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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农家科举记-分卷阅读398

那时不忍苛责,谁想到后来小乙重病,婶娘请李葭快马寻大夫来救命,李葭却没有照办,待到魏铭回来请了大夫,大夫连道晚了。
  小乙前世因为大灾那年身体受亏,一直小病大病不断,一场风寒就要了她的命,魏铭问李葭为何不早早去请大夫,李葭就是这样半低着头无奈地笑,说,“小乙三天两头请大夫,我哪里晓得哪次急哪次缓呢?我还总以为病病殃殃的人最是长命呢。”
  魏铭听见那话,第一次在李葭面前发了大火,他一把掀了茶几,茶几上茶碗茶壶哗啦啦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李葭惊呼,“魏铭!你发什么疯?!这些都是我爹从海上给我送来的好茶具,你做什么啊?!”
  魏铭心冷的好像凛冬的冰,小乙停灵在家中,她还顾得上她的好茶具!
  从那时候起,魏铭便知道李葭的声音有多尖锐,她低头的一笑有多冷漠,以至于没几日,李葭被诊出来怀有身孕,魏铭也不肯再同她柔声相对。
  他亲自下葬了一起长大的妹妹小乙,婶娘却劝她对李葭好一些,“小乙病了这么久,是早晚要去的。小乙走了,咱们的日子还要过,她怀了你的骨肉,接下来还要为你受苦受累,对她好些吧!”
  田氏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总是那么慈悲温柔。
  魏铭只得对李葭恢复了几分耐心。李葭怀胎十月,确实吃尽苦头,但是脾气也越发收不住,有好几次,对着田氏当面怒吼,魏铭差点一巴掌甩到她脸上,又生生忍住了,劝田氏到田庄上歇些日子,不论李葭再怎么发脾气,免得再对田氏不敬。
  田氏去了田庄,但到了李葭快生产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来了,她说,“家里没有长辈算怎么回事,我回来守着院子,让她安心生产也是好的!到底是一只脚踏入鬼门关的事呀!”
  李葭生产还算顺利,生了一个女儿,魏铭见那孩子粉嘟嘟肉嘟嘟的一团,心疼得不得了,想了好些名字,只觉得配不上女儿,最后取了小名叫月儿,是魏铭的明月。
  田氏觉得这名字起的好,尤其见这孩子不吵不闹,安安静静的,和小时候的小乙像极了,只把她当作自己的女儿一般,但也总忍不住想起自己早逝的女儿,对着月儿垂泪。
  李葭听奶娘说田氏总是对着月儿掉眼泪,嫌弃的不行,不肯再让田氏单独看月儿,说什么都不让田氏见。魏铭知道后气得同她大吵一架,“婶娘如我亲娘,你当以婆婆之礼对待,你竟然不让她看孩子,你家中就是这样教你孝敬长辈的吗?!”
  李葭慢慢也晓得魏铭发起脾气来是真的厉害,也不敢真同他对着来,尤其月儿快一岁的时候,半夜突发高烧,寻大夫来不及,还是田氏用土方子给孩子降了温。
  李葭无话可说,但她总想着田氏把月儿当成小乙,而小乙的死或多或少同她有些关系,她心里别扭,每每见到田氏抱着月儿哄得月儿开心,她这心里就跟油煎似得,背着魏铭对田氏没少冷嘲热讽。
  田氏渐渐也知晓了她的态度,田氏不想让魏铭为难,便不愿意同李葭正面起冲突。但她喜欢那个孩子,所以只能趁着李葭不在的时候,过来看看孩子。
  月儿三岁的时候,魏铭在外当差,环境艰辛,便没让李葭带着孩子过去任上。那会他们一家已经搬去了济南府,李葭每日里同济南府的夫人太太们打得热乎,时常不在家中。
  那日,田氏照旧趁着李葭出门,去看月儿。奶娘是魏铭挑来的人,倒是对田氏还算恭敬,田氏和奶娘一起照看孩子,没有李葭在旁,倒也享了一段天伦之乐。
  可天色渐晚,田氏听着李葭马车进了府,便要从月儿小院离去。她怕被李葭从正门撞见,便自小院后门穿过花园假山离开。
  然而那日田氏离开了没多久,月儿竟哭着喊着要寻“叔祖母”,奶娘也怕正门去了,撞见李葭不好解释,带着月儿从后门去寻。
  天已经黑了,奶娘抱着月儿走得急,脚踩了什么珠子,滑了一跤,幸亏没有摔倒。奶娘被那一滑摔怕了,便不敢再抱着月儿,放了她下来牵着,可月儿却急急向前跑去,奶娘喊她别跑,“小心摔着!”
