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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成了我外室-分卷阅读30

呕吐,模样狼狈到极致。
  *
  纪雨宁倒不曾想到李肃会纡尊降贵过来寻她,事实上那双靴袜也不是楚少甫的,而是郭胜的——他如今在堂屋角落里搭了张小床,自个儿充当守夜人倒也自得其乐,毕竟他可不放心陛下孤身在外,总得有人做个伴嘛。
  那双靴子则是玉珠儿嫌他脚臭,让他拿到廊下去去味,其实那些不过是香料的味道——宫里太监没有不爱用香料的,可郭胜又不能明说,只能捏着鼻子老老实实认栽。
  纪雨宁回头看那两人拌嘴,脸上不自觉地浮现一丝笑影,“你们主仆在公主府也这样逗趣么?”
  楚珩心说那倒不会,静园虽是个风景宜人的好地方,可长清公主的兴趣贫乏得很,左不过听评书看戏打马吊之类,比起这些消磨人心志的娱乐,楚珩宁愿陪纪雨宁逛街。
  所以今日好说歹说也要跟纪雨宁去布庄。
  纪雨宁笑道:“但这回可没钱给你做衣裳了。”
  楚珩颇为得意地从荷包里掏出一袋碎银来,“无妨,我有。”
  特意让郭胜去钱庄兑的,且要求银锭越小越好,搞得那钱庄的人都对郭胜大开眼界——还是头一遭见到这么穷的太监,不都说宫中富贵如流水么?
  郭胜:哎,你们哪里晓得我心里的苦。
  古人有千金买一笑,轮到皇帝却是怎么抠抠搜搜怎么来,他还是头一遭见到这般小气的主子。
  纪雨宁咦道:“你哪儿来钱?”
  楚珩故作矜持,“卖字画赚的。”
  纪雨宁更不解了,“不是说无名人画的卖不出去么?”
  楚珩这才想起自己先前讲过的那番宏论,只好搜肠刮肚弥补漏洞,“是给公主殿下画的画作,公主一时欣喜,便给了我赏钱。”
  纪雨宁便不言语,只是眸中微微黯淡,“原来你给公主作过画。”
  怎么气氛莫名紧张起来?楚珩心念电转,机智地道:“你若喜欢,改日我给你也画一幅。”
  纪雨宁莞尔,“这些不务正业的差事,理它作甚?有闲工夫还是多温书要紧。”
  意思倒是高兴的。
  楚珩松了口气,心想女人心海底针,他今日才算真正懂得,话说纪雨宁方才那是吃醋吗?是吃醋吧!
  心里莫名有些雀跃,楚珩趁势让郭胜去买了两串糖葫芦,“雨宁你也尝尝鲜。”
  他记得从前宫中的皇子公主们一起听评书,最向往的便是街市上的糖葫芦,说甜不甜,说酸不酸,可偏偏能勾得人牵肠挂肚。
  东西买来后,楚珩便殷切地递过去。
  纪雨宁其实不惯在大街上吃东西,总觉得模样不雅,可又却不过情面,只得就着楚珩的手,小小的咬了口上头凝结的糖汁,蹙眉咽下,“酸倒牙。”
  糖汁融化后,里头酸涩的果肉口感愈发明晰,看来不是这等吃法。
  楚珩囫囵将那剩下的半个山楂咽下,却目光灼灼地盯着对面道:“我倒觉得甜透心。”
  纪雨宁脸上沁出红云来,楚珩也轻咳了咳,为方才那句灼热撩人的情话,掩饰着要拿手绢揩拭嘴角,哪知低头时,才发觉那是一截衣袖。
  他不免窘迫非常,“抱歉,弄脏了你的衣裳。”
  “无碍,是你的衣裳。”纪雨宁坦然面向身侧。
  楚珩:……
  还真是。
  熙熙攘攘的集市上,林夫人坐在闷热马车里,一边摇着折扇,一边埋怨丈夫的冷淡,“说好去庙里进香,才跪了半个时辰就出来了,想必住持都未见过这般不诚心的香客。”
  林侍讲才觉得夫人不通情理,“林荣不过是有点风热咳嗽,你就这样大张旗鼓的,不知道还以为咱府里出了大事呢!”
