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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媚玉堂-分卷阅读23

思,分明是觉得梁元绍的身手奈何不了他,想强抓过去都不容易,逼急了他脚底抹油跑回茂州,就能再拖个几年。
  这般死倔的态度,梁元绍更是生气,也顾不得外头有人没人,关上屋门就是一顿臭骂。
  从当初梁靖跑出国子监去游历,到他扔下唾手可得的官位去军中吃苦,乃至如今,放着羡煞旁人的美人和婚事不要,非要跟长辈对着干……
  一通数落,连斥带骂。
  梁靖毕竟是他儿子,这点责骂还是得受着,便只管木着脸站在那里,似充耳不闻。
  屋外,听见二哥回府后喜滋滋跑回府的梁章才赶过来,便隔着门扇听见了那通臭骂。
  他素来顽劣,虽被爹娘宠爱,也没少被梁元绍责罚。
  且因大哥梁端规矩懂事,梁元绍每回还要拿来比一比,说梁端行事稳重能帮他分忧,梁靖才学出众科举中了进士,连家族荫庇都不用,在外受尽赞赏。
  三个儿子里,就只他不学无术,贪玩好闲,须跟兄长多学学。
  梁章挨的骂都堆成了山,如今听说二哥在里面受苦,又是同情,又忍不住幸灾乐祸。
  等梁靖推门出来时,梁章就站在门前,两肩颤抖不停。
  兄弟俩也是许久没见,乍一眼瞧见,都能明显瞧出彼此容貌的变化。不过梁章幼时爱尾巴似的跟在梁靖身后折腾,至今性子不改,虽常年不能碰面,感情还比跟梁端的亲近些。
  面对面碰上,梁章强忍着笑,规规矩矩地招呼,“二哥回来了。”
  梁靖挨了骂,绷着张脸,“嗯——你来多久了?”
  “也没多久。”梁章目光闪了闪,几乎要憋不住笑,“爹骂你是臭石头那会儿。没想到啊,名动魏州的二哥也能有今日……”说着,终究没忍住幸灾乐祸,两肩剧烈抖着,怕被梁靖揍,赶紧转身往外逃,边逃边笑,那声音都大得几重院落外都能听见。
  梁靖脸色更黑,疾步追上去,捉着梁章就给揍了一顿。
  ——兔崽子!正嫌没处出气呢。
  ……
  梁元绍押着儿子去沈家的打算终究没能实现。
  六月初十,梁老夫人的寿辰如期而至,整个魏州城的高门贵户、官吏富贾几乎都备了贺礼送往武安侯府,冯氏亦带了玉嬛,前往梁府赴宴。
  作者有话要说:  吃饭睡觉打弟弟~~
  明天早上请个假,快要入V了,到时候会加更哈^o^
  蟹蟹地雷么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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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20章
  魏州城里就只武安侯府有爵位,家族百年经营加上梁元辅督八州军权,兼魏州刺史,梁家在魏州的地位不言而喻。
  如今梁老夫人办寿,又有娶了梁家女儿做侧妃的永王在此,自然比往年更隆重。
  从清早起,便有车马络绎不绝,往梁家涌去。
  到日上三竿的时候,梁府周遭的几条街便慢慢堵起来,百姓都知道是侯府办寿,艳羡之余,也忍不住嚼舌根,不知这煊赫鼎盛的侯府里究竟是何等气派。
  更不知那位引得满城送贺礼的侯夫人,又是何等尊荣。
  一辆辆华盖香车经过,百姓过节似的看热闹,更令两侧拥挤不少。
  接客收礼的侧门几乎水泄不通,冯氏和玉嬛的马车往寻常女眷走的偏门去,那边已然来了不少客人。青石板铺好的巷子里,马车首尾相接,管事仆妇们忙着招呼引路,见了冯氏,领头那人认得,赶紧指了稳妥的人迎入府里。
  武安侯府占地广,后院里引了活水围成一方湖,东西各有两三里。
  整个后园也围绕这方湖泊而建,山石花木、亭台楼阁交错掩映,湖的西边是一带游廊相连的水榭,戏台暖阁俱全,修得精巧秀丽,供女眷们用。东边则恢弘巍峨些,一座三层的阁楼耸立,里头尽是男客。
  隔着粼粼湖水,男女宾客互不相扰,热闹氛围却能彼此感染。
