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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出来的初恋-分卷阅读28


  都说女孩儿要富养,得培养那种气质,他们家顶多小康,给不了那样的环境。
  但是闺女从小到大既懂事,独立,又节俭,安分,一直都是亲戚邻居嘴里的“别人家的孩子”。
  眼界素质品格,方方面面,也都没什么问题。
  将来肯定会走的很好的。
  陈母心里盘算,说是学美术烧钱,现在闺女还在学素描,就纸消耗的快,铅笔橡皮还行。
  没觉得开销有多大。
  等开始学那个水粉,买颜料什么的,要用钱的地方应该就多了。
  家里存折上的数字增长缓慢,要好好规划规划。
  尽可能的在闺女步入社会前,给她提供一个好点的生活。
  陈遇不清楚她妈妈的想法,她担心窗台那盆含羞草水漫金山,活不过今天。
  因为又有人借着浇花,频频扭头八卦了。
  陈遇顺顺肩头的发丝:“妈,我送你下楼吧。”
  “不用不用。”
  陈母拎着小包:“你画画去。”
  “赵老师说现在基础学的时间稍微长点,后面进度就快了,他说的好些妈都听不懂,也帮不到你什么,只能你自己多努努力了,有什么不会的,就问问小珂。”
  陈遇:“嗯。”
  陈母下楼的时候,在三楼的楼道里碰见一个小女孩。
  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像个小公主。
  陈母没多想。
  江秋秋冲进第三画室:“哥哥哥,我上楼的时候看到一个阿姨,有点像陈遇姐……”
  “姐姐!”
  江秋秋往门口进来的陈遇怀里一扑。
  陈遇不太适应这种亲近,她把手抬起来,又放下去,显得尴尬无措。
  江随的余光看了女孩几个瞬息,对自己妹妹喝斥:“江秋秋。”
  江秋秋灿烂的小脸一垮,嘴一扁。
  头上多了只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她呆呆抬头。
  陈遇眼里含笑:“发箍很好看。”
  江秋秋张了张嘴:“水晶的,Bling Bling。”
  大孩子跟小孩子都可爱。
  画面很温暖。
  江随轻飘飘地瞥一眼,又瞥一眼,舌尖抵了抵牙齿,发出“嗤”地一声。
  亮晶晶的玩意,俗的要命,好看什么好看。
  “哇塞。”
  谢三思嘿嘿:“随哥,陈遇是不是没对你笑过?”
  江随扯扯贴了创口贴的嘴角,放屁,昨晚就他妈笑的跟干了坏事的小橘猫一样。
  眼都笑弯了。
  江随看了看女孩的眼睛。
  陈遇有所察觉地迎上他的目光,眼神询问:嗯?
  江随:嗯?
  陈遇:嗯?
  江随:……
  小姑娘这么顽皮,欠调|教。
  江秋秋一来就黏着陈遇,乖乖的。
  陈遇问她电话的事。
  江秋秋撕着金丝猴奶糖,脱口而出:“换掉啦。”
  陈遇停下吹橡皮屑的动作转头:“坏了?”
  江秋秋含着糖,一边腮帮子鼓了个小包:“唔……就是电话线的问题,好复杂的。”
  她的眼珠子转转,很机灵:“我家上周按了别的电话,之前那个只在我哥一个人的房里。”
  陈遇闻言,心想难怪她早上拨过去,接的是江随。
  “那要不要给我你房里的电话?”陈遇看小孩喜欢她喜欢的金丝猴,好感瞬间暴涨,下意识主动这么说。
  江秋秋立马摇头喊:“没有!”
  喊完她慌的眼神躲闪。
  妈呀,反应有些大了,这不心里有鬼嘛。怎么办,哥帮不上,小谢哥也不行,我要自救,快想想办法圆回去。
  陈遇的手被拉住了。
  江秋秋把脑袋耷拉下去,晃了晃跟姐姐拉在一起的手:“是这样子的,我房里没有电话了啦。”
  “我妈说我还小,房里不能按分机,容易学坏。”
  对不起了妈妈。
  “所以姐姐,”
  江秋秋扬起脸,眨巴眨巴眼睛:“以后你要是想找我,就打我哥房里的电话哈。”
  后面的江随慢条斯理排线:“三思,秋秋上次说要吃什么来着?”
