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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成了我外室-分卷阅读26

管,或是请教大嫂子,或是询问阮姨娘,我想她们总归会尽到孝心的。”
  说罢,再不理睬这位“德高望重”的婆母,施施然带着玉珠儿从她面前走开。
  李肃从西厢房追出,望见纪雨宁手上拎着的行李,脸色顿时白了几分,近乎哀求般的道:“你现在就要走吗?”
  “是。”纪雨宁面无表情,“老爷若执意挽留,咱们可以到大理寺细说。”
  李肃想起那封账册,顿时噎住,唯有眼睁睁地看她离去。
  老太太惊疑不定,“怎么了,老二媳妇……这是要回娘家?”
  本来洪迈的嗓音难得卡壳,实在纪雨宁不像是个有脾气的,怎么说走就走?
  李肃望着尚不知内情的老母,心想这回府里可真是要变天了。
  *
  早在还未拿到和离书时,纪雨宁就已赁好了一栋宅院,不大,但足够她跟玉珠儿两人居住。之所以不回娘家,主要是为了躲清静,一则她嫂子穆氏不是好相与的;二则,李肃也知晓纪家旧址,若天天跑去叩门,她倒不胜其烦。
  兰花巷这间雅舍却可以完美地避免问题,玉珠儿笑道:“这会子再无人能给咱们气受了。”
  屋子是简陋了点,可俗话说得好,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对玉珠儿来说,比起被发卖前的日子已经好多了。
  纪雨宁拍了拍她的手背,“等到时候挣了钱,咱们换一间大院子,养花种菜,顶好再挖个鱼池,那就一日三餐都不用愁了。”
  其实她手头有点积蓄,只是一介女子孤身流落在外,钱财外露反而危险,不若低调点好。
  主仆俩齐心协力将屋子内外收拾干净,晚饭则是纪雨宁准备的阳春面,还卧了两个荷包蛋,简简单单,却比往日的珍馐佳肴都可口。
  玉珠儿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砸吧着嘴,“小姐的手艺比先前更好了。”
  那府里的人尝不到,是他们没福。
  纪雨宁莞尔,“这是你累狠了的缘故,人饿起来,吃什么都香。”
  玉珠儿辩道:“才不是!”
  离开那个家,这丫头的性子都活泼许多,还敢顶起嘴来……纪雨宁一时不知该不该高兴,忽然想到:“你得回去报个信吧?”
  当初虽是买断的死契,可纪雨宁并无制止玉珠儿跟双亲来往,一个月也许她回去几回,偶尔那两口子还会带些东西上门来,如今搬了家,若找错地方可怎么好?
  玉珠儿也记挂着爹娘,可看看天色已晚,又担心纪雨宁,这一去一来总得明天才回,“小姐您一个人住得惯么?”
  “有什么可怕的。”纪雨宁淡淡笑道,“以前不也这么过来?”
  一样守着枕畔孤灯茕茕孑立,比起妖怪鬼怪,她觉得李肃还更可怕——至少鬼怪不会以爱之名行伤害之实。
  玉珠儿打着灯笼出去后,纪雨宁闲来无聊,把地又拖了一遍,不像水磨的青砖光可鉴影,这屋子的地板凹凸不平,曲曲折折,也有它的一种韵致。
  若楚少甫在,也许能即兴做首诗来,纪雨宁未曾考较过他才学,总觉得有点可惜。
  说曹操曹操到,外头传来笃笃的叩门声。
  纪雨宁上前推开门闩,虽然料到不会有别人,可还是吃了一惊,“你怎会找到这儿来?”
  楚珩面露惭愧,“我听说夫人刚刚搬家,就想过来帮忙,顺便问问您缺点什么。”
  还带了些粮油米面之类,都是日常必备。
  纪雨宁忍俊不禁,实在楚少甫在公主府住了这些时日,整个人差不多已脱胎换骨,再去扛米扛面的……想想画面就很好笑。
  不过她还是却之不恭,“你怎么知道的?”
  楚珩当然不能承认自己派暗卫在盯着李府一举一动,只讪讪道:“碰巧而已。”
  其实他今晚本来不打算过来的,孤身闯入独居女子的门户,总归于礼不合,但……若不亲自来看看,他恐怕连觉都睡不好。
  楚珩按捺住焦躁心情,低低说道:“我知李大人对您不公,若有何委屈,您只管向我倾诉。”
  或者他以为她是被赶出来的。纪雨宁轻轻睨他一眼,一个男人这样冒昧的来献殷勤,若说无所图,谁都不信。
  她忽的一笑,启齿嫣然,“阁下莫非钟情于我么?”
