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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分卷阅读74

扭捏捏,脚尖在地上画圈,一边抬着眉眼小心翼翼观察娘亲师傅的脸色,一边试探着小小声说:“师傅,我、我昨晚半夜,在寒潭里救了个人。”
  阿罗眨了眨眼,没太大反应,毕竟她自己就在寒潭之上接了个人,旧阿罗更是接连从寒潭里捡了两个人。哦,话说回来,本该被救起多活半个月的那位女子,也不知尸骨沉在寒潭之下被暗流带去了哪里,前两日安顿好生活后阿罗本是准备去捡一捡,好歹图个入土为安,倒是没见着踪影。只不知这次是掉下来过还是没掉下来。
  阿罗只是随意一想,对她来说两种结果都没甚区别。
  那位女子本身就受了重伤,说起缘由来也是苦笑连连,心里没个活下去的念头,救了回来,反而要多忍受半个月身体疼痛,心里大概也是苦闷居多。“娘――”鱼若白见娘亲师傅没个反应,怕她生气,拉长了调子晃着她衣袖撒娇。
  阿罗叹气,也没责怪他,只道:“救一个两个的也没甚稀奇,你喜欢救,那便自己负责。”不等鱼若白再说什么,阿罗就蹙眉,带着点思量道:“寒潭处于坠仙崖下,在外面已经被当作杀人灭口的绝佳之地,总也如此时不时掉下人来也不是个办法。”
  掉下人来也就算了,最叫人为难的是掉下来的人基本上都会死,除非他们时刻有人在那处守着,什么都不做,就等着救人。人死了,化入寒潭,偏他们又要在寒潭下进出山谷以及修行。
  以前阿罗不觉得有什么,只当是道归自然,现在却怎么想怎么觉得有些介意。
  鱼若白小小的脑袋里还想不到这些长远问题,只是急于娘亲师傅不肯为“好兄弟”治病疗伤,连忙道:“娘,我救的那个人说了认识你,还叫你阿罗!”
  思索中的阿罗一愣,若有所觉:“是名男子?”
  鱼若白惊奇:“娘,你怎么知道?”“叫师傅。”阿罗顺口纠正了一下儿子的称呼,犹豫片刻,到底还是问他究竟怎么回事。鱼若白满心想着“好兄弟”杀了那么多坏人,救了那么多好人,还身受重伤,一股脑巴拉巴拉全说了,且字字句句都是偏向自己“兄弟”。
  为了让娘亲师傅愿意去帮忙治伤,鱼若白还故意把重伤给着重夸大了一番。阿罗听得心情稍有复杂,低声喃喃:“怎地受如此重的伤?”
  两次见面,没想到两次都是身受重伤,这些年阿罗只知道外面的人打来打去,最后有个草头皇上登基了,听起来颇得民心。
  至于其他的,因没有刻意去关注,村里的村民们也一个个悠闲惬意地过自己的小日子,没人关心,于是阿罗自然也不知道仲寒后来干了些什么。虽是心虚,怕再见面仲寒找她算账,可惦记着仲寒重伤在身,阿罗也没多说什么,跟着鱼若白去了他的“独立小家”――另一处竹屋。
  山谷之中有仙门历代打理,虽一心求道,却也有许多建筑,每个_0_di_0_zi都有独属于自己的青翠竹屋。每一代都只有一个_0_di_0_zi,不是不想多收,而是难收难教。
  收徒,根骨天赋心性,缺一不可,阿罗师傅花八十多年才找到阿罗这一个徒弟,要是想再收一个,真真是难于上青天。
  更何况收了徒弟之后还要悉心教导,哪里有那么多精力跟时间去多收_0_di_0_zi。每代单传,加上自幼修习“水道”,门人普遍性子淡雅超脱,虽感情深厚,表现出来的却颇为淡漠。
  像阿罗,如今就是自己住在地宫属于掌门的宫殿里,鱼若白则住在他自己的竹屋中,一日里也并不会一直在一起相处。且说仲寒忽悠住了小少年,到了他所谓的“家”,也明白过来并不是他所熟知的那处竹屋,心下有些失望。
  不过失望之后,也有庆幸,这样一来,他也能多点时间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不确定阿罗会不会过来,仲寒脑子里想得凌乱,身体却保持着“重伤”,躺在竹床上安静缄默。
  不知过了多久,仲寒耳尖一动,刚才还尚且健康红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泛着不健康的青白色,真气波动收敛至若有似无,一看就像是受了严重内伤。鱼若白带着娘亲师傅一路飞过来,进了竹屋就发现“好兄弟”从之前的没精打采恶化到了奄奄一息,登时焦急不已,“师傅,你快来看看,他是不是要死了?!”