  谢三思在画纸左下角写名字:“紫薯麻花吧好像。”
  江随的笔尖在棱柱的暗部点了下:“给她买。”
  谢三思耳听八方,刚才听见了那些话,他暧昧的挤眼:“随哥,奖励啊?”
  “嘴太闲。”江随说。


第20章
  周末的科目考跟周考不同, 不止是成绩排名,更是牵扯到重新分画室。
  成绩当天晚上就排出来了。
  有人没动。
  譬如刘珂, 她还在第一上面挂着。
  有人变动巨大。
  譬如陈遇,她进来那会错过了考试,被随意安排进了第三画室, 老师的原话是先画着。
  这次她的成绩很高,直接跨过第二画室,进了第一画室。
  这次考试以后, 画室的气氛变了。
  竞争的因子在嬉笑打闹声里发芽, 生长,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冲破那层平和。
  第三画室只有江随跟谢三思没动,其他四个高的高走,低的低走。
  走一批, 换一批,其他画室也是一样。
  别地儿不是这骚操作,就原木是这么个德行。
  按照他们赵老师的说法, 这能在羞耻心跟虚荣心的促使下, 激发上进心。
  楼下,小广场上。
  江随坐在大圆石球上赏月。
  谢三思哼哧哼哧跑两圈回来,喘成狗:“随哥,陈遇要去第一画室了。”
  江随指往脸上一处指:“这什么?”
  谢三思答:“眼睛。”
  江随又指向一处:“这呢?”
  谢三思答:“耳朵。”
  “傻儿子,”江随语重心长, “所以爸爸看得见也听得见。”
  谢三思:“……”
  江随腰弯下来,两手撑着膝盖, 修长的手指插|进短发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往后捋动。
  谢三思抹把脸,他觉得随哥这样儿,不知怎么的,有那么一点儿悲苦的意思。
  就像个辛辛苦苦耕耘了一个季度的老农,眼看产量丰厚,只等收成之日,没想到一场暴风雪降临,颗粒无收,一片狼藉。
  怎一个惨字了得。
  谢三思被自己的脑补虐到了,他在路灯底下走走,找着小石头子踢飞,唉声叹气:“随哥,你不去吗?”
  江随按着头皮:“去哪?”
  谢三思懵逼:“当然是第一画室啊。”
  江随眼皮不抬:“去你妈,你随哥是个菜鸡。”
  “别啊随哥,别这么说,千万别说这么说,”谢三思惊悚的说,“你要是菜鸡,那我是什么?”
  江随唇一扯:“菜鸭?”
  谢三思打着商量:“能不是鸭子吗?”
  江随道:“那就菜鹅。”
  谢三思刚想说行,话滚到嘴边,他反应过来,不是,这都说到哪儿去了。
  “随哥啊!”
  那语气,好似一个老太太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的拍着大腿喊,我的儿啊。
  江随一脚让他滚了。
  小广场就剩江随一个,形单影只。
  秋风那个吹,枯树叶那个飘,凄凄惨惨戚戚,要是来个二胡,绝了。
  江随按了会头,越按越疼,他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生疏地用牙咬住,在浅黄色烟蒂上碾出一圈印子。
  一缕烟草味顺着那个印子钻进他口中,迅速与他的呼吸融在了一起。
  “妈的,这么苦,有什么好抽的。”
  江随嫌弃地叼着烟,啪嗒扣打火机,没出火,他再用拇指按着扣一下,“嗤”地窜出一簇小火苗,没等他靠近就灭了。
  搞什么几把玩意?打火机也跟老子作对?
  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江随不熟练地用手挡风,低着头把烟卷凑上打火机口,火苗一窜出来,就燃了上去。
  一团烟雾慢慢腾起,江随扣上打火机,拿在手中百般无聊地耍了几下,后仰头看夜空,眼帘微微眯起,似乎看的很入神。
  然而眼底什么情绪都没有沾,脑子放空了。
  说白了,就是在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有一对儿年轻情侣从小广场边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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