  这样直接地将窗户纸戳破,楚珩呼吸都急促了些,本来碍着礼貌应该否认,可到底还是遵循本能,狼狈点头,“是。”
  果然如此,纪雨宁说不上是什么心情,是高兴,还是恼火——贞洁妇人对浪荡子的不屑。
  可她当了六年的贤妻良母,结果也不过一无所获。她忽然不想扮演这个角色了,一个念头在脑中渐渐成形,“但,我已有家室。”
  这是第一层试探,并非明白拒绝,而是半遮半掩的引诱。
  楚珩果然上钩,“我甘为外室。”
  本来身份在他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重要的是交心,若因世俗规矩就断送幸福,他想他会抱憾终身——再说,这些也不过是暂时的而已。
  他有把握纪雨宁会最终归属于他。
  纪雨宁颔首,抛出第二层试探,“我不能生育。”
  表示这段关系是不会有结果的,一个生不了孩子的女人,注定会为家庭所不容,也为世俗所不容。
  楚珩答得无比轻松,“我也不能生育。”
  虽然不知是不是,但反正他也没生过,就当做不能好了——孩子的事更是小事,大不了从宗室里过继一个,还敢不遵纪雨宁为母后不成?
  纪雨宁对他的反应刮目相看,不管怎么说,这人也算得有胆量有诚意,剩下的,便只有最后一个问题,“我囊中羞涩。”
  言下之意,若为了钱才跟她往来,是得不到什么好处的——纪雨宁是商户女出身,凡事不能不多留个心眼,没有丈夫能活,没有钱可就只剩死路一条。
  楚珩很快体会出纪雨宁的意思,他表示赞同,“差不多,我也一贫如洗。”
  国库里那些不能算他的钱,应该算天下的,某种意义上说他是穷光蛋也不错。
  很好,这个人的条件方方面面都与她匹配,便真是发生点什么,也不会造成麻烦,两个贫贱中的人相互依偎取暖,有何不可?
  什么荣耀、门楣、名声,她都厌倦了,此时此刻,她只想抓紧眼前的这个人,抓紧这份短暂的可能消失的爱。
  纪雨宁反手拉上了门闩。
  楚珩忽然有点紧张,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夫人,您……”
  纪雨宁轻轻踮足,吻上他的唇,其实滋味并不十分美好,如同蜻蜓点水,又像触着凝结的胶冻,晨雾一般的冷意。
  可楚珩却仿佛被点燃了一般,浑身都起了颤栗,下意识扣住她后脑,把这个缠绵的吻加深下去。
  气氛变得灼热起来。


第20章 . 私情 第一更
  不知道吻了许久, 也许有半盏茶,也许有一炷香?楚珩方恋恋不舍将她松开,“我该走了。”
  至于纪雨宁方才那个关门的动作, 他实在不敢多想——再想就该出事了。
  纪雨宁却是极自然地打了个呵欠, “天色已晚, 公子不若留下歇宿,省得漏夜奔波, 叫人担心。”
  她怎么敢?楚珩一时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是虫蚁在爬,想问她这样邀请外男, 就不怕李家那头知道?
  但,这会子在那昏昏烛火下, 望着对面桃李一般娇艳的脸庞,楚珩早已情感战胜理智,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好”。
  纪雨宁便去铺床,楚珩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冷不防又听到,“只有一张榻。”
  楚珩:……
  想说他可以打地铺将就一宿, 哪知纪雨宁却秋波转顾, “地上湿冷,我恐公子冻出病来, 可怎生是好?”
  这时候楚珩若还听不懂话里的暗示,他便是傻子,罢了, 不管纪雨宁出于什么目的这样胆大妄为,错过了这次,也许再无聚首之机——是动心,也是无奈。
  两人不谋而合, 再度拥吻在一起,此时方埋怨起今日穿的衣裳累赘,仓促中不慎推倒烛台,纪雨宁轻轻呀了声。
  楚珩恐她被蜡油烫伤,“不要紧罢?”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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