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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媚玉堂-分卷阅读89

王。这么些天耽搁下来,皇上怒气渐消,时常担忧他的安危,就算永王此刻回京,怕也会为儿子死里逃生而高兴,罪名上从轻处置了。若再耽搁一年半载,永王将当时的证据抹去些,做出被人挟持后逃出生天的假象,倒打一耙说是太子构陷也未必不能。皇上看重情分,倒给了他恃宠生事的底气。”
  “何尝不是。”
  “这样看来,夫君当初的忧虑是对的。哪怕永王不耍花招,皇上盛怒之下按律论处,真到了要决断的时候,未必不会心软。届时恐怕会重拿轻放,断了永王后路再教导惩戒一番,往后**幽闭,哪会真舍得取儿子性命?”
  “他和太子都不肯杀——”梁靖眸色微冷,沉声道:“便由我来!”
  ……
  夫妻俩筹谋许久,等的便是这机会,遂换了暖和劲装,纵马出城。
  梁靖这回挑遂州办差,其实是另有打算。从京城到遂州,途中有处山谷叫黄陵岗,林木茂盛幽蔽、山势险峻连绵,离最近的城池也有五十余里,是人烟罕至、林深险要之地。这里平常只住猎户僧道,哪怕有周遭豪贵之家的别苑,冬日里也清冷凋敝,而如今,却藏了一位京城内外掘地三尺都没能寻到的要紧人物——
  逃匿出京后杳无音讯的永王。
  当日行刺未遂,得知事败后,永王在静室犹豫挣扎了许久。
  他从前能与东宫争锋,除了自身一点手段外,萧敬宗在朝中的权势、两位萧贵妃的助力、世家的辅佐都功不可没,而最要紧的,则是景明帝对他的宠爱信任,甚至不自觉的些许偏袒。而今萧家倾塌,两位萧贵妃虽仍独宠后宫,行事却比从前掣肘许多,而他一旦背上刺杀太子的嫌疑,先前倚仗的帝王宠爱便能消去九成。
  那般情形下,他要对阵太子,无异于以卵击石,半分胜算也无。
  是以几经琢磨,他便选了这迂回之策,先逃出京城销声匿迹,任由太子将诸般铁证拎出来砸在他头上,哪怕景明帝盛怒之下定了斩首的重罪,只消他不现身,便难以奈何。待风头过去,太子在朝中春风得意,景明帝在两位贵妃的念叨下重拾对他的疼爱,许多事便有了转圜的余地。
  何况朝堂争锋,本就是你退我进,你进我退。
  太子的铁证摆到明面,他便能从中作梗,设法搅出疑云,日后重整旗鼓,总比如今坐着挨打要好。
  因怕随行太多招人眼目,便知挑了六名精锐暗卫随行,逃出京城一路藏匿行踪,到这黄陵岗后暂且驻足,只命亲信打探消息,寻找破绽,不许走露半点风声。
  却不知那日他趁天色未明逃出王府时,背后便多了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隐蔽机警,一路尾随过来,他身边数名暗卫,竟无一人察觉。
  而此刻,那双眼睛则带着梁靖和玉嬛,悄然潜入山林深处。
  冬日的黄陵岗萧瑟凋敝,肆虐的秋风卷落黄叶,只剩枯枝横斜。夜色深沉,半轮明月斜照,马蹄踩过地上积着的层层落叶,仗剑的身影疾驰过去,如鬼魅掠过,余音卷在沙沙夜风里,转瞬间便消失殆尽。
  永王的暗卫四处巡查,听到那动静后当即警觉,尚未来得及示警,便有劲弩射来,直取命门——梁靖的眼线是军中斥候出身,目力耳力超群,身手记性亦格外出众,这一路尾随追踪而来,早已将对方的底细摸得清楚。而今狭路相逢,他与梁靖先发制人,凶狠攻势扑过去,迅速便将对方斩于剑下,无声无息。
  而后翻身上马,在外围逡巡两圈,将巡查的四名暗卫全都除去后,扑向永王住处。
  ……
  这是一处建在山腰的道观,因远离市井香火冷淡,屋舍也无人修缮,颇为陈旧。
  观中道士皆被永王的暗卫除去,此刻香火凋敝、殿堂冷清,只剩永王选了正屋暂住。
  他生来便高人一等,从王府到皇宫,一路众星捧月,饮食起居所用的无不是天底下最好的东西,哪怕偶尔受累出巡,也都有官员和王府随从尽心安排,何曾受过半点委屈?然而如今亡命在外,景明帝和太子的眼线各处搜寻,他不敢往闹市露面,迫不得已藏身山林,也只能栖身在此鄙陋屋舍之中。
  每日粗茶淡饭,提心吊胆,整个人瘦了一圈,深夜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也没半点睡意。
  今夜亦然。
  在暗卫外出巡查后,他便沐浴歇息,然而躺了两个时辰,仍是翻覆难眠。外面风动枯树,夜枭鸣叫,一声声像是利刃刮在他心上,让他时而心惊,时而悲凉。
  渐渐的,夜风里夹杂了些微异样的动静。
  永王亡命在外,草木皆兵,听到这动静,那些微睡意立时荡然无存。他翻身坐起,才想叫守在外面的暗卫,便听墙外两声闷响,像是利刃刺入皮肉的声音。紧随而至的,则是金戈交鸣,伴随凌乱的脚步声,是侍卫的惊呼——
  “殿下,快走!”
