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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葬场男主拯救手册-分卷阅读155

破。而且她也想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四百年时间,箬竹很清楚每一世的风遥都对自己情意深厚,她也同样付出满腔爱意。哪怕让而今得知所有的她重来一次,箬竹依旧会大胆且疯狂地去爱。这一点,不会因风遥的欺瞒有所后悔。
  只要他说出“万蚁噬心”,箬竹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心软:他为自己付出多惨痛的代价啊,作为感情的接受方,自己为什么不可以稍微宽容得多一些。有苦衷的欺瞒都已经过去了,就原谅他和好如初吧。
  她活像个写小话本的作者,虽然搭在床榻边沿的手未握笔,却已然将后续剧情走向想得完整。
  箬竹觉得风遥无非说出她想听的,或者摇头坚决否认交换代价两种可能,可不曾想自己听到的,会是风遥长声叹道:“阿竹,我有没有付出代价,乃至付出了什么代价,这是最不重要的事。我想救你的决心,没有任何外力可以阻挡。”
  “可如果我现在说了,你也许就会觉得我在用悲惨卖可怜,用经历求原谅。与其如此,倒罢了。”
  “阿竹,其实你把我和他们分得很清楚,你无条件信任的是他们,至今还在试探的是我。爱的是他们,不爱的是我。”风遥阖了阖眼,扯唇苦笑,“你就当我只是受了些不痛不痒的小损伤吧。”
  他不能再消磨箬竹对他最后那丁点信任了。
  箬竹耳中落满他重伤后嗓音气虚沙哑,手指不由自主攥着被单蜷起。风遥这是承认了代价不小,却似乎打定主意不肯告诉她究竟是什么,他始终不欺骗,却一直在隐瞒。
  他所有话都直直戳进箬竹心窝最深处。
  风遥太了解她了,当他说出箬竹爱的是他们,不是他时,箬竹感受到自己心跳停滞了一瞬。不是那种因震惊或愣怔的停滞,而是一种……认可。
  的确,她没有办法因为风遥和他们是同一人,就将爱意转移。
  爱过池惟青,爱过景问筠,也爱过萧雁行。
  唯独对风遥,没有心动。
  她与风遥对峙许久,在想清楚这点后,相比起风遥对她不够坦诚,箬竹而今更关心曾经三人的一举一动,是否都有风遥在背后操控。她更在乎怦然心动时的情意,是否纯粹。
  箬竹深吸一口气,镇定情绪开口:“那么,最后一个问题。”
  “他们三个的记忆,与你,都双向互通吗?或者换一种更通俗的说法,他们是不是都知道我仙君的身份,知道我为什么会跌落人间,知道你所知晓的一切,却像模像样扮演着各自的身份角色,蒙我在鼓里?”
  风遥眉峰皱紧,她这是要彻底将前头四百年与现在分割清楚啊。
  “你放心,你担忧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风遥每说一个字,心脏就抽搐着多疼一分。明明深可见骨的伤在胸腔,他却浑然不觉了,“我虽跟随你跃下南天门,但光阴错乱与我无关,便只能化作一抹神识追你而往。”
  “那缕神识,并不带有我的记忆,也没法由我`操纵。”
  箬竹反问:“所以你的意思是,那缕神识唯一的用处,在于寄存了神识的人寿终身陨时,它会重新回到你灵海中,把那些年的记忆带给你?”
