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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色-分卷阅读22


  真是猪油蒙了心了!
  ——————————
  谢明月所居的海月阁动静这么大,谢家人自然知道,也都联想到明谨刚回来,海月阁就这般变故,自然跟她脱不了干系。
  “你这是做什么?”
  哭完了重新上妆并且用恶狠狠的语气连番威胁自己人不准把今日之事暴露出去的谢明月此时正在自己所居前面指挥人搬东西,忽听到后面传来冰冷一声。
  她转过头,看到来者,眉头挑了下,没什么好气道:“去云潜楼。”
  她可以没什么好态度,可其他人不敢,一个个纷纷朝对方行礼。
  “见过檩少爷。”
  锦白长衫,装饰不多,既不见奢华,又不显寒酸,可冰冷少年郎,最是唇红齿白的姣姣色,看起来比谢明月还小一些,但气势冷然,眉眼之中颇有灵威,一言之下,除了谢明月,无人不怵。
  其实也跟对方的身份有关。
  “是她让你搬过去的?原来你这么听话。”
  原本谢明月就不是很情愿,心里憋屈得很,哪怕她以前最想搬进那个地方,可不能像是现在这样——被她那位好姐姐“命令”搬进去。
  不过这不代表她愿意被人讽刺。
  “谁说的!才不是她让的,是她见了我后,怕了我,怕我找她麻烦,这才让我搬过去,何况那么大一栋楼,她不是害怕么,特地找我过去的。”
  谢明月睁着眼睛说瞎话,反复用词强调“怕”跟“特地”,她院里的人也只能端着演技配合。
  谢之檩薄唇轻抿,眼角下压的时候,尤显刻薄,“是吗?也对,你这些年倒一直想住进去,今日倒是如愿了。”
  嘲讽如此之浓,谢明月又不是傻子,哪里能听不懂,也咽不下这口气,立马双手环胸,用一模一样的语气嘲讽回去,“呦,说得你好像不想住进去一样,毕竟你是父亲唯一的儿子,虽跟我一样是庶出,可你是儿子嘛,凭什么父亲亲自督建的云潜楼只能她能住?明明她都已经被遣送到别庄了,而你……”
  她还想嘲讽父亲这些年压根没理过他这个唯一儿子,却被自家老嬷嬷急急甩了眼色,也猛然想到不久前被训哭的遭遇。
  阳穴那似乎隐隐重现了那凉软的手指轻抵的触感。
  不要乱说话,克制,免得惹祸。
  不管这个姐姐是不是虚伪劝告,反正……反正她自己会判断该不该说,哼!
  才不是怕她!
  她不自觉闭了嘴,扫过谢之檩沉郁的脸,只匆匆甩下一句:“其实你找我也不是为了我搬不搬,主要还是因为她回来了,你心里不痛快,可你不痛快别找我啊,找她就是了。”
  然后故意转身,装作很忙的样子。
  谢之檩冷冷看着她,只道了一句:“你想没想过,原本你这院子虽是父亲从前让三叔安排的,可这些年都是祖母看管,如今她骤然要你搬过去,等于拿你跟祖母开战,她倒是无碍,可你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简直愚不可及!”
  嘲讽之后,谢之檩甩袖而走,留下脸色分外难看的谢明月。
  “四姑娘?檩少爷的话可以不必放在心上,可是……”
  嬷嬷也不知该怎么说,这主子家的事情,她们也不敢多说多问,但她也担心自家四姑娘真沦为别人争斗之下的棋子。
  “你不用担心,我才不会被他三言两语就_0_ci_0_ji了,就去找谢明谨吵架,我才不会那么傻。”
  嬷嬷跟丫鬟们这才松一口气,还没问自家姑娘咋就忽然机灵了,忽然就看后者双手负背,施施然道:“他们都以为我傻,其实我聪明着呢,一个两个都想拿我当棋子,不管是谢之檩还是谢明谨,可我才不会,他们都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他们没想到我才是那个黄雀。”
  她一脸得意,其他人懵逼后,只能扯扯脸皮口不对心虚弱附和。
  嬷嬷表面附和,内心哀愁:四姑娘呦,黄雀什么的,这绝无可能。
  海月楼忙碌的时候,云潜楼也没闲着,芍药正指挥人置弄箱裹,也差人打扫。
  明谨没管这事,只是去了楼内书房,抽选了一本书看,待看到一大半之时,芍药带了两碟糕点跟一小壶清酒进来。
  “姑娘,午休快到了,您可别看了。”
  明谨放下书,洗了手,拿了糕点吃,陪着小酒轻酌,也问芍药累不累。
  “倒是不累,这楼内可好生干净,一点都不脏,像是族里精心打理过的。”
  芍药也只是凭事实说话,饶有好奇跟猜想,却没留意到明谨酌着清酒,眼底微熏时,目光扫过周边同样干净整洁的偌大书房,神色复杂。
  是被精心打理过的。
  “不过姑娘,四小姐真的会过来吗?”
