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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万福-分卷阅读6

这是生面孔呀。”
  陈淮玉骨扇往前伸了伸,上面挂着的银袋子不用打开也能从那模样里看出份量。
  “你这楼有什么规矩?”
  “没规矩、公子要玩,哪有什么规矩?”
  老鸨欢欢喜喜的检查了一遍银袋子,之后想试着推荐个姑娘,可她眼睛一转,看见了陈淮身后的姜弦,便收了这心思。
  这姑娘、这气质,就像匠气的玉腰带上唯一的天然珠子!
  她就不做马屁拍在马腿上、自取其辱的事情了。
  老鸨甩着帕子,跟在陈淮后面亦步亦趋地介绍,偶尔用余光瞟一下姜弦,见她东张西望,便开口道:“姑娘第一次来?”
  姜弦点点头。
  “这公子是你什么人?”
  姜弦警惕地看了她一眼,之后轻声道:“他便是我家公子。”
  老鸨拖长了音“哦”了一声,颇带深意道:“还是你们大户人家会玩。”
  走在前面的陈淮突然停了下来,折扇啪一声展开,上面“洁身自好”四个字在偌大的青/楼显得各外出彩。
  老鸨神色变了变正欲说话,便听得陈淮侃笑道:“他们都怎么玩?”
  嗯?!
  这句话太狠,姜弦就是平日里怎么想也想不出是陈淮说的。
  她攥着裙角,咬着唇,听着那老鸨若有所指讲着前日里廷尉正大人家的邱易公子带着自己的夫人来这里找情趣,那花样、那玩法,她都像是受了提点。
  陈淮听罢,嗤笑一声,也不知道是对谁。
  他倚着栏杆向上瞥了一眼,琼月楼三楼,粗大的香木树立,将它与一楼、二楼隔开,以此显示它的不同。
  犹如回旋的云带一般,有四条楼梯通四个方向,每个方向各有一个精致的雅阁。
  “这三楼——”陈淮顺口提了一句。
  老鸨立刻扔下姜弦道:“这上面就是我们琼月楼四大头牌的住所。那四个姑娘善琴、善舞、善诗、善曲。其中,又以时周姑娘的月琴最为精妙。”
  姜弦听着,大约猜想得出来,这四位头牌是何等妙人。
  她提着裙摆,安安静静跟在陈淮后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老是觉得二楼这些姑娘对着侯爷是媚眼如丝,对着她则有些发狠。
  她压下心里的不舒服,继续仔细听老鸨介绍。
  “要见这三楼的四位姑娘可不是有钱就可以的哦。”
  “据我们琼月楼的规则,若是想成为这四个姑娘的座上宾,先要选择登哪一位姑娘的云阶。”
  “要在规定的时间击败选择同一云阶的贵客们,才能获得进入雅阁的权利。”
  老鸨笑得花枝乱颤,满身的香粉味直钻姜弦的鼻子。
  她道:“所以在我们琼月楼,做出为搏美人一笑、豪掷千金贿赂他人的事情的人,也是极多的。”
  陈淮淡淡看了眼皱着眉的姜弦,又看了眼老鸨,不极不缓道:“难道还不是钱的事。”
  这句是回应老鸨半晌前说的话。
  老鸨“啊”了一声,悻悻看了眼“洁身自好”的狂草,有些说不出话来。
  陈淮摆了摆手,算是打发了她。
  姜弦见此,便问道:“侯爷,我们接下来去哪个姑娘的香阁?”
  陈淮目光一一自四方云阶而过,停在了“染香阁”上。
  姜弦看去,不由奇怪起来。
  此时其他阁前,寻欢作乐的牛鬼蛇神不少,可偏偏只有挂着头牌之首、时周姑娘名字的“染香阁”前只有一人。
  姜弦虽然不知道陈淮为何确定是染香阁,但还是走到唯一的那人面前。
  “这位公子,我们要和你比试。”
  那人生着剑眉,却不刚硬,如今闭着眼、懒懒散散披发的模样,倒像是那种醉酒放歌的狂士。
  他听着声,指着最前面的香坛道:“一柱香烧完了,你们该去哪里去哪里!”
  姜弦眉头一皱,难不成今天要无功而返?
  可死生乃大事,早日捉住凶手对京城里的谁都好。
  “这位公子,不知道什么可以和你去染香阁的资格相换?”
