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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戎装-分卷阅读156

心任燚的身体,更担心他的情绪。
  任燚睁开眼睛,茫然地看了好一会儿头顶雪白的天花板,思维能力才逐渐回归大脑。这里他一点都不陌生,是多年来出入数次的——鸿武医院。
  他目光下移,看了看一左一右床边的两个人,他们脸上的沉痛和身体的僵硬让他感到不解,为什么这样仿佛如临大敌地看着他?他还活着呀。
  是的,他还活着,可是从二十几米高空掉下去的他的兄弟……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颤声问向曲扬波:“孙定义……”
  曲扬波眼圈一红,几乎是下一秒就要落泪。
  任燚长吁了一口气,感觉身体空荡荡的,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宫应弦很想安慰任燚,可他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语言在这一刻太单薄、太轻浮。他只能握住任燚的手,紧紧地握着。
  “每一次……每一次出任务。”任燚的心抽痛不止,这种悲愤和自责,能把人啃噬得千疮百孔,“我都发誓,要带每个人,平安回去。”
  “不是你的错。”曲扬波哽咽道,“任燚,不是你的错。”
  “我是中队长,是我把他们带进去的。”任燚含泪道,“哪一个回不来,都是我的错,我怎么……怎么向他爸妈交代,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有……他女朋友……我怎么……”
  宫应弦深吸一口气,勉强开口:“孙排长在生死关头,救了一个三岁的孩子,他的家人会理解他的选择。任燚,这不是你的错,这是犯罪。”
  任燚缓缓地转头,盯着宫应弦,颤声道:“是……纵火。”
  “是纵火。”宫应弦寒声道,“现场已经找到了证据。”
  任燚紧紧握住了拳头:“是紫焰吗,是紫焰吗!”“还不能确定,但很有可能是。”宫应弦疲倦地闭上了眼睛,“任燚,相信我,我一定会抓到凶手。”
  任燚激动地用拳头捶着床板,胸中恨意滔天。
  曲扬波压着任燚的肩膀,哑声道:“任燚,你冷静一点,你伤得也不轻。不管你如何自责,你要记住,现在最重要的,是中队还有一大帮人要仰仗你、依靠你,孙定义还等着你为他报仇。”
  任燚咬着下唇,任泪水横流。
  “我还要回中队处理事务,你好好养病,早点回来。”曲扬波抹掉眼泪,闷着头走了。
  病房的门一关上,宫应弦就立刻将任燚紧紧拥入了怀里:“任燚,有我在,有我在。”
  看着任燚悔恨内疚的样子,宫应弦只觉得心都要被搅碎了,他认识的任燚,总是像太阳一样热情又闪耀,能够感染身边的每一个人,从不曾这样痛苦脆弱过。
  任燚紧紧回抱着宫应弦,仿佛这就是他的救命稻草,他将脸埋进了那温暖、宽厚的胸口,发出了沉闷地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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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任燚了解到,这次商场大火,造成四人死亡,三十多人受伤,直接经济损失达七千万。
  最后他们救的那对父子,父亲伤势过重,在医院去世,孩子的母亲几个月前刚刚病逝,所以父亲才经常把孩子带去上班的地方,一夕之间,一个三岁的孩子,就没有了双亲。
  任燚住院的那几天,中队的战士和领导陆续来看过他,但他一直精神不振。
  宫应弦白天查案,只要一有空就往医院跑,晚上几乎就住在医院。俩人没有过多的交流,大部分时候,都是宫应弦陪着任燚沉默。
  住院一周后,任燚坚持要出院,谁都拦不住。
  出院后,任燚一直没敢去看孙定义的父母,组织上已经对他们进行了慰问和抚恤,葬礼则定在下周一——那一天刚好是七年前孙定义进中队的日子。
  这些天来,整个中队的气氛都很压抑,从前的嬉闹欢笑只存在于记忆中,每个人的心都充斥着悲愤。
  这天,趁着战士们出早操,任燚独自进了干部宿舍,走到了孙定义的床前。
