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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刚-分卷阅读59

又怕的扒在门边:“大奶奶?”
  白旭宪急道?:“月缇!月缇——我对你也是这样的想?法,是我错了,真的是我错了!”
  李月缇抬起脸来,跪坐在地上,失望透顶般轻笑?:“是吗?听说老太君派人四处嘴碎,说我跑出去了。你听到了,就让你的大丫鬟来打探是吗?你问我出去干嘛了?”
  李月缇半晌从袖中掏出一个崭新的小瓷瓶,朝白旭宪扔过去,砸在他胸口,滚落在地上。
  白旭宪弯腰去捡。
  只看?到白瓷瓶釉下只有几个字“祛疤玉露膏”。
  白旭宪手有些发抖:“这是……这是……”给他面上的伤痕祛疤用的?
  李月缇哽咽着怒道?:“走?!”
  门一下子被推开,先冲进来的是一个面生的少女:“堂姐!你怎么?了!堂姐啊——”
  白旭宪有些愣。
  堂姐?
  少女抱住李月缇,转头对他怒瞪。
  丫鬟仆人也连忙道?:“爷、您这……您不?能总是这样啊!”
  白旭宪紧紧将那祛疤膏攥在手心里,仿佛再也无?脸站在这里,踉跄大步朝外走?去。
  言昳暗自?松了口气。
  李月缇做到了。
  只是她像个太过入戏的演员,跪在书架旁,再也无?力气起身,满屋只剩下了她的嚎啕大哭。
  那陌生的少女抱住李月缇的肩膀,似乎想?要安慰她,李月缇却推了她一下,喊道?:“白昳!”
  言昳跑过来几步,抬手驱散了慌手忙脚的仆人,包括那个陌生少女。
  少女点?头乖顺的退出房间,李月缇对言昳伸出手,言昳看?着她布满泪痕的脸,缓缓靠近她,抓住她的手腕。言昳没夸李月缇做得很好之类的话,只笨拙的安慰似的晃了晃她手腕。
  因为她觉得没法夸出口。因为李月缇是为了自?保才做这样令她自?己恶心的表演。
  是,李月缇第一步,要把自?己塑造成对白旭宪爱过却被他深深伤害,后悔失望的妻子。
  李月缇用手手背用力擦了擦自?己的脸颊,待屋中众人退去,她仰起哭的泛红的脸,咧嘴努力道?:“我厉害吧。”
  言昳也努力笑?起来,对上她的笑?脸:“……厉害。”
  言昳转脸看?向窗外,那个刚刚冲进来叫堂姐的少女,正在院子中。言昳道?:“让她进来吗?名字你给起好了吗?”
  李月缇扶着言昳的手站起身:“我乡下堂亲确实有个早夭的妹妹,似乎是叫李冬萱,就让她用这个名吧。看?她刚刚那模样,就知道?在白旭宪面前?喊我堂姐了,挺机敏也挺入戏的。”
  言昳点?头。
  当她走?出门的时候,就看?到那少女拿着扫帚,很会给自?己找活干,正在扫石阶下的灰尘。少女抬起眼来,看?见言昳,低头福身一礼。
  这少女,或者说刚刚取名叫李冬萱的女孩,有几分楚楚的模样,鼻梁嘴唇有李月缇的书卷气与乖顺,眼却灵动,眼梢有些像言昳。不?过跟她们二人的相似都不?过两三分罢了,眉宇之间还是自?有倔强英气。
  这是言昳花大价钱买来的。
  她之前?就让轻竹去各个人牙子处、花楼跟管事的说,要暂留十?六岁到十?八岁生的漂亮脱俗的女孩,待时机合适去挑,大价钱买走?。
  今日?白天,跑了几个地方才挑到了合适的。这女孩还曾经给大户人家做过一年多的丫鬟,行动举止不?粗俗,也识得一些字,符合李月缇的乡下远房表妹的身份。
  很好,像言昳意味着像她的生母,又有李月缇的气质,还有自?身的几分生命力,是让白旭宪上钩的极佳人选。
  李冬萱对她一礼后,就听到了李月缇叫她的声音,她提起布裙,快走?几步,朝屋内走?去了。
  *
  言昳跟打着灯笼回了屋,白府移植了各个时节开花的树木、灌木,此刻华灯初上,白府人丁虽少,但行走?在园中、廊庑下,灯烛暖光,四周景色可谓是珊瑚海般七彩玲珑、浓绿香花。
  言昳最近总是在思索着,轻竹习惯她眉头微蹙,眼里放光的模样。