  装病装得很投入的仲寒:“......”臭小子,等你老子我成功复宠,看我不收拾你!


第58章 【世外仙姝14】一生
  抛去男女之情, 仲寒之于阿罗,到底是与旁人不同的。
  自有一份特殊的意义。看见仲寒真气似散非散,面色苍白眼神暗淡地躺在竹床上, 阿罗心里轻轻揪了一下, 眉心不知不觉间皱出一抹担忧来。
  “师傅,这位就是......”鱼若白还在焦急着要帮“兄弟”刷娘亲师傅好感,好叫娘亲师傅多多帮忙, 躺在床上的仲寒却若有所觉, 艰难地睁开了眼, 满眼深情不悔地看向阿罗,断断续续道:“你、来了。”鱼若白:“???”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又说不出来。阿罗上前两步, 挨着竹床坐下, 探手握了他手腕要为他把脉。
  仲寒却咳嗽两声, 手腕一转,牢牢攥住了她的手, 挺大一男人,却是看着她红了眼眶:“我以为,今生今世再也、再也见不到你了。”
  阿罗心下恻然,不忍拂开,只是点头, 不知该说什么。她以为仲寒应当也能过得很好,地宫里也确实少了些金银细软, 谁知再见面,却是这般境地。
  鱼若白转着脑袋看看娘亲师傅, 又扭回去看看“好兄弟”,聪明的大脑瞬间灵光一闪, 恍然明白了点什么。
  “自从你走了以后,我便是一具无魂躯壳孤零零地游荡在天地间,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遇到了什么人,什么事,咳,却像是全然不记得了。”观察到她心生触动,仲寒再接再厉,诉说些她抛弃自己后自己过得有多狼狈伤心。鱼若白听着很是感动,原来爹不是坏人,当年也不是主动抛弃了他跟娘亲师傅,反而是被丢下的那一个。
  一边在心里感动到哭,一边暗自庆幸:还好当初我还在娘肚子里丢不掉,要不然现在的悲催里也很可能有属于他的一份。半晌,仲寒终于像是耗尽了力气,伸手想要抚摸阿罗的脸,却力倦神疲,只惨然一笑,隐约带着哽咽问:“等我死了,你会不会忘了我?”
  他想听到一句“不会”。
  媳妇不可能对他说甜言蜜语,他也只能这般委婉着千转百折自己去抠了。阿罗想了想,点头:“可能会吧。”
  毕竟这么八年时间,除了刚开始以及后来看见儿子会偶有想起他,其他时候并没有去想过。
  现在再见面,倒有种隔世重逢之感。仲寒一噎,心说:如果我不是装的,而是真重伤垂死,怕是听完这个回答,就能气得当场蹬腿儿嗝屁。
  倒是鱼若白十分真情实感,哄着眼眶上前拉住仲寒的手,“爹,你不会死的!娘亲师傅很厉害的!”说完,又求证地扭头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阿罗。面对仲寒,阿罗还只是稍作感伤,可撞上儿子,却无法心平气和了。
  更别说他们大人都还没正式说什么呢,这孩子就把爹给叫上了。不知道半宿里某人花费了多少心思在小少年身上的阿罗还有点落差感,只思索着对于小白来说,父亲,或许是某种一直期盼着,不可或缺地一角。怪道儿女都是债,阿罗强行惆怅了一波,没甚诚意地安慰道:“还没把脉,兴许不会死得太快。”
  仲寒跟鱼若白不约而同看向彼此,没有言语,却感受到了一抹难言的默契。仲寒只是装病卖惨,可不是真要蹬腿儿让媳妇当寡妇,所以控制着自己表现出来的伤势恰到好处的重。
  阿罗给他诊了脉,确定不会死后,鱼若白高兴得欢呼起来,张罗着要去帮忙采草药。“不怕把他毒死,你自去便是。”
  阿罗不冷不热的陈述了一句实话,惹得鱼若白沮丧后就出了竹屋,去准备早饭去了。
  至于用药的事?反正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等小白考虑好是否要用他爹练手再说。练手是不可能练手的,他还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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