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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弟-分卷阅读122

含糊,于善并不知道敬嫔是何时用过,更不知是对谁而用。
  此前吴丹雪被下毒,容景祺自认为将事情全部推给吴若彤,便可轻易脱身,可在皇帝心中,早已埋下了一颗诡秘的种子,而如今于善所说的事情,恰好又可以和四皇子之事联系在一起,就连时间都完全能对的上——
  当年四皇子落水后,好不容易才将养好一些,却被人用上了有曼舌花水的沉香木,以至于体弱多病,险些夭折,而淑妃和四皇子都没有声张此事,只是之前四皇子发现沉香木不对劲时,才向皇帝提起了此事。
  于是敬嫔母子所做的事情,似一条细密的线,被曼舌花水给串联了起来——十二三年前,敬嫔以沉香木对付四皇子,三个多月前,又密谋杀掉吴丹雪想要嫁祸容景谦,同时联系了于善,在皇帝的沉香木中动手脚。
  至于这中间他们还做过什么,不得而知,但光是已知道的,加上容景祺往日的所作所为,便足以让皇帝再忍无可忍。
  至于华景策,在听完于善的指控后,华景策苦笑连连,大好男儿,竟差点潸然泪下,只说自己同于雅秋从相见到相识最后成亲,自己待她,从来又爱又敬,至于洪则鸣,两人更是半点私交都无。
  容景谦则冷静地告诉了于善一个事实——洪则鸣从入狱到最后被凌迟,都是严禁看望的,告诉洪家人这件事,根本是半点不可能。
  “所以……”容常曦有些艰难地总结,“容景谦又是无辜的?”
  这哪里来的夏日白莲,冬日寒梅啊!怎么所有人都要陷害他,偏偏他还每次都能安然脱身?若不是容景谦也并没有讨着任何好处,她几乎要怀疑是容景谦也有在其中暗暗推波助澜。
  容景思显然也是这样觉得,他点点头:“因此事,还更加证实了华景策与景谦之间毫无关系,此前有人所传的景谦与华家结党营私之事更是无稽之谈。”
  也是因为这样,皇帝的担忧暂消,洪家又必须解决,这才有华家上位的一番景象。
  容常曦道:“那……那个产婆董嫂,可有眉目了?”
  容景思点头:“我这次出去,就是因为手下之人竟在京郊一个村落找到了她,只是晚了一步,到的时候,她已察觉到不对,早早离开了。”
  “一个产婆居然警惕至此。”容常曦越发肯定这有问题,“我今晚一定要好好试探一番容景谦。”
  从吴丹雪死,到沉香木,再到容景谦的身世……
  这短短两三个月,容常曦只觉得原本已好不容易逐步清晰起来的容景谦的模样,再一次坠入了浓厚的迷雾之中。
  他究竟是不是父皇的孩子?
  容景祺与敬嫔所做的一切的一切,他当真毫不知情,却又每次都恰好可以自证清白?
  容常曦不信。