  “嗯,但我化作神识追你下凡之时,想的其实并非这个,而是……”风遥抬眸深深,“那缕神识中带了一丝我的情感,它从始至终只记得一件事。”
  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狗风遥:我错了,我不该隐瞒。
  箬竹:哦,你瞒就瞒了,反正我不爱你。
  扎心一刀jpg


第92章 鬼王的命定缘(10)
  池惟青初见她便褪尽帝王威仪眉眼含笑,景问筠坚不可摧的无情道顷刻间破碎,萧雁行因她滋生心魔。
  看似一见钟情的情意,都有据可循。
  箬竹没有在风遥处多待,她需要独自冷静一段时间,把自己关在了房间中,白日不开窗,夜晚不燃烛。
  除却饭点有人敲门送食物来时,她会起身用上两口,其余时候都在床上坐着,被褥盖住大腿,双臂搭在膝盖,宛如一座风化了的石雕像。
  也不知是因为最近饭菜非为风遥掌勺,还是因为自己情绪恹恹实在提不起胃口,总之箬竹觉得这几顿的饭菜异常难以下咽,味同嚼蜡。接连两三回相同口感后,她干脆让人别送了。
  而说是冷静,其实大部分时间她都只是盯着被褥的绯红色发呆,或视线停驻在被套上用蚕丝绣制的竹纹。脑中思绪恍若千百根线头缠绕,纷扰杂乱,怎么想都理不清楚。
  直到箬竹回屋的第三日,两名鬼医叩响了她的房门。
  “你们回去吧,我没事。”她下意识以为是风遥找人来看看她身子状况的。
  “仙君无事自是最好的,但……”鬼医顿了顿,叹息,“今日我们过来,是想请仙君去流逍殿看看,王上他的情况……不是太好。”
  流逍殿是风遥住的地方,箬竹没精神,随口敷衍:“他情况不好,为何要我去看。我又不是医者,你们都治不好的毛病,我更加不行。”
  门外安静了一瞬,箬竹以为是两人走了。可过去小片刻,鬼医再开口说的话,却让她不由微愣。
  “仙君还不知道吗?自仙君那日离开后,王上就咳血晕厥了。我们本来觉得是伤口发作导致,应当无甚大碍,可我们用灵力渡过去的药全都被王上排斥了出来,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现象。倒是……”
  “王上在昏迷中嘴里一直喃喃着仙君的名字,皱着眉像是陷入了什么梦魇,不愿醒过来。”
  箬竹在短暂的愣怔后,深吸一口气,她努力撇开自己突如其来的揪心和一丝丝担忧,淡淡回应:“既然是陷入了梦魇,你们想办法把他从灵海里拉出来就是了,我仙力匮乏,你们找我也没用。”
  鬼医见她是打定主意不管这事儿,无法,只能自己回去想办法。
  可陷入梦魇哪敢贸然拉扯,这稍有不慎就会损伤灵海,后果绝不是他们两个小小鬼医承担得起的。
  而今,只能听天由命,盼着王上能自己从梦魇中醒过来。
  内殿再度安静下来,箬竹的心却没法静下来了。她看见绯红被褥上的枝枝竹纹,脑海中不断闪现出鬼医说的那句“王上在昏迷中嘴里一直喃喃着仙君的名字”。
  箬竹烦躁地躺下,风遥陷入梦魇跟她有什么关系,难道还能怪到她头上不成。
  是,她不否认风遥可能真的很喜欢她,但谁规定她就得回报同等喜欢的。箬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别去想那么多。往最简单了做决定,她无非留在鬼域和离开鬼域两种选择,前者就代表她接受了风遥,后者则相反。
  连风遥自己都通透地说了,箬竹将他和前世三人分的很开,对他无情,更谈何接受。
  既然迟早要走,那么风遥现在再怎么闹也轮不到她去管。
  许是这几日身心俱疲,又难得吃得少,她虽格外烦躁,但刚阖眼不久便也睡着了,甚至还做了个梦。
  梦里红烛曳曳,箬竹双腿缠在风遥腰间,双手越过他肩膀把玩银白长发,嘴里含混嘀咕:“唔……牵线,这个和哪个比较好呢?”随后她拽着风遥头发一把抓,揪起两绺开始绕麻花辫。
  她整个人一副骑在风遥身上的姿势,磕磕巴巴编完一股辫子后,还不忘揉上两把风遥的头顶,将他如星河瀑布般的银发弄得乱糟糟恍若鸡窝鸟巢。
  她不知扯断了风遥多少根头发,而风遥始终没有露出一丝不耐烦,就连他偶尔说上一句“阿竹别闹”,也是语声宠溺,眉目温和。
  箬竹猛地从浅眠睡梦中惊醒,盯着床顶雕刻精致的竹叶雕纹,心跳久久不能平复。那是她醉酒胡闹的那一晚,原来,她清晨瞧见风遥满头糟乱都是自己的杰作么?
  她不由将梦中所见风遥的眉眼,与昨晚鬼市街头,银发红衣郎君手捧花束隔着拥挤人潮盈盈望向她的模样重合起来。眼尾挑着笑,半朵彼岸花暗香浮动。
  风遥在她跟前的大部分时候,都不像外人眼中阴鸷妖邪的鬼王,也不似设下陷阱捕猎的猎人。
  非要说的话,池惟青和他是最像的。心思深,也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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