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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分卷阅读57

就要转身下去,却被李栝一把拽住,扯回去往怀里按。
  “老婆,陪我刷牙洗脸嘛~”人在怀里他才能安心,李栝晃着脚,跟个大布偶一样抱着楚游撒娇。
  楚游无奈,只能拍拍他后腰,催他快一点。
  站在门口,楚游看他刷牙,一边说:“伯母特意做了早饭,一会儿该凉了。”
  李栝含着满嘴泡沫忽然笑了出来,斜着眼冲楚游笑:“我妈肯定特喜欢你,你是不知道,打我记事开始,她就最怕进厨房,说是食物的油烟会侵蚀她的肌肤折损她的美貌。哎哟你说,那她怎么不直接像仙女一样不食人间烟火啊。”楚游不赞同他这样吐槽自己母亲。
  李栝什么都听她的,立马改口对母亲吹了几波彩虹屁,末了才说:“咱也领证了,怎么你还叫咱妈伯母啊?”
  楚游坚决不同意,“还是等办了婚礼敬了改口茶再说吧。”
  她怕现在自己真那么叫了,李太太恐怕要彻底丢了贵妇的风范,直接拿鸡毛掸子撵她。可怜李太太盼了好几天,等到楚游跟李栝回北市了,又继续在电话里微信里盼,一直盼到来年春天大孙子都怀上了,才算是盼来了楚游改口的一声“妈”。
  婚后当年冬天,楚游就生下了一个胖小子,这小子来得太急了,怀得急,生得也急,李栝顺口就给去了个“十万”作为小名,全名就是“十万火急”。在无关紧要的一些事上,楚游对李栝向来是“宠”的,这事儿上也没反对。
  等到李太太临时从海市飞过来,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她每次听李栝这么叫大孙子,都嫌弃得保养得宜的脸都扭曲了。
  “你说你,你老公给你儿子取这么个难听的名字,你也不知道管管!”
  李太太对楚游进行了严厉谴责。楚游很温顺地认错:“是我的错,下次我一定早些拦着,不过这次就算了吧,李栝挺喜欢叫的,十万瞧着也挺喜欢听的。”
  认错很快,坚决不改。李太太气闷,不过转念一想,发现儿媳妇的意思是还有下次啊?
  于是气就顺了,暗自计划着下次儿媳妇怀上了,她一定要提前半年伴随左右,坚决不给坑孙子的儿子半点机会。可惜等这个二胎等了十多年,等到年纪大了,大孙子都上高中要考大学了,李太太才豁出脸面去问楚游:“你当初不是说下一次生孩子,就不让李栝给孩子乱取小名了吗?”
  当时已经身居高位的楚游露出个恍然的表情,“哦,妈你还记着呢?不生,不就让李栝取不成了吗?放心吧妈,他这辈子都没机会再给孩子乱取小名了。”
  一把年纪的李太太第无数次被儿媳妇一本正经地噎到说不出话来。临到去世的时候,李太太没管哭得泪人儿似的儿子孙子孙媳妇,反而死死拉着儿媳妇的手,喘着气问她:“我就最后问一句,你可别再噎我了!”
  楚游虽然不解,却也满怀哀伤地点头答应了。李太太放心了,问:“这辈子,你后不后悔给我做儿媳妇?”
  楚游张了张嘴,本来想说:这不是应该你儿子临死的时候拉着我的手问我的话吗?您怎么抢台词了。
  可又想到刚才老太太提前叮嘱的话,楚游就压下涌上喉咙口的这句话。
  然而临时让她想些别的可以说的话,她又不能确定对于老太太来说,算不算噎人。所以楚游沉默了一下,选择最简单的回答:“妈,我不后悔的。”
  李太太欣慰地笑了,几秒后,就含笑而去。
  她的理解里,是楚游喜欢她,喜欢她这个当婆婆的,觉得她当婆婆当得好。楚游的理解里,就是确实不后悔,不后悔嫁给李栝,不后悔为了李栝接受了他们这些家人。母亲去世,已经头发泛白的李栝伤心至极,抱着妻子哭得不能自已。
  “老婆,我没妈了,以后我都没妈了,呜呜呜......”