  玉嬛沿着游廊过去时,女眷这边早已是衣香鬓影、满目绫罗。
  梁老夫人还在外头受几位要紧男客拜寿,这一带便是两位梁夫人张罗。妇人们坐于厅中,姑娘里端庄如沈柔华者,自然是陪坐在侧,不肯放肆,活泼自在如季文鸳的,不爱被拘束在厅里,正在外头闲逛,看看湖波杨柳。
  玉嬛一眼扫见季文鸳,跟冯氏说了声,便凑到好友跟前。
  端午出事后,季文鸳挂心玉嬛,曾派人捎信关怀,玉嬛也递信宽慰过,说一切无恙。只是毕竟牵涉刺杀的重案,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这段时日谢府有意谢客,季家除了关怀外,也没多登门,两人尚未见过面。
  难得碰到一起,季文鸳自然关怀玉嬛处境。
  玉嬛只说没大事,她在府里该吃吃,该喝喝,跟从前无异。
  季文鸳放了心,谈及她的近况,却是颇为惬意——趁着暑热天气往城外别苑住了几日,去郊外骑马,往寺里纳凉进香,逛得不亦乐乎。据说前阵子还碰见了沈令君和梁章他们,书院的学子凑风雅热闹,玩曲水流觞,季文鸳也跟着玩了一阵。
  她提起沈令君的时候,眼神语气都比平常柔和,刻意回避,反而欲盖弥彰。
  玉嬛听了,唇角忍不住牵起笑意。
  她其实还挺羡慕季文鸳,有中意的人,且门第品貌都还配得上。往常据她瞧着,沈令君待季文鸳也格外留意,恐怕就等着两家捅破这层窗户纸,沈家请人上门提亲,便能皆大欢喜了。
  这边少女心事半遮半掩,水榭通透的凉厅里,冯氏也正想着此事。
  她掐的时辰还挺准,坐下来没多久,梁老夫人便从东边回来了。
  一众贵妇们道贺寒暄,熙熙攘攘地两炷香罢,各自被梁家两位夫人安排入席,冯氏则被梁老夫人请进了珠帘隔开的内间。
  梁家是魏州翘楚,谢府乃淮南高门,虽说谢鸿如今正倒霉,梁老夫人倒是一贯的客气。
  冯氏又说了些拜寿关怀的话,梁老夫人便笑着请她喝茶,道:“到了这年纪,旁的都在其次,最挂怀的却还是儿孙们。今儿夫人过来,可带了玉嬛么?”
  “带着呢,那孩子好动,见着季姑娘就先说体己话去了。”
  “这年纪的姑娘,性情活泼好动才好。”梁老夫人往外睇了一眼,隔着半敞的窗扇,果然见玉嬛跟季文鸳并肩站在湖边,柳丝低垂,裙裾微摇。窗边风拂进来,带着湖面的潮润凉气,她心绪甚好,就势道:“听说季家已在寻摸人家了,夫人这还没动静呢?”
  冯氏欠身微笑,“我倒是想寻摸,只是南边儿老夫人操心,前阵子递信过来,说是有合适的人家了。她老人家向来疼爱孙女,我想着应当是很好的。”
  这消息多少让梁老夫人失望,“已经定下了吗?”
  冯氏有点歉疚,但玉嬛和梁章并非良配,要不伤两边颜面,便只能找托词,“说是差不多,等外子得了空,还打算带玉嬛回南边一趟,不辜负老人家的苦心。”
  “这样啊……”
  梁老夫人眼底的失落显而易见,却还是笑了笑。
  玉嬛的身份她也是知道的,出自外室,只因谢鸿夫妇感情好,当嫡女般捧在掌心里,有家世品貌撑着,那点瑕疵算不得什么。
  冯氏虽疼爱女儿,毕竟不是亲生,婚事上怕还是有点避嫌的心思。
  这多少叫人遗憾,但各自姻缘都有天定,强求不得,老夫人活到这岁数,相信这个。
  她试探罢态度,便没再多言,等玉嬛和季文鸳一群姑娘们来拜寿时,瞧着人群里品貌身姿出挑的少女,还有点恋恋不舍。
  玉嬛跟冯氏心有灵犀,换个眼神便猜得大概,心头一桩石头落下。
  姑娘们围成一桌,听曲喝茶,有人提及秦春罗,在场的人大多都知道谢鸿遇刺、秦骁入狱的事,不自觉瞥向玉嬛,眼神颇为暧昧。
  玉嬛只当作不知,仍只埋头嚼着蜜饯,没理会暧昧试探,旁人只能作罢。
  宴席过半,曲乐正酣,随行而来的石榴靠过来,凑近她耳边低声道:“姑娘,夫人找你呢,说是永王殿下召见。”
  永王召见她?
  玉嬛深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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