力十分重要,单方面的热情可以维持一时的和谐,终究是过不到一世。
  胡思乱想之间已经到了下午,我等的有些心焦,怎么去了那么久?直到寄松奔跑进来说道:“奶奶!奶奶!爷让奶奶不要等他了,陛下赏下御膳与他,他要晚些时候才能回来。”听到这句我心头一个宽松。也就听他的话,在家里好好吃饭,我多添了一碗饭,吃得饱饱地,等他回来。
  晚间他回到家中,我迎出去问他如何?他拍了拍我的手道:“早就跟你说了莫要担心,当今圣人是什么脾性,我还摸得清楚。”
  “你哪里跟他接触过?还摸透脾性!”这不是扯淡吗?我边说他,边给他准备洗澡的衣物。
  “不仅当今圣人是什么样的我知道,我还清楚地知道成王的脾性。”他口气里是百分百得靠谱样儿,我不以为然,走进净房,爬进了浴桶里。
  “燕娘,进来!”他泡在浴桶中喊我,水汽氤氲,这人骚气,要我给他擦澡搓背,我布巾蘸了皂角水帮他擦身,再搓洗,手伸到前面的时候,他突然抓住我的手道:“你可知道,这些税制的策论,是谁教我的?”
  “难不成是神仙?”我笑着道,我也是纳闷了很久,这个时代的人有这个格局,也太厉害了些。难道此地有其他穿越人,还是经济这块的大拿?他侧过来无比认真地看着我道:“是你教我的!”
  我心跳停顿了一秒,快速回顾最近三四年,无论如何也回忆不起来这事情,但是里面的论点不止是似曾相识,确实像是我的逻辑分析。他转过头,我又看他的后脑勺,心里却是满堆的问号。难道我啥时候跟他喝断片过了,然后瞎逼逼了?
  他语气悠远地问我:“燕娘,相信前生来世吗?”
  我一个穿越女,当然是信了。此刻我心跳如擂鼓,他想要跟我说什么?难道?我说:“信!”
  “我重活过一回,上辈子里,你是我一生的知己,税制上的事情你跟我讲了甚多……”他说的话实在让我太震惊,一下子几乎无法消化。原来我在这里已经不是一辈子了,而是已经两辈子了。原来我在他的前世里就是他的红颜知己。听他说到,他被判斩刑,我禁不住泪如雨下,那一刻心如刀绞,伤情到几乎无法呼吸,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能亲眼目睹他被斩下头颅,也不知道那时我是如何整整在刑场上守了他三日,想来必定伤情至极如行尸走肉一般,脑中想象的情景让我痛不可遏,一时间呼吸紊乱。
  他从浴桶中爬出来,用湿手擦我的眼泪,我深吸了一口气,略微稳住自己的心神,带着鼻音道:“笨蛋,手都不擦干,怎么擦地干眼泪啊!”
  他抽过浴巾,拿在手里为我擦泪道:“今生能在一起,这是福分,燕娘,你该高兴才是!”我勉强扯出笑容,说:“是!”自然是高兴。
  待我停了泪,他拿了浴巾边说边擦干身体,他穿上衣服,刚好说到,我埋了他,在墓碑上也刻上了自己的名字,我闷闷道:“我怎么会这么傻?”不过,想想我这个人很轴,还真是会做这种不理智的事情。
  “其实你一直挺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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