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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色-分卷阅读227

原因。”
  明谨眯起眼,“他预感到父亲跟你合作,并且开始怀疑他的身份,所以他先下手为强?”
  “也不止,当年他的母亲秦氏死于你父亲之手,因为秦家也插手了当年红石谷之事。”
  “说起来,你们两个也是可怜,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结果两家互相算计,彼此都有血海深仇……”
  “君上不必费心,不管有没有这些恩怨,我也从来不会回头。”
  明谨察觉到此人若有若无在加深她跟徐秋白之间的隔阂。
  其实没什么必要,但她必须表态。
  褚律深深看着她,“你的意思是不改此前的选择,不后悔嫁给我?”
  “只要我还是君上。”
  明谨应得很果断,“是。”
  她本就无所谓自己未来夫君是什么人。
  “我跟君上您有共同的敌人,至于彼此都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所谓。算起来,谢家犯下的罪都可以诛九族好几次了,我这般身份,怕是比娼妓还不如,哪里有资格去挑剔君上您。”
  “所以,还请君上记得我们成婚的初衷,既走出了这一步,就都别回头看了。”
  她坚毅如斯,褚律从她眼里看不到半点对这场婚事的多余情感。
  他沉默片刻,笑了笑。
  “好,那你我夫妻联手,把那老东西拿下。”
  “对了,他今天上朝了,好演技,痛陈子孙不肖,主动求罪,还说要卸去身上的官职,不过他到底积威重,名声太好,又没证据,我总不能说他干的事儿。也就没法直接撸掉他,只能让他暂时闲赋在家,这算是他以进为退,”
  明谨挑眉。
  褚律让姚远进来,后者解开明谨穴位,三人照了面。
  姚远低头道:“奴远远看了下他,此人武功深浅暂时不明,是重伤垂死,还是已恢复,无法确定。”
  白衣剑雪楼的书白衣已重创,暂无战力,斐无道也重伤,如今不知在哪养伤。
  剩余战力也就姚远跟琴白衣,但未必能留住他。
  要动手,风险太大,保不准就是满盘皆输。
  “我跟你谢家从前都是他掌中玩物,自褚峥去了,昭国实际的统治者已然是他了,不过他当年也忌惮白衣剑雪楼,在武功没有大成之前事先安排了我这么一个傀儡,又拿捏了谢家的隐秘,让我跟你父亲都没法求助白衣剑雪楼,这是他的局。”
  的确如此。
  明谨思虑了下,道:“他甚至还控制了徐秋白。”
  如果广陵谷谷主是他的下属,那么,换太子后,真太子跟假太子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是啊,当我知道徐秋白是真褚律,我还纳闷他为什么不去找书白衣求救,现在我懂了。”
  明谨发觉他在看自己。
  她不说话。
  “堂堂太子,面容大改,所有跟褚律有关的痕迹都被摧毁,被人当作男宠一般养在邪教门下,手头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血,暂且不说他说的秘密,书白衣信不信,就是信了,他也永远做不回褚律了。”
  他说这话的事情,自己在笑。
  作为假货,他既不得意,又不嘲讽,好像不带任何情绪,像是在说稀松平常的风月常事。
  “作为男人,其实我懂他的选择。”
  明谨笑了下,说:“没有人能做回过去的自己。”
  她的冷漠跟无情更甚于他。
  褚律愣了一会,道:“梨白衣在外面等你,我也不耽搁你,晚上再聊吧。”
  “你还有什么要看的吗?关于这个我当年的藏匿之地。”
  他语气里似有些试探跟期待。
  明谨察觉到了,却是转身走了。
  她没留意到褚律眼里的黯淡。
  也没留意到他躲在窗后看着她跟梨白衣离去。
  “姚远,你是怎么做到对心爱之人一辈子不言不语的?”
  姚远低头,沙哑道:“因为觉得自己不配。”
  褚律笑了。
  “我不如你,我总想让她知道,又特别怕她知道。”
  “可是现在看来,她知不知道都无所谓,因为她不信,也不在乎。”
  明谨带着梨白衣离开了谢宅,又去了羡楼。
  两人俱是带着面具,姿态出众,但旁人也不敢打量。
  梨白衣好奇,“是要去见什么人吗?”