  芍药不是很喜欢那个骄纵的谢明月,觉得后者进来肯定会打扰自家姑娘的清净。
  “不会。”


第18章 越狱
  芍药一愣,以为自己幻听了,下意识看向明谨,后者却很自然回道:“我喊她来,却没知会过祖母那边,这本就不妥,如果她过来了,等于冒犯祖母。总会有人告诉她这件事的,不是祖母的人,就是……”
  明谨停顿了下,道:“我那个弟弟也会告诉她的。”
  芍药知道主君膝下有三个孩子,除了明谨,其余两个都是庶出,次女谢明月,三子谢之檩。
  这两人一母同胞,哪怕没什么感情,也会因为明谨的存在威胁到的利益而抱团。
  相比谢明月的娇蛮敌意,谢之檩才是对姑娘威胁最大的,哪怕只是庶出,可毕竟是唯一的儿子,如果姑娘还是跟主君处于如今这样的对立关系,将来主君的一切很可能都是他继承,若是后者也对姑娘报有敌意,那么姑娘就有不小麻烦了。
  “奥,我明白了,所以姑娘是在故意试探三少爷,看看他……”
  “不是。”
  芍药的猜测被明谨很利落地否决。
  “我试探的还是我那个月月妹妹。”
  明谨虽在笑,眼里却有深沉,“看她是否已被我那祖母驯服,也看她对我是否真厌恶入骨。”
  她的祖母会把自己儿子的庶女培养成什么样子呢:刁蛮,愚蠢,容易掌控,不会威胁她的地位。
  反正只是庶女而已。
  至少绝不能像她谢明谨跟她的母亲一样。
  老夫人的确是这样的人。
  惯常喜欢把别人都当棋子用。
  芍药恍然,可又察觉到一件事,此前姑娘提前说过“不会。”
  那就是确定死姑娘不会来咯。
  这是否意味着姑娘对谢家的局势判断并不乐观?
  气氛一时安静,明谨把一小壶清酒喝完,微有困意,芍药正小心翼翼把东西收拾好,忽闻外面仆役来报。
  “姑娘,四姑娘带人过来了。”
  芍药惊讶,而刚刚才说对方不会来的明谨本昏昏欲睡的眉眼一怔,面上有过疑惑。
  竟来了?
  莫非是她那个弟弟没出面?
  她在困意中思索,半响后勾唇轻笑。
  这个妹妹的喜怒哀乐都放在脸上,行为亦是。
  什么心思并不难揣测。
  她鲜少判断失误,但今日的错误好像也不恼人。
  “其实也没那么讨厌我的……小黄雀么?”
  自语后,她低低一笑,沙哑,温柔,带了几分惬意。
  她终于安然睡去。
  ————————
  老夫人那边岂会不知海月楼的变故,但并无多大动静,一如既往死寂幽沉,惹得谢家其他人越发不敢表态,只暗暗潜伏着观望,若非必要,也不会提前入场。
  话说谢家似满城风雨欲来,真搬入云潜楼的谢明月却一晚上都战战兢兢,哪怕立志做黄雀,她也觉得自己在蛰伏期,若是这个心机深沉的姐姐对她下手,她是忍呢,还是不忍?
  纠结中,她派出去探查的嬷嬷来报了。
  “睡了?她竟然睡了!”
  已经很困,且扒拉着快要肿起来的眼皮子强撑着的谢明月当时就怒了,狠狠灌下了小厨房做的好大一碗鸡汤。
  ——————
  次日,明谨总算安睡一晚,气色也好了很多,也亏了谢明月搬进来,相比他们初来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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