  那人从醉意里睁开眼睛,仔细打量了姜弦一眼:“哦,是个漂亮小娘子。”
  “长得不比时周姑娘差么,怎么你这夫君忒不知足!”
  姜弦登时受了大惊,连忙摆摆手:“你、你别胡说!这、这是我们家公子!”
  那人又转头看向陈淮,目光一瞬间似乎闪过清明:“咦?这公子什么姑娘买不上,要和我抢?”
  他坐正了些:“行吧,我牧野一生风流,今日有缘,算是为了这小娘子让与你们。”
  “不过,你们要和我喝酒。”
  牧野摇摇晃晃递着酒,陈淮不愿耽误时间,直接一饮而尽。
  至于姜弦,本就是出身酒坊,酒量不比男子差,也不做作。
  等二人喝完后,那位叫牧野的男子竟然也不拖沓了。
  他施施然绕了过去,跌跌撞撞去了楼下。
  “这还真是个怪人。”
  陈淮凝视着牧野的背影,他作为定边军的统帅,直觉一向敏锐。
  就在刚刚,他甚至觉得,这个牧野和他的目的是同一个。
  只是,为什么选择放弃、让给他呢?


第6章 六.弦 北疆风雪夜,十四载岁月倏忽,……
  染香阁云阶底。
  陈淮摩挲着玉扇,心里的好奇却是一分没有减少。
  与此而来的,还有胸口隐隐的锐痛。
  北疆落雾林受的伤,也亏得他一贯命硬。
  今日这酒倒是提醒了他。
  陈淮想着旁的事,突然姜弦出了声:“公子,那酒有问题吗?”
  陈淮回身看过去,姜弦正关切地看着他的胸口。
  按道理,姜弦这样的身份目不斜视盯着他,已经算是失礼逾距。
  可这两个月之前的伤,却不想她还记着,一时间陈淮就有些哑然了。
  “给你的药吃了吗?”
  姜弦愣了一下,转过弯后点点头:“嗯。公子你——”
  话未说完,陈淮便提步上了云阶。
  陈淮自进入染香阁,姜弦便已经确定这里定然是有雪岭蛊。
  不过,她有些好奇,陈淮为什么一开始就选择了这个方向。
  她带着几分疑惑,跟着时周的贴身下属归南进了内阁。
  内阁里,披香琉璃珠串成的门帘被透进花窗里的风吹得泠泠作响。
  上座是香木做成的圈椅,软垫是用金丝、银丝线交织而成。
  时周向归南看了一眼。
  归南就手脚麻利地在陈淮和姜弦面前摆好了茶具和香炉。
  一时间,香烟袅袅、茶水清浅,自成味道。
  时周抱着月琴,向陈淮福了福身道:“公子见谅,小女子的座上宾从未有两个人,所以这座椅便少了些。”
  陈淮自认为不是个有耐心的,不过,他看见了悬在时周月琴上的坠子。
  陈淮倚身到圈椅上,淡淡道:“无妨,既是带来的侍女,让她出去即可。”
  说着,他看向姜弦道:“到楼下等我。”
  姜弦自然担心陈淮,但她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
  她行了一个礼:“公子早点出来,免得老夫人责骂。”
  陈淮应下后,便好整以暇看着时周。
  “归南,你也退下吧。”
  陈淮睨了一眼归南:“你这个侍从留着为我掌扇。”
  “这……”时周轻轻捂着嘴,面上净是调笑:“这不过三月,公子火便这么大?”
  陈淮也不应答,只是曳了时周一眼。
  时周见状,素手翻琴,一时间,染香阁云音杳杳,恍如仙境。
  ……
  另一边,姜弦急匆匆出了琼月楼,她在街上左右张望片刻,才发现了卫砚。
  “卫将军!”
  卫砚看见姜弦,立马奔了过来。
  “怎么样,姜姑娘?”卫砚兴冲冲道:“侯爷可是确定了?”
  姜弦点点头,“只是侯爷他一个人留在了染香阁,我担心侯爷出事。”
  姜弦将所发生的所有一字不差告诉卫砚。
  卫砚凝神想了一下,按照之前的约定,侯爷一旦确定,只需要打个信号,便没有必要呆在那里了。
  如若侯爷打算再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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