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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色-分卷阅读209


  “莫不是怕被某些稳居殿堂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卸磨杀驴了吧!”
  毕十一高声喊的时候,谢家的兵力也骤然开始反击了,禁军统领一看,面色大变。
  一来他吃惊谢家怎么忽然这么强势,而且那毕十一喊的话意有所指得十分明显,明摆着要挑起民间喧嚣,莫非谢远回来了?
  二来他也没料到谢家连个护卫都这么强横。
  不对啊,以前的护卫……
  是不对!
  谢家的护卫替换过了!
  根基往明面上摆,这是要把事情闹大?!
  他本来就觉得这个时候太敏感了!
  若是真闹大,即便真能把谢家拉下来,这背后的隐患也太大太大了!
  禁军是习武戎甲之人,他太明白这背后不是跟谢家一战的事。
  此时,捂着伤臂退到谢家男丁人群中的谢之岫想起刚刚出屋子后被云管家叫去跟暗卫以及拓泽等人后商议的结果。
  说是商议,其实是云管家带了话——明谨以前有过计算,若是发生今日这样的局面,真被破门而出,那就让谢家主动见血,拿个由头反击,把事情闹大。
  其实谢之岫初一听觉得这很冒险,不是扔罪证给对方吗?可现在一想并不是,一来,这是给了外人一种谢家有底气不怕的感觉,让他们以为谢家已经找到了谢远的踪迹,有了信心。二来,既然朝廷要试探,就是有心定罪,刀都准备好了,退步了,就是给了对方的刀进一步的机会,还不如进一步,各自亮刀,闹大动静,先下手为强,让全天下人都知道。
  大伯才刚在边疆打下滔天的战果,就是给的谢家最大的底气。
  云管家是怎么说的,他说明谨跟大伯都说同样的话。
  “攻者,若是为杀伐,必有逆天而行的魄力,被攻者只能坚守。”
  “但攻者,若是为了自保守成,其实心已怯弱,前瞻后顾,被攻者应当亮剑!拼气魄,拼时间,拼谁豁得出去!”
  褚氏,是怕了如今的谢家吧。
  他大伯何等厉害,文武双全,将谢家权势推至顶端,多少攻讦阴谋都被他击溃。
  明谨,何等厉害,一介女子也能在武林打下赫赫威名,疾援边疆,力挫大荒,越级斩杀一苇渡江!武林谁提起她还会念她是权臣之女?连带着他们谢家在外产业的管事都得几分客气。
  我谢家,理当有此豪气!
  谢之岫当时一口应下,此时捂着伤臂也不曾后悔,反而看着中庭厮杀浴血的一幕赤红了眼。
  若是退了这一步,多少姐姐妹妹会像明黛一样不知踪迹?
  宴王没想到谢家这么大的反应,吓了一跳,忙在军卫的保护下往廊下退,一边叫嚣着谢家要造反……
  谢沥跟谢隽进来,见到这一幕,齐齐错愕,不过宴王也看到了他们,立刻喊人拿下这两人以威胁谢家就范,此时赵铭也被巡防营的人救起,恼怒极致,提刀往谢沥两人冲来。
  刷!
  拓泽提剑落下,一剑斩断他的刀,剑锋一指,剑心通明级的剑气颤出剑音。
  赵铭当然知道对方有多厉害。
  谢明谨的人!
  一片混战中,血溅射到了周边珍惜花草上,花瓣枝叶摇晃,动静之大自然也瞒不住都城内外。
  毕竟禁军跟巡防营过去的动静就不小,这真打起来了,其实就等于打给追踪探消息以及附近居民听的。
  包括毕十一的那些话,日后也不知道要被传成什么样。
  不过……谢家以为这样就能度过危机吗?
  此时,褚兰艾跟梨白衣骑马快到城门的时候,监察院的人……监察院的院主也点了上百人轻骑去了谢家,气势汹汹更甚于禁军跟巡防营
  苏慎之在远处阁楼之上看着这一幕,嘴角轻勾。
  “快尘埃落定了。”
  然后他端起一杯茶,轻轻吹去上面的热气。
  轻酌一口。
  ——————
  但……在监察院院主到达谢家的那段时间中。
  厮杀中乱做一团的谢家已然有了变故。
  谢家的后院被迫了,巡防营原来还有人主攻后院,借着谢家人马主力在前院中庭的时候,巡防营的人马破后门而入,而且越过许多门庭,仿佛熟门熟路一般直接杀到了主院明谨所在的院落。
  天狗等人得知消息,面色一变。
  “靠,这谢家有内鬼。”
  “芍药你看着屋子里,其余人跟我来!”