  虽然消防改制之后,他们已经不是军人了,但始终还保持着军人的作风和习惯,床上的被子叠成豆腐块,桌子上的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什么都没动过。
  任燚坐在了孙定义的床上,恍然间,仿佛下一刻,宿舍的门就会被推开,晨练归来的孙定义会一边说笑一边走来,聊昨天看的球,讨论中午吃什么,他甚至能回想起孙定义笑起来时,脸上的每一道纹路。
  如果什么都没发生就好了,如果只是一场噩梦就好了。吱呀一声,宿舍门被推开了。
  任燚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现一丝光芒,只是在看清来人后,眼眸再次暗淡下来。
  崔义胜有些惊讶地看着任燚:“任队,你……”他看到任燚坐的正是孙定义的床,眼神变了。
  “你怎么回来了。”任燚平淡地问。
  “不舒服,请了假。”
  “好好休息吧。”任燚站起身要走。
  “任队。”崔义胜咬了咬牙,迟疑地问道,“那天……如果我早点上去,会不会……”
  他因为空呼余量不足,且救援服破损,被任燚勒令下去换衣服,并背几个备用空气瓶上来。他下去之后,向指挥员汇报内部情况、换衣服、取瓶子,返回,前后最多不超过十分钟,任燚已经带队进去了。
  如果他早一点,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
  任燚打断了他:“别瞎想,跟你没有关系。”
  崔义胜眼圈一热:“我跟孙排长是老乡,我刚来的时候,不适应北方气候,咳嗽了一个多月,他特照顾我。”
  任燚倒吸一口气,轻轻咬住了嘴唇。
  “任队,你说,我们成天想救别人,有时候,又救不了别人,有时候,连自己兄弟都救不了。”崔义胜抹着眼泪,“你还记得那个少年吗,那个卡在挡风玻璃上,活活流干血的少年,他求我们救他,我们都救下他了,他还是死了,我就、就时常想,我们……做这些的意义是什么?”
  任燚回过头,泪水在眼圈里徘徊,他轻声说:“比起我们没能救的人,我们救的人更多,这就是我们做这些的意义。”
  崔义胜轻轻摇着头,脸上带着一种至深的无力。
  任燚很想安慰崔义胜两句,却发现那些话甚至无法安慰自己,又如何去说服别人,他只能拍了拍崔义胜的肩膀,几乎是逃出了那间宿舍。
  可他又能逃到哪里去,整个中队,到处都是孙定义的影子。
  这是他当上中队长后,第一次面对战士的牺牲。
  他还记得小时候,他爸时而会变得非常痛苦、消沉、易怒,那个年代,安全隐患更多、消防措施更少,消防员的牺牲率也比现在高得多,在他爸几十年的服役里,几次面对战友的离去,最严重的那次宝升_0_hua_0_gong_0_chang_0_bao_0_zha,他的中队一次就死了四个人,而这甚至不是牺牲率最高的中队。
  他爸是怎么挺过去的?
  他能挺过去吗?


第119章
  葬礼的那一天,阴霾了大半个冬日的北京城,破天荒地出了太阳。
  孙定义的父亲抱着他的相片,母亲抱着他的制服和礼帽,一同走出宿舍。
  中队的操场两旁,笔直地站了两排穿着制服的消防战士。
  任燚忍着鼻头的酸涩,高声喝道:“敬礼——”
  战士们齐刷刷地行军礼,他们眼圈通红,嘴唇紧抿,伤心地目送着战友走过他无数次训练的操场,坐上他最喜欢的那辆消防车,开往殡仪馆。
  除了留守执勤的指战员外,其他人都一同前往殡仪馆。
  殡仪馆前聚集了很多自发来为他送行的群众,还有从总队、支队和其他中队来的领导和战士。
  任燚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一个穿着藏蓝色警察制服的、修长提拔的身影,是宫应弦。那身警服就像是为他量身剪裁一般,竟是比平时那一套套昂贵的西装看起来还要俊美耀眼。
  宫应弦走到了任燚面前,轻声说:“我代表分局,来送送他。”
  任燚点点头:“第一次见你穿制服。”“我也第一次见你穿制服。”
  “我们穿制服,都是有重大的事情,不是好事就是坏事。”任燚低声说,“我先进去了。”
  “去吧。”
  灵堂里站满了与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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