  ☆、求婚

  安顺二十六, 腊月三十,京都已经整整落了五日的雪, 从五天前开始, 彤云密布的天空中不断洒落大片如鹅毛的雪,到了三十的晚上, 紫禁城中已是一地素白, 宫墙之上和树枝上同样一片白茫茫,雪犹然未停, 还像是要越下越大一般,伴随着逐渐激烈的寒风, 飘飘摇摇地落下, 又很快融进厚厚的积雪中消失不见。
  宫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越是近期发生了不大好的事情,碰上宴席,就越是要弄的喜庆。
  虽然皇帝已下令, 一切从简,但淑妃和柔妃还是颇费心思, 虽然没有购置新的
  宫灯,但将之前的重新雕刻贴上雕花,从正门到迎春殿, 三步一宫灯,暖橙色的光映在厚厚的雪面上,犹如一汪汪橙色的小湖。
  容常曦也久违地隆重地打扮了一番自己,她戴着紫玉明珠八宝钗, 红色金镶宝石耳坠,身着大红色金枝缠丝梅花暗纹的锦袍,外头披着银狐鹤纹大氅,这些都是新年的新衣与新首饰,她本可以更加奢华,但想来想去,还是适可而止。
  好在到了迎春殿,容常曦才发现虽然所有女眷都尽力地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奢侈,却又都极有默契且不甘心地在细节处下了功夫,彼此看一眼,就晓得重点在何处。
  有皇帝在的时候,容常曦向来很乖巧,从不迟到,迎春殿内被数盏火烛,整个大殿明如白昼,角落中挂满了象征来年国运盛昌的彩色垂条,分列两侧的矮桌和铺在矮桌旁的坐垫、矮桌上的小菜和酒,还有烧的很暖的地龙,将一切风雪都阻隔在外。
  矮桌旁已有不少内臣落座,鬼使身材地,容常曦还是一眼就瞧见了华君远。
  自容景祺大婚那一夜,容常曦向华君远吐露心意,却惨遭他以最大义的方式拒绝后,他们便再未见过面,容常曦甚至不再刻意去打听华君远的消息。
  她已知道自己与华君远不可能——最起码,现在不可能——或许将来过个三五年,自己还能坚持没出嫁,华君远也有了一番作为,两人还可以再商讨一下是否能再续基本不存在的“前缘”。
  所以她尽量避免去想起他,加上这些日子无数的事情接连冒出来,她也确实没什么空闲的时间去想自己那点无处言说、毫无指望的情义。甚至于,她知道今天迎春宴华君远会跟着兄父来此,心里也没太大的波澜,并不由得为这种平静感到了一丝欣喜,认为自己终于要从这种折磨她两辈子的感情里脱身了。
  可在这样有点嘈杂,暖意融融却也显得喧闹的环境下,仍是一袭白衣的华君远便越发显得超然,似云中仙鹤、江心秋月、枝头冬雪。
  容常曦的阵仗一如既往的大,他自然也看到了容常曦,同其他人一般,微微拱手,行礼喊她:“康显殿下。”
  这么多人,他的声音却也格外突出,显得清朗,似玉石相击。
  容常曦那被压抑了近三个月,以至于连她自己都以为要消融的情愫,终于又不受控制地从心底冒了出来,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华君远,却又在他直起身时,立刻挪开了视线。
  她决不能再去找华君远主动说话了,决不能。
  容常曦的目光落在和华君远相距不远的容景谦身上。
  一晃眼也有两个月没见到他。
  和每一次见到华君远,都让容常曦觉得华君远仍是她初见中的少年不同,她每次隔一段时间没见容景谦,便会发现他又和之前有所不同了,容景谦个子已极高,如今仅次于容景思——而容常曦知道,再过一两年,他会变成皇子中最高的那个。
  他似乎比两个月之前还要黑了一点,也不知道去忙什么了,他穿着一身天青色的宫袍,头发以一根简略至极的玉簪束在头顶,看着实在不算喜庆。
  容常曦犹豫要不要上去同他说话,但她要问的事情那么多,且不能被其他人听见……
  她犹豫之际,一个人亲热地凑了过来:“康显殿下!”
  容常曦回神,却是姜听渊,若说容景谦黑了些,那他就是彻底成了个黑炭,也不知道大冬天的去哪里能晒成这样,他这样,越发显得牙齿雪白,笑起来很有几分傻气。
  容常曦矜贵地向他微微一笑,转身就走,姜听渊有点失望地看着她的背影,倒也没阻挠。
  走到里头一点,容常曦便看见了叶潇曼,她们同样数月未见,叶潇曼今日也穿着一身滚白狐毛的红色冬衣,看着分外玲珑可爱,她雀跃地走过来:“许久未见殿下了,甚是想念!”
  容常曦应了一声,忽然想到之前容常凝同她说的,见到叶潇曼对容景睿所作所为,几乎无法直视她,好在叶潇曼又热情地看向在一旁坐着的容常凝,去同她说话,容常凝看着有些魂不守舍,也不知何时来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动不动,面色苍白的厉害。
  “殿下的病还未好吗?”叶潇曼凑过去一些,“之前便听说你染了风寒……”
  容常凝呆呆地看着被子中的酒水,恍若未闻,叶潇曼茫然地抬眼看了一眼容常曦,容常曦也觉出不对,轻声道:“皇姐?”
  容常凝仍是半点反应也没有,她只好伸手,轻轻推了推容常凝。
  这下容常凝才缓缓回神,看了一眼容常曦和叶潇曼,恍惚地道:“你们都到了。”
  容常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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