  话音未落,月儿小身子一晃,一下摔在了地上。这一摔不要紧,小脑袋咣当一下磕在了假山尖角处,立时头破血流。
  ……
  魏铭接到报信的时候,只觉得脑中空白一片。
  他的明月,就这么没了。
  可这是谁的错呢?他是怪田氏,还是怪李葭,又或者本就是他这个做父亲的错?!
  奶娘是魏铭挑的人,月儿又是去寻田氏才出了差错,李葭疯狂地骂着田氏,骂着魏铭,连半个济南城都知道是魏铭和田氏害了月儿。
  魏铭无话可说,可田氏却日渐消瘦下来,没过了半年,也随着小乙和月儿去了。
  魏铭回到家中,只看到一口薄棺孤零零地置在院中。


第505章 想你
  田氏已死,李葭这般怠慢令魏铭怒火中烧,他问李葭,“婶娘已经走了,你还要继续苛待她吗?”
  李葭又是那样垂头一笑,“魏铭,你婶娘的棺材还是我置办的,我置办了棺材,你还要挑三拣四吗?”
  魏铭气极,“难道我没有把俸禄寄回家中?!”
  李葭更笑了,“俸禄?你有俸禄吗?是那些陈粮?够养活谁的?!”
  魏铭不收受贿赂,他没有别的钱,他听见李葭这般反问,无言以对。这济南的宅子,还是李柘传出了一半的钱,魏铭才置办得起的,他说既然日子过得紧,“就把这宅子卖了吧,你随我去任上。”
  他不想再同李葭争吵,妹妹、女儿和婶娘都没有了,他还剩下这个妻了。魏铭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耐性,看着空荡的院子,想想李葭没了女儿一样的痛哭,他还想跟她好好过日子。
  可李葭惊诧地看着他,声音尖得不像话,“魏铭!你没本事挣钱,就让我吃糠咽菜是不是?!”
  魏铭不得不同她解释,“我好歹是朝廷官员,怎么会吃糠咽菜?我只想好好过日子。”
  可李葭只是朝着他冷笑,“宅子卖了可以,我反正也早就不想在这住了!但是我不跟你去任上吃苦!”
  魏铭愕然,不能置信地看着她,问她,“你果真不跟我走?”
  她说不走,“要走你自己走!”
  魏铭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能尊重她的选择,“既然如此,又何必要卖宅子?”
  他只是随口问了一句,谁想李葭却跳了起来,“这宅子我看着不顺眼,怎么不能卖?!”她说不用魏铭出钱,“我自己补钱再买,也不住这里!”
  魏铭愕然,疑惑地看着他,“为何?”
  他看见李葭愣了一下,而后才道,“我找风水先生看了,这宅子阴气重,所以才连番出事,我不卖了这宅子,你还想让我死在这不成?!”
  魏铭无言以对,返回了任上,至于李葭卖了这宅子之后,又置办的宅子在哪里,魏铭不知道,他一次都没有去过。
  他和李葭渐行渐远了,尤其李葭不久后被封郡主,魏铭同她也只是面上夫妻。
  到了后来,面上夫妻也过不下去了,李葭用一把刀狠狠地捅向魏铭,自己也抹了脖子,一了百了。
  ……
  潭柘寺的夜风略显清冷,魏铭看向李葭,深吸了一口子,他说,“就算表妹跟我笑闹,我也要去看看才能安心,万一不是笑闹,难道我留表妹一人担惊受怕?”
  他说完,见李葭脸上一阵错愕,魏铭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前世李葭用一把刀捅在他身上,而他没有反击的时候,两人的所有关系都已经断了,他今生不想再与李葭有任何纠缠。
  魏铭目光掠过李葭,只在李河泰脸上定了一定,转身离开了去。
  “二哥!”李葭皱着眉头叫了李河泰,“这个魏铭有病吧?我第一眼看他还人模人样,谁想他张口闭口表妹!爹怎么看中这种人?不识抬举!”
  李河泰却看着魏铭远走的方向连道不好。
  “二哥,你说什么不好?”
  李河泰无奈地看了一眼妹妹,“你忘了爹还让人做了两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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