  永王大惊,赶紧滚下床榻,来不及穿鞋便往后面隐蔽的屋门冲过去,手中哨箭亦丢出去,试图召出巡的暗卫赶回来护驾。
  然而屋门打开,等待他的却是一柄黑沉沉的长剑。
  半弯冷月被薄云遮蔽,暗沉夜色里,有人执剑而立,身材魁伟,面目森然。
  永王扫见那面容,惊慌之下,当即连退两步,“梁靖?”
  梁靖沉目不语,剑锋微挑,声音也是森冷的,“永王殿下,许久不见。”
  “你——”永王面色骤变,下意识又退了两步。然而门墙之外,金戈渐息,方才的激战仿佛只是错觉,此刻风声萧萧,除了门扇晃动轻响的声音,别无动静,显然是两名暗卫早已死于对方手中。而对方神情阴冷,既然明目张胆地闯到此处,恐怕外围巡查的暗卫也已遭人暗算。
  他胆战心惊地藏了数日,设想过万一被景明帝的耳目察觉,回京后该如何交代开脱,却没想过,率先找过来的竟会是梁靖。
  没有半点征兆和追踪的痕迹,他忽然出现在此荒僻山林,如从天而降。
  这样荒僻的山岭,易于藏匿行踪,也易于杀人灭口。
  永王瞧着那剑锋,几乎如坠深渊。
  他扶着破败的墙壁,顿了片刻才勉强稳住心神,“是太子叫你来的?”
  梁靖不答稍稍侧身,露出藏在身后的玉嬛。
  她跟着梁靖百里奔袭,凛冬深夜纵马入山,打扮得格外利落,满头青丝拿玉冠束起,整个人裹在漆黑的披风里,半张脸被风毛遮蔽,只露出如画眉目,没了旧时的温婉柔和,却如利刃逼来,藏着锋锐寒意。
  永王乍见之下,不由愣住。
  玉嬛亦瞧着他,跨前半步,就着昏暗月光,打量眼前的男人。
  两世为人,她跟永王的来往着实不少,前世初次见面,他锦衣而来,笑着朝她伸出手,那副伪善的面孔将她期满利用了整整数年,甚至临死之前逼迫她,都是温润如玉的姿态。此生虽甚少交锋,但京城内外,永王但凡现身,都是锦衣端贵、风清月朗的模样,哪怕被威胁逼迫,也能从容不迫,端着皇家子弟与生俱来的沉静温润态度。
  而此刻深山中,永王衣衫简素,面容憔悴,满身紧绷戒备,如同惊弓之鸟、丧家之犬。
  剥开皇子龙孙的华贵外衣,卸去重重防卫所给的底气,扯掉温润如玉的面具,归根究底,面前这个人也不过如此而已。
  玉嬛唇边渐渐浮起冷笑,如嘲讽,如鄙弃
  “意外么?”她开口,声音平静而嘲弄,“皇上、怀王爷、太子,连同你的母妃,所有人都在暗里找寻你的下落,却没人能探到半点消息。我还以为,你既有刺杀太子的胆魄,也会有承受后果的担当,却原来只会躲在这里,留一堆女眷在京城为你开脱筹谋。”
  前世今生,这手段格局,果真是没半点进益。
  永王自然听得出冷嘲,面上青白交加,却只道:“不是太子指使?”
  “太子宽厚为怀,哪像你刻薄寡恩,丝毫不顾念手足之情。李湛——”玉嬛别开目光,轻飘飘地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今日之事,只为私怨而已。”
  说话间,自箭筒取了三支利箭,递到梁靖手中,而后退了数步,背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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