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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春深-分卷阅读347

比的思念,不知为何此刻见着了,却无比的不自在,是因为他身上这件衣服的缘故吧,曾经寒窗苦读,一门心思要读书致仕的书生,进士不曾考得,却成了一方都护府的大都督。
  经过这一回与土蕃大战,他手下如今致少三十万兵,虽不能与尹继业抗衡,在朝也是无人敢置啄的封疆大吏了。
  腿太疼,弯腰便疼。海棠金丝绣的肚兜也不知怎的竟挂在床顶的香囊上,宝如不好直起腰来,指着道:“明德,将它给我摘下来。”
  “再叫声亲达达我听。”他依旧在笑,两颊酒窝衬了满满的甜,与补子上那凶神恶煞的狮子囧异。
  宝如立刻脸红:“我何曾叫过什么亲达达,不可能……”忽而她又会过意思,她分明是在唤,明德,明德,但舌头是软的,口水哆嗦,在他听来恰似达达,达达。
  达达在秦州话里,可是爹的意思呢。
  宝如两颊一红,扯过淡蓝暗花的寝衣披上,低声道:“谁将它挂在这上头,天打雷劈……”
  季明德本在笑,忽而脸寒:“怎的到此刻了,也不见一个丫头进来给你梳洗?”
  宝如柔声道:“皆打发了。”
  末了又补了一句:“那几个丫头,本也不是我的,何况年纪也大了,该到嫁人的年纪了。”她依旧不知该如何把昨夜那荒唐的一段儿给说出来。
  若说出来,他会不会此刻就提刀去杀李代瑁和顾氏?
  顾氏倒还罢了,再叫宝如见着她,没借口找借口,也要撕烂她的脸。李代瑁便死,宝如也无甚稀罕,可恶的是,她的名声从此就污了。
  那夜是李代瑁把她抱回海棠馆的。沿路他亦解释过,清风楼无女婢,亦无婆子,他找不到更稳妥的人,而且她叫他拿块大牀单裹的严严实实,确实一根指头都没有触过。
  怎么解释?
  宝如正犹豫着要出口,季明德忽而皱眉:“别的丫头是打发了,苦豆儿了?她去了何处,怎的院子里就你一个人?”
  恰这时候,苦豆儿弯腰抱腹的进来了,脸色蜡黄,低声道:“昨儿奴婢吃坏了肚子,拉了一夜的肚子,起的有些晚了。”
  季明德盯着苦豆儿看了很久,终于道:“伺候你嫂子梳洗,然后摆饭。”
  他转身往书房去了。苦豆儿凑了过来,低声道:“我的好嫂子,昨儿那碗冷淘怕是不对劲儿,我软了一夜……”
  她脸一红,忽而便跪到了地上,抽抽噎噎道:“奴婢从此,怕是伏侍不得你了。”
  亲王府中,贴身侍奉的婢子皆是未婚配过的,婚配过的,得意些做个婆子,也是在二房上做听差,肯定就不能贴身使唤了。
  宝如一听便知她昨夜也着了跟自己一样的道儿,一把拉到床沿上,悄声问道:“那个人是谁?”
  苦豆儿亦是悄声:“我说了嫂子你可千万别怪我。昨儿我难受了半夜,爬不起来,又躺不下去,是王爷把我抱出去的。”
  宝如再拉一把,低声道:“他这是要收你的房?”李代瑁还无妾,给他做个妾,其实也不赖。只是委屈苦豆儿,她本是个江湖儿女了。
  苦豆儿连连摆手:“并不是。是灵郎,他说灵郎年纪也够婚配了,还差个妻子,恰我也急,我们俩就……”
  她两手一并,不用说宝如也明白。
  苦豆儿将一枚缀着五彩缨线的圭璧压在宝如手中,低声道:“五更的时候,灵郎又给王爷拎走了,王爷给了这东西,说昨夜的事,错全在他,您是相门之女,亲王府的长媳,千万记得顾全大局,昨夜的事儿……千万不能告诉二少爷。”
  这枚圭璧,恰是李代瑁当年赠给她的。
  过关山的时候,这东西叫劫匪抢走了,显然回长安之后,它就重新回到了李代瑁手中。
  他又把这东西还给她,是几个意思?
  “王爷说,您在他心里,和福安郡主一样重要。一府之中,和乐为重,昨夜的事情,他会抽时间跟大哥说,但求你暂时不要将此事说出来,否则只怕大哥闹将起来,府无宁日。”苦豆儿算是个知情人了,李代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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