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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给死对头冲喜后-分卷阅读33

他对唐家满门的性命并不在意,只想除掉唐元明这个心腹大患。
  如今这么久过去,唐元明父子了无音讯,十有八-九是死了。
  剩下的唐家子弟皆不成器,对皇帝构不成威胁,他没必要赶尽杀绝。
  先用通敌的事压唐家一把,再顺水推舟证明唐家的清白,一来一回,最忌惮的唐元明死了,皇帝还能博个明察秋毫的好名声。
  但前提是真的能找到铁证,证明唐元明没有通敌,否则这个罪名会永远背在他身上。
  皇帝不是非要这个名声不可,但唐家需要。
  乔太傅等人迟迟没看出结果,太后也不催促,坐在上首暗自垂泪。
  皇帝低声宽慰:“母后还请宽心,是非黑白,总能查出来的。”
  太后凄哀道:“哀家心里难受……谁知道唐家忠义百年,竟会这般遭受小人陷害。还好皇帝心里还有哀家,对哀家在牢中的母亲和族人多加关照,没让人欺辱他们。”
  这高帽子戴得皇帝异常不舒服,像是有根针藏在里面。
  “唐老夫人身体尚佳,母后安心。”皇帝不想跟太后继续演母子情深,催促地问阶下几人,“看出结果没?”
  几位大臣面面相觑。
  乔太傅垂首道:“陛下,这些信件与字帖上的字迹相差无几,八成是仿冒。臣等商议下来,一致同意宣王妃的说辞。”
  张安大惊失色:“不……不可能!信是唐元明亲笔所写!”
  “你看到他写了?”唐晓慕没好气地问。
  “你们只说像,但同一个人写的字,怎么会不像?”张安反问,拼命想证明这些信是真的。
  “即使是同一个人所写的同一个字,也会有细微差别。这样连横撇竖捺都一模一样的,只可能是仿写。更何况这是宣王妃练字临摹的字帖,与信件中的字这般相似,更能说明问题。”乔太傅道。
  平时写信,只会注意不写潦草、方便收信人阅读。但因为这些字帖是写给女儿临摹练字所用,唐元明每一个字都写得极为用心,力求完美。
  这导致字帖上的每个字,一笔一划中都带着一股刻意的相似。
  没看到这些字帖时,因为没有对照,众人都只觉得这次信件中唐元明的字迹格外端正,存在仿写的嫌疑。
  可皇帝铁了心要给唐元明定罪,即使有人提出可能是仿写,但由于没有证据,也被忽视了。
  张安瞧着乔太傅等人阴沉的神色,心中慌张,高声反问: “可你们只说像,仿写也只是推测,能找到和信件上一模一样的字吗?”
  乔太傅语塞。
  “张大人敢让人搜府吗?”季修睿问。
  张安一颤。
  皇帝看了眼立在一旁的锦衣卫指挥使,后者会意,立刻快步出殿。
  张安想要拦,但才走一步,就意识到自己不能走。
  若是追出去,就证明自己心虚。
  那东西自己藏得极好,只要不被找到,就无人能说这些信件是假的。
  张安强迫自己停下脚步,转身大声对皇帝道:“陛下,清者自清!”
  皇帝微微颔首,没有说话,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季修睿站得太久,有些不适,掩面低声咳嗽。
  唐晓慕扶他到一旁坐下,轻声道谢:“殿下,谢谢你帮我。”
  季修睿抬眸看她。
  唐晓慕脸上带着几分忐忑,但更多的是喜悦。
  季修睿压抑许久的心,仿佛也被这份喜悦感染了。
  “举手之劳。”他淡淡道。
  唐晓慕冲他露出一抹笑,为他倒了杯热茶。
  季修睿的心,暖洋洋的。
  ……
  一个时辰后,锦衣卫指挥使匆忙归来:“陛下,找到了!”
