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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精崽崽下山了-分卷阅读29

去妙莲观叨扰老道长他们,便隐瞒了下来。
  主治医生又查看了他的心脏。心脏状况依旧,心室某块地方有缺口,且当前手术难以弥补。只能让他保持良好心情,尽量不要剧烈运动。
  陆折带听不听,告辞回家。
  在楼下拎了一盒抄手做晚餐,刚走到二楼楼梯拐弯处,看到两个道士连滚带爬地从三楼蹿下来……
  陆折愣了下,伸手把人扶了起来。
  年长的道士帽子都歪了,一脸惨白。
  看起来只有二十岁的年轻道士则眼泪飞起,连同伴也不顾,头也不回地飞奔下去。
  年长道士站起来,嘴里骂了两句,朝陆折道谢。
  陆折摇了摇头,准备往右边走廊去。
  “施主,请留步。”
  一声施主把陆折勾回了遥远的记忆。
  他停下脚,转身看着那名道士。
  “您住这里吗?”
  “请问您有没有半夜听到楼上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陆折心想要是以前你问我,我肯定能回答你。现在他睡得雷打不动,哪能听到什么声音。
  “怎么了?”陆折问。
  道士摆摆手,不愿多说什么,朝陆折施了个礼,麻溜跑了。
  陆折站在走廊里。路灯昏黄,向阳小区确实安静地过分。
  他回来住了两天,白天看不到什么人,夜里也看不到什么人。偶尔听到父母骂孩子和孩子哭叫声。
  可能他对什么都没兴趣,压根没注意这些细节。
  回到家,他先是给家里的绿植都浇了水,然后拿出抄手吃了起来。
  阳台防盗窗上挂着的长须凤梨草,挂满陆折方才喷的水雾。
  如若有人翻开凤梨草内部会发现,三个超可爱的人形小崽崽们正一脸懵逼地坐在里面,浑身湿漉漉的,莹润的水滴落在白皙红润的身上,像洗了一场澡……
  卷毛崽从嘴里吐出一口水,“粑粑浇水好实在啊。”
  谁家浇水哗啦哗啦地浇,好像水不要钱似的。
  红心崽从旁边拽了一把细细的凤梨草擦了擦脸,“没错。粑粑他人真实诚。”
  只是凤梨草不用浇水也能活,它只需挂在阴凉通风处,吸收少量空气中的水雾便可。
  妹妹崽默默抖掉身上的水珠子,“粑粑总是出人意料,给我们惊喜。”
  又是一夜好眠。陆折专门定了闹铃,七点钟起,吃完饭准时八点下楼。
  走之前他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吉他,伸手拨动了两下到底还是放下了。
  三个崽崽连着几天都没晒到充足的阳光,一个个有点蔫蔫的,没来得及坐进粑粑的衣服口袋里,粑粑便跑了。
  三个小家伙捶足顿胸,气得跺脚。
  幸好今天天气很好,少见的春日暖阳,他们三个齐刷刷飞到挂在阳台晾衣绳上的鸟巢蕨里,躺在绿色修长的叶子上,撅着肚皮翘着二郎腿。
  阳光一点点照过来,莹白玉润的小身板像是人类的太阳能发电板似的,接受热量,转化能量。
  与此同时,陆折踩着台阶走下去。向阳小区老有老的好处,至少绿树成荫,快要到来的夏天不管走到哪里都有阴凉。
  陆折的车停在小区外面马路上。小区没有地下停车场,市政府在马路上专门为小区划定了停车位。
  上了车,拽了张纸巾擦了擦后视镜……一辆低调的迈腾从外面大路上驶了进来,从陆折的车前掠过,而后停在了后面。
  陆折回头看了眼后排上摆放的铁盒子,以及洗干净的道袍。
  再回头拧动钥匙,发动车辆,摆了一把方向盘拐弯朝前开去。
  这时,漂亮的细腿从方才那辆迈腾上伸出来,另一只脚紧跟其上。
  白色道袍扬起弧度,连菀施施然落地站稳,抬眼看着这个破旧小区。
  芙蕖从另一边走下来,照旧穿得十分妖娆。
  冯太太从副驾驶座上下来,紧张地凑到芙蕖耳边说:“我就不上去了吧。”
  芙蕖笑盈盈道;“我今天亲自出马你还怕什么?”