  林夫人辩道:“荣儿难道不是你的孩子,是我一人生的?没见过你这样心狠手辣的父亲。”
  心想若纪雨宁在倒好,上回她帮着看了那些疹子,之后果然便没事了,可见这位虽没生过孩子,却是本难得的活医书。
  可惜听李家人说纪雨宁因为生病被挪去京郊别院休养,林夫人也不好贸贸然前去打扰。
  忽一眼瞥见街边那人模样肖似,她顿时惊呼道:“那不是纪太太?不是说病了,怎么还有空出来?她身边又是谁?”
  面对妻子一串连珠炮似的提问,林侍讲少不得凑到窗边瞧个真切,哪知不看还好,这下却如遭雷击:纪雨宁旁边那位风度翩翩的男子,不是陛下还能是谁?
  原来上回他并没有认错,皇帝的确到林家来过了。
  是为了追求一名女子。


第22章 . 误会 大人漏夜前来,莫不是对纪夫人有……
  弄清楚真相, 林侍讲当即便催着车夫快走。
  林夫人不解,还笑道:“怎么了?难不成真是那刚下山的和尚,看到女人就像看到老虎?”
  刚听完半天佛法, 别的不懂, 就记住了这个典故——可是纪雨宁怎么也和老虎扯不上边吧?这样娇花嫩蕊一般相貌, 说是天仙都嫌可惜了。
  林侍讲无暇同妻子插科打诨,又见她执意要过去招呼, 只得据实相告,附耳低声说道:“我观纪夫人身旁那人, 不是别个,恰是陛下。”
  林夫人也惊着了, “你敢肯定?”
  林侍讲这回答得坦然,“龙章凤姿,天质自然,不会有错。”
  林夫人呆了呆,“既如此,就更该上前致礼, 怎的反要躲着走?”
  似他们这些中等官吏, 好容易能得面圣之机,为何不好好把握?
  林侍讲觉得夫人真是愚不可及, “糊涂!陛下微服出巡,自然不愿旁人前往打扰,且观纪夫人模样, 她并不知陛下身份,若你我贸贸然上前揭穿,你觉得陛下是喜是恼?”
  林夫人便不做声了,还沉浸在震撼中难以自拔, 纪雨宁一个外道来的女儿家,从哪里目睹天颜?且她如今身份是李肃之妻,皇帝却也不介意,反倒化名追随其左右。先前她还担心纪雨宁在李家日子难过,如今瞧着,怕是后福无穷。
  两口子回到家,林侍讲琢磨片刻,当机立断,“趁无人发觉此事,正是你我立功的好机会。”
  他自知才干泛泛,人脉也浅,在翰林院庸庸碌碌过了这些年,却无丝毫进步,眼下却是个另辟蹊径的好机会。
  林夫人想到年纪尚幼的孩子,若不趁年轻时争一争,往后如何奔得个好前程?
  于是心悦诚服的道:“夫君,该怎么做,你尽管指点我便是。”
  林侍讲叹道:“为今之计,还是先打听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你得空到李家去一趟吧。”
  他觉得李家对外的说法不简单,虽不知内情如何,但纪雨宁受了委屈、被李家人排斥是肯定的,否则当此烈火烹油之时,她不主持内务,如何有功夫在外头闲逛?
  林夫人眼睛一亮,“你是说,我得去帮纪妹妹讨个说法?”
  林侍讲摇头,微笑道:“不必,只管兴师问罪便够了。”
  皇帝的意思,肯定不愿纪雨宁回去李家,既如此,修复关系又有何益?不若好好给这家人一个下马威,如此既拉拢了纪雨宁,也能捧得皇帝高兴。
  夫妻俩计议已定,隔天林夫人就去了李祭酒家,李肃听说是同僚之妻,当然也不敢怠慢,和母亲笑语寒暄地出来。
  哪知林氏正眼也不瞧这位老夫人,只斜睨着李肃道:“你家太太呢,怎的不见人影?”
  李肃道:“因时气不好,贱内偶染微恙,去了别庄休养。”
  林夫人冷哂,“你是怎么做丈夫的,妻子病了,不好好请大夫看诊,倒把人给撵出去,这便是李家做派?”
  李肃不由得皱眉,心想莫不是上门寻衅滋事的?林辉照说没这般无脑,多半是这女人自己的主意——听闻她跟纪雨宁交情不错,没准两人仍有往来,倒是不可得罪了她,省得回头传到纪雨宁耳里,愈发不肯归家。
  他便陪笑道:“没有的事,是贱内自己贤惠要搬出去的,因最近府中来往客人颇多,怕过了病气。”
  林夫人冷笑,“这会子就知道夸人了?她兢兢业业为李家操持六年,以为苦尽甘来,你却带着个外室给她添堵,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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