  “如今我不好去见琴前辈,违约在前,自要请罪的,这边有些好吃的,你替我带一些回去吧。”
  梨白衣发怔后笑了,一扫这些天的郁色。
  提着一笼吃食,在回宫的路上,她们见到了前面的黄昏之景,有一个老者融入了霞光中。
  梨白衣一怔,正要行礼,却倏感觉到明谨扣住了自己的手腕,将她往后拉。
  梨白衣瞬间明白过来。
  竟是他?!
  “微臣,参见娘娘。”风姿绝世的太宰大人哪怕老迈,站在黄昏中也有如天人。
  明谨呼吸稳住了,静静看着他行礼,片刻后,淡淡一笑,回以一礼。
  “见过太宰。”
  “太宰伤势可好?”
  ——————
  苏太宰根基深厚,端是名望就冠绝昭国历史,仅次于当年太祖跟谢家老祖。
  是以哪怕有苏慎之的事,他自身也没太大损伤,但可怕的是——他好像一点也不在乎儿孙的事情。
  今日他请罪的名单里面就有许多苏家的人罪名,发落起来雷霆手段,引得朝野内外一片赞誉。
  可许多老臣心中却是发冷。
  包括现在的明谨。
  “托娘娘您的福,不动弹好多年的老骨头,松了一松,觉得比往日更好了。”
  梨白衣为之可怕的气场所摄,下意识握剑,明谨却是微笑,“太宰所言有礼,日后我怕是得更努力,才能让太宰您身体更灵活。”
  苏太宰也笑,缓缓踱步而来,“不如今天?”
  明谨也笑:“那就今天。”
  苏太宰眯起眼,忽然顿足,目光往明谨后面左侧的林子跟右边的城墙看去。
  “原来君上也在这,姚大监没守在太子身边吗?”
  “还有琴丫头也在。”
  林子中的琴白衣掠到竹梢上,而姚远跟褚律不知何时已到了城墙上。
  苏太宰跟褚律对视着,前者笑容浅淡,“君上如今是真长大了,为了一个女人,无所畏惧。”
  明谨心知此人在意指身份之事,毕竟琴白衣就在这里。
  但褚律竟也不怕他揭破,老神在在道:“太宰扶持孤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过孤知道你这些年心系所在,这人么,活一辈子总有些弱点把柄在别人手里的,孤有,太宰你自然也有。”
  “得了心爱,安生度日,便是这人一生最高的追求了,贪那么多做什么呢?”
  褚律这话好生理直气壮,姿态高洁。
  苏太宰也是好风度,笑而不语,最终后退两步,上了马车,飘出一句,“那还请君上允诺才好。”
  马车安安静静走了。
  其中必有隐秘,但琴白衣却没法多问,规则限制,不问政治,只听差遣。
  跟琴白衣行礼的时候,褚律也退了一步回礼,“琴师傅客气,如此叨扰,实为感激。”
  “君上客气了,我今日来,也是为了皇后娘娘。”
  琴白衣这人心性比梨白衣还纯净,有时候思想高深,看透世间,有时候特别耿直。
  半点面子都没给君王。
  褚律失笑,朝边上的明谨笑看一眼,“好吧,果然是我的妻子更讨人喜欢。看样子太宰实力恢复不少,你跟姚远两人都未必是对手,只能等斐无道或者书前辈恢复再说……他以后可能还会动手,我得请你有空多陪一下阿瑾。”
  他刚这么说,明谨便皱眉了,“书前辈一人留在白衣剑雪楼不安全,琴白衣必须在那边,至于我,我日后少出门就算了。”
  褚律点点头,“嗯,我们两个多在一起,姚远就不用分身乏术。如此也好。”
  明谨:“……”
  她没接触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琴白衣来回看看两人,没说什么,倒是梨白衣将吃的递给她,得知是明谨心意,她笑得分外开心,伸手摸摸明谨脑袋,后从容离去。
  明谨回头,瞧见姚远的目光,她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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