  天狗戾气昂扬,带人往冲进来的巡防营之人杀去,警戒哨箭也放上了天,中庭的人都看到了,毕十一等人面色大变。
  宴王则是一喜。
  进去了!
  他已然知道谢明谨现在重伤昏迷,如果现在乘机杀了她,就是永诀后患!
  拓泽等人不得不往_0_hou_0_ting挪走,禁军统领等人也便跟着直入主院。
  主院,从前人最少,最僻静,最近却人满为患,到处都溅了血,而被已经被挪到主偏房的谢家家眷孩童们,此刻见到外面溅射到窗门上的血,俱是恍然,却是不敢出声,孩童也被捂住了嘴巴。
  此时,另一间屋子里的芍药也听到了外面的厮杀,她心急如焚,紧握着手里尤有血水的湿巾。
  忽感觉到屋中温度骤降。
  她一惊,转过头去,竟是有些骇然。
  ————————
  “谢家造反谋逆!尔等杀之,日后大功!”
  宴王跟赵铭进入了主院见到了那位于中间的门房,眼睛一亮。
  是这里了!
  那谢明谨就藏在里面!
  她今日死定了!
  就在杀戮蔓延到门口的时候。
  门口血水忽然开始冻结,那是屋内门房缝隙攀爬流淌出来的寒气,森森如冰川寒烟,一寸寸攀爬,却给了众人一种极端恐怖的感觉。
  宴王忽惊惧,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原本厮杀的场面也为之心悸。
  众人俱是惊疑看着那扇大门。
  仿佛原本混乱的天地一下子寂静了,然后……
  门被拉开了,一个人扶着门板走出来,屋内寒气汹涌而出,脖子上缠着一条雪白伤布的明谨衣袍宽松,露出的眉眼寂冷如寒夜墨江,却又好像燃了一处赤红的焰火,
  让人要被那血腥般的炽烈而灼伤。
  门板上本来就有他人溅射上流淌的血,苍白柔软的手指触摸上了,也染上了。
  她缓步而出,目光淡淡扫过诸人,一个个人,包括宴王,包括赵铭这些人,但没有一个是能让她特别注目的,好像都一样。
  每个人在她眼里都一样。
  唯独,唯独落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顿了顿,她也站在了檐下柱子旁,手掌落在了漆红柱子上,看着那个人。
  “谢家多出反骨,但少出叛徒,泄格局与外人,让人长驱而入的感觉如何?”
  她的声带受损,大夫曾言得静养,但她此时开了口。
  沙哑,却并不艰难,只带着几分缓而戳磨的冰寒,目光幽远,锁住了匆匆而来似忧虑的檐下一人。
  “二叔。”
  谢沥起初发怔,后回过神来,看着身边的谢隽,他张开嘴,又似说不出话来,只是难以置信。
  谢之岫更是连伤口都忘记捂了。
  谢隽则是面色苍白,许久说不出话来,好一会,他才出声。
  “阿谨,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第219章 入关
  ————————
  谢隽的话,其实符合所有谢家人的心态,尤其是二房的人,他们都下意识想——是啊,明谨在说什么呢,我们不明白,也希望自己永远不要明白。
  可,大房的父女,不管是谢远,还是谢明谨,是那种会让你装傻的人吗?
  可能四五年前会。
  谢沥忽然想到当年她时隔多年从乡下别庄归来,坐在亭子里,暖阳倦怠,她似真似假劝他分家,他当时表露了拒绝之意,她内心柔软,到底是不忍逼迫,所以由着他装傻。
  但现在,不一样了。
  今日的谢明谨跟当年的谢明谨天差地别。
  谢沥恍然才明白原来这么多年,她一直在变,一次次褪去当年青涩柔软的躯壳,露出内在刚冷却变幻无常的棱角。
  “谢隽,你不是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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