  他将一卷纸册呈上,格式与唐晓慕行李中的字帖一致。因为年代较久,纸张微微泛黄,上面的字迹依旧清晰,还是唐元明的字迹。
  皇帝细细查看。
  指挥使立在一旁说:“这是在张大人书房的暗格中查出来的。同时查获的还有一箱黄金、一箱珠宝与五箱白银。”
  张安出生市井,即使这次被皇帝重赏,也不可能有这么多贵重之物。
  指挥使的意思不言而喻。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张安身上。
  张安心神一颤,仍想辩解,但龟裂的唇颤抖半天,却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几位大学士再次将字帖与信件对照,很快得出结论:“陛下,信中字迹就是根据这本字帖临摹而成,几乎一模一样。”
  乔太傅将信件中的字与字帖中的同一字重合放在一起,对着烛光,这两字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不同,神情激动,“信件中所有的字都能在这本字帖中找到。臣之前还困惑为什么信中有些语句词不达意,看来是原想用的字无处仿写所致。”
  张安颤抖着说:“不……我家没有这种东西……”
  “张大人是说我诬陷你吗?”指挥使冷着脸问,“陛下,此乃臣与同僚亲自从张大人府中搜出,臣愿以性命担保。”
  张安哑口无言。
  锦衣卫是皇帝的刀,也是皇帝的眼,东西是指挥使宗含亲自搜出来的,他即使狡辩也没用。
  “谁指使你陷害我爹爹?”唐晓慕问。
  张安下意识想转头望向谁,可突然意识到什么,又生生忍住,咬牙道:“我没有诬陷,我说的就是事实,这些信是真的。”
  唐晓慕气他不识好歹:“你以为你咬死不说,指使你的人就会救你出去吗?不可能的。我大婚当晚就差点被杀,杀手连着在宣王府外埋伏了好几日,他们连我都不放过,怎么会放过一个什么都知道的你?你现在说出来,我们将幕后之人抓住,你才有机会保住性命。”
  殿内响起议论声。
  太后明知故问:“大婚之时的刺客,不是一名听信谗言后的百姓吗?”
  “晚上另外有杀手埋伏在王府外,被侍卫发现后双方动起手来,死了两个,抓了一个。”唐晓慕故意捏造有杀手被活捉,观察在场诸人的表情。
  大人们神色各异,但看不出谁表现得格外不同。
  太后配合地低声哭诉:“哀家可怜的慕慕……张安,你快说是谁指使你?”
  张安内心痛苦挣扎。
  他已经得罪了唐家,唐家不会放过他。现在只有一条道走到黑,兴许那位大人还会帮他。
  他咬牙道:“没人指使,信是真的,唐元明就是通敌!”
  “我爹没通敌!既然没人指使,那之前的杀手是你派的吗?”唐晓慕问。
  张安没出声。
  唐晓慕算他默认了:“那以后应该不会再有杀手来杀我和唐家妇孺了吧?毕竟罪魁祸首张大人都伏法了。”
  张安冷哼:“你不用把罪名都套到我头上,谁知道你说的杀手是真是假。”
  但季修睿却明白唐晓慕的意思。
  她想用这话保全唐家妇孺。
  若是再有杀手,那说明张安后面的确有个幕后指使者,这案子还会继续查下去,幕后之人可能引火烧身。
  倒不如现在就撤手,让张安背下所有黑锅,幕后之人还能避免留下线索。
  事到如今,案子已经明了,可张安还不死心:“陛下,这些信是真的。退一万步,即使信是假的,北固城城破是事实,又怎么能证明唐元明没有通敌?”
  唐晓慕没好气地问:“那我是不是也能说张大人通敌?张大人如果不认,请拿出你无辜的证据来。”
  张安一窒,顿了顿说:“那我没打败仗啊。”
  唐晓慕冷斥:“打败仗就是通敌吗?若是这样,往后谁还敢上战场?我爹赢了那么多次你不说,怎么就咬死这次不放?安跶国年年打败仗,他们的将领就通敌了吗?有哪位大人拉拢了敌国将领,麻烦站出来让我们敬仰下。”
  满朝大臣无人应声。
  张安彻底说不出话来。
  皇帝疲倦地按了按眉心,沉声道:“宗含,你亲去昭狱,将唐家诸人放了,送回唐国公府。”
  张安惊呼:“陛下!唐家乱臣贼子……”
  “把他压下去。”皇帝低斥,根本不想听他说完。
  张安震惊,连声高呼冤枉,但无人理睬,被宗含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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