  说完,扯着冯太太的胳膊往里走。
  连菀跟在后面。上楼时,花蛇悄悄从连菀袖子里爬出来,顺着布置在外墙的水管径直朝上游去。
  再去妙莲观,陆折的心情多少有些起伏。
  其实也就去过两次,路线便深深印在脑海里。工作日去丹江边游玩的人很少,去妙莲观的人更少。
  陆折把车照例停在山下,抱着铁盒和道袍一路沿着青石板路绕崖而上。
  两天前才下山,好似两年前下山。
  沿路的树木在风灾中倒下的还能活的已经被人扶起来,折了没办法活的被人砍去做了柴火。
  一路上碰到的全是妙莲村来观里维修房子的村民。
  刚绕上崖,便看见道淳一个人孤零零地蹲在山门口,目光幽怨,眼圈泛红。
  陆折不由地笑起来,举了举手里的道袍,“你不会因为我穿走了你的道袍就伤心成这样吧。”
  道淳眼前一亮,然而迅速暗淡下来,他站起来扭捏地说才不是。
  陆折往里看了看,并未见连菀的身影。
  道淳从陆折手中接过道袍,说:“师父在盯着他们修三清殿的屋顶。”
  陆折嗯了下,抬脚往里面走。
  灵官殿依旧,中庭依旧,中庭的旱莲树上零零散散挂着几朵未被那日狂风吹掉的花。因叶子还未抽出,整棵树显得有些萧索。
  老道长别看年龄大,眼神特别好,一眼就看见从灵官殿里走出来的陆折。
  他啧啧两声,一时拿捏不住陆折来的原因。难道真的是为归还道袍?
  陆折朝老道长远远地打了声招呼。
  老道长两腿分开跨在屋脊上,拱手回了个礼。
  三清殿之前被黄沙覆盖的瓦片悉数清理干净,只剩屋脊拿到梁破损严重,几个人正在小心翼翼地修复。
  偏殿内,陆折把铁盒子推到老道长面前。
  老道长一愣,“这是什么?”
  陆折打开铁盒子,里面塞了满满的钱。
  老道长更糊涂了,“你也不用如此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吧。不过是住我道观两日,任谁来我都这么做。”
  陆折笑着摇摇头,表达了三层意思。
  第一,这钱是母亲生前留给他的,他长这么大没尽什么孝道,受之有愧。
  第二,他想用这些钱请老道长为过世的母亲、父亲以及爷爷做一场_0_fa_0_hui,超度亡灵,慰藉生人。
  第三,他前几日在妙莲观受到老道长的照顾,再加上道观受损,他想用这些钱尽一点绵薄之力。
  老道长瞅着铁盒子里的钱,沉吟不语。这些钱可不是小数目,虽然陆折把理由讲得很有道理,但他不能拿。至于超度_0_fa_0_hui,他可以免费帮忙。
  陆折抿了下唇,“我拿了钱就是打自己的脸。别的人我不认识,也不相信。”
  说着就往外走,老道长喊都喊不住。
  还是道淳腿脚快,急忙追过去。
  山门外,道淳气喘吁吁地说;“我师父说,_0_fa_0_hui之事请陆施主放心。这钱先放他那里,待哪天你想用便过来拿。”
  陆折没吭声,过了一会,他问;“那个,怎么没见祖婆婆?”
  不问还好,道淳当即嗷嗷哭起来,嘴里乌拉乌拉地狂喷一通。
  听了好一会陆折才听明白。原来昨天祖婆婆就带着花道长大清早下山了。那时候天还没亮,道淳压根不知道。
  “原来花师弟没来的时候,祖婆婆去哪里都带着我。现在他抢了我的位置……他就会一味地讨好祖婆婆,笨蛋,讨厌鬼,烦人精……”
  陆折听得头大。他才不管师兄弟的“爱恨情仇”,他只知道他巴巴地跑来道观,结果人家下山了。
  “祖婆婆下山做什么?”
  道淳摇摇头,“我不知道。但自我出生就没见过祖婆婆下山。肯定是非常紧急之事。”
  道淳说了一句后便又呜呜哭起来。
  陆折哄道:“说不定我在城里遇到他们。会把你的愤怒转告给他们。”
  道淳眨了眨眼睛,“非常愤怒!”
  百里之外的花蛇狠狠地打了个喷嚏,长长的蛇尾差点没缠住栏杆掉下去。
  他张了张嘴,悄无声息地爬上二楼最左侧房间。
  这栋楼总共有三十户,他方才快速掠过,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他的鼻子非常灵敏,非人类的气息向来捕捉地精准。
  越过楼板,蛇尾卷住防盗窗的边缘,稍微一勾便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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