  言昳今日?去找券商办事,哪怕没有正式露面,都是在轿子中或幕后遥遥指挥,但毕竟抬手按下一个章,便是保证金都几千上万两的生意,也特意穿的清嘉高?贵。燕子图案宽镶褖领到她下巴颌尖还有一段细嫩脖颈,高?领扣下挂着的翡翠坠子随着步伐微摇,言昳稚嫩的五官因思索显露出从容。
  轻竹以前?只在戏本?子听说过那些雍容端庄的公主?、皇后,她曾经想?象不?出来都是女人,如何能那样高?高?在上。
  言昳明明有时候也大笑?,也胡闹,却在她做决策时,总显露出浓丽肆意的游刃有余。
  轻竹心里忍不?住叫:是那股劲儿?了。
  但言昳若要知道?她这么?想?,估计早把手里的扇子扔过去,骂道?:咒谁是梁家人呢?当皇后也不?看?什么?国祚,什么?皇帝?跟临着抄家前?过门做媳妇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轻竹心里跟李月缇有一样的想?法:二小姐或许压根有神助、鬼思。
  轻竹有时候细想?起来,仿佛肝儿?都颤的害怕。但她家中曾在当铺混迹多年,一双眼能识物,更能识人。她轻竹没有好姿色,也没有好出身,要的便是有跟主?子的眼光,那眼前?这二小姐就是财神爷附体,是鬼多智上身,抓住二小姐,便是抓住了自?己能爬高?的唯一绳索。
  言昳在廊庑走?了一段,便瞧见山光远站在她院门口。
  她有些吃惊:“你怎么?会在这儿??”
  山光远没说话。
  言昳:“啊?怎么?还生气了?”她一脸不?解的看?向轻竹。
  轻竹莫名其?妙的抬手:“您别看?我,我都瞧不?出来远护院生气了,他平日?不?都这样吗?不?过今儿?远护院竟然能到这儿?来杵着,是看?来不?归府里管事,暂时归咱们院管?”
  言昳:“月钱从我这儿?给支是没什么?问题,可咱们院可没有给他住的地儿?。轻竹,你还是找老管事问问,阿远住哪个长屋方便吧。反正就回家两天,先应付应付。”
  山光远半晌才缓缓点?一下头,又瞧地面,并不?看?她。
  言昳只好垂袖,进了门去,扔下一句话:“轻竹,我饿死了,还没到上冰的时节,屋里热,你让人做点?鸡丝凉面,我就在院子里吃。给远护院也弄些,他那长得就一副吃面条跟往嘴里倒似的模样,给他找个盆去!”
  丫鬟们正在廊下乘凉嗑瓜子,见言昳回来,可真是放一周假,上两天班,自?己都寻思着想?干活了。听见言昳指挥,全利利索索站起来,有的去了小厨房煮面,去大后厨轰人起来做臊子,有的把驱蚊熏袋挂起来。
  言昳坐院子里,有点?小风也就不?打扇子了,山光远被轻竹拽进来,也就直愣愣站着。
  一会儿?,真就丫鬟端了一木盆和一小碗的面过来,言昳那个虽然看?着显然精致,上头还有小葱葱花配着鸡肉细臊子,但俩人一盆一碗比起来,言昳像是蚊子吃肉,山光远像是牲口养膘。
  言昳让丫鬟们回自?个屋嗑瓜子去,别在院子里烦人,轻竹叫了俩人在主?屋里换被套枕套,院儿?里就剩她跟山光远了。
  言昳端着那个比酒盅大不?了多少的小姐碗,托盘上还有给她的三样小配菜,她吃了两口,看?山光远迟迟不?动。
  她皱眉:“不?吃刚刚怎么?不?说。得了,拿去喂猪,今儿?猪是能吃个水饱了。”
  山光远也不?跟她那破嘴生气,端着盆,想?往廊下台阶一蹲就这么?吃,言昳小绣鞋踢了个竹马扎给他:“都能跟我甩脸色,还装什么?不?配坐椅子的奴才样。坐下吃。”
  山光远确实饿坏了。他中午跑出去了,其?实是想?去找言昳去了哪儿?,先是去了上次让他查什么?黄豆价格的交易所,去了山光远才后知后觉——这是在干什么?啊。
  言昳有不?愿意告知他的秘密这一点?,让他有点?急迫了。但细想?,也正常,他也从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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