  楚游红了眼眶,轻柔地抱着他,像哄孩子那样拍着他背,第一次不顾还有孩子们在场,一下一下吻着他发顶,“别哭了,你还有我,我陪你。”楚游是重承诺的,一直陪着李栝走到他生命的最后一秒。
  华国第二位诺贝尔医学奖获得者,新医学科创始人李栝去世,全世界为之哀悼。
  楚游作为未亡人,需要处理的事有很多。
  彼时已经退休的楚游在安排好一切后,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比起丈夫李栝的惊天动地,她的离世只在党及机关体制中引起震动,警界一代传奇,就这样落幕了。


第45章 【冰清玉洁1】等你呀
  阿罗坐在悬崖中间段的横斜老松上, 把玩着玉绫晃着脚时不时抬头往上张望。身边的雀儿总来围着她叽叽喳喳飞来飞去。
  被缠得紧了,阿罗无奈地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悬空飞在自己面前讨好卖乖的那只头顶红毛鹅黄小嘴的小雀儿小脑袋, 侧身从荷包里掏出一小撮种子撒在老松树干上。
  几只调皮的雀儿立马就停了下来, 收拢了翅膀站在那里脑袋一伸一缩地啄籽儿吃。每次都带着同伴来找阿罗蹭吃喝的红毛黄嘴雀儿吃了几颗,就跳过来亲昵地蹭了蹭阿罗放在老松树上纤细的手指。
  阿罗总怀疑它是来蹭痒痒的。她坐着的老松是这片陡直光滑的悬崖上唯一扎住了根脚的树,也不知在这里活了多少年了, 根系盘结遒劲, 枝叶算不得繁茂, 却生命力旺盛,苍劲有力。
  然而它的生命却会在这两日遭遇不可逆的毁灭性冲击――一个大活人从天而降, 砸断了它的枝桠树干, 动摇了它的根系, 让它飘飘摇摇, 无奈中干枯死去。也不知是受了原主思想观念的影响,还是当个孤魂于寂灭灰暗中漂泊太久了, 阿罗想到老松会折断死去,就忍不住心生怜惜。
  于是就有了她守在此处的事了。对她来说,不过是在树上多坐几日,对老松来说却是命中一劫。不错,阿罗并不是原本的阿罗, 至于她是谁,她也不知道, 就记得自己飘啊飘,睡了一觉又一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然后就飘到了这里, 成为了新的阿罗。
  她倒是挺希望能找到一位神灵的,这样的话就能好好问问神,她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呀,为什么会变成新的阿罗?晃着脚,阿罗又陷入了复杂且不断循环的“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问题圈里。
  又枯坐了一个白天,这里是深渊寒潭,太阳早早地就看不见了,阿罗是看远处森林里归巢的鸟雀来判定已经到傍晚了。
  “今天应该不会掉下来了。”阿罗有些失望地嘀咕,而后侧身收回了悬空的脚,身子挪了挪,就面朝上平躺在了老松的树干上,准备闭眼睡觉。躺了一会儿,老松也不知经历了几个百年的风霜打磨,外皮凹凸不平得厉害。
  阿罗睡得不舒服,干脆将袖子里的玉绫甩出来。
  洁白的玉绫像有了生命,如灵活的蛇自发缠绕在老松树干上。阿罗一翻身,整个人就掉了下去,及至坠落到玉绫最大的长度时,她才整个人猛然一滞,悬在了空中。
  足下脚腕一转,挽住玉绫的一端,倒挂着悬在空中,阿罗才算松了口气。这样睡觉才舒服多了。老松被她这么不带任何轻功地直接下坠,给拉得狠狠颤了颤。
  阿罗小声说了一句:“别抖了,就当是给你做护卫的报酬了。”老松又抖了两下,慢慢恢复了平静。睡觉前,阿罗默默想着:希望明天那个人就能掉下来了吧。夜风呼啸而过,撞到这面高不见顶的悬崖峭壁时,只得不甘地呜呜叫着打个转,又横冲直撞奔向别处。
  阿罗就算没用轻功,整个人也不重,在空中被吹得荡来荡去,远远看去,就瞧见悬崖上突兀地挂着一片飘来飘去的白布条。
  跟个招魂幡似的。人在坠崖的时候是不是会失控大叫?
  仲寒现在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别人:会。可如果你坠的崖太高呢?
  仲寒死死咬住唇,不敢让自己张开嘴,否则在落底摔死之前,那直灌肠底儿的凌烈寒风真得要先把他给噎死。
  如今正是下午,也不知最近是和哪方神仙犯了冲,忒倒霉!讲真,他就一跟着混口饭吃的小混混,收保护费那也是老大收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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