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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今日未翻牌-分卷阅读76

不学会一个字,可是不许用膳,不许歇息的。”
  萧瑶听了,心口一松,学会一个字而已,这可太简单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别反悔!”萧瑶坐在榻边,仰面笑望着他。
  她承认,季昀写她的笔迹,足以以假乱真,是有几分本事的,可季昀是不是太小瞧她了?认为她连一个字都学不会?
  萧瑶一心想着待会儿如何让季昀刮目相看,笑得明艳又得意。
  直到被剥开来,只余一件心衣,她被迫趴在衾被上时,萧瑶才知道慌了。
  “昭昭可要专心些学。”季昀低软的嗓音带着得逞的笑意。
  说话间,沾了蜜水的软毫已轻轻落在萧瑶脊背上,软软的,痒痒的。
  明明紧张到极致,萧瑶的五感却骤然放大,鼻尖萦绕着蜜水的甜香,她清晰捕捉到,他在她背上游走的每一笔。
  待季昀收了笔,俯身过来,凑在她耳畔轻问:“昭昭可识得是何字?”
  “昀。”萧瑶嗓音轻软,不自觉地带着颤意。
  季昀低笑一声,将萧瑶抱坐起来,重新沾了蜜水的软毫塞入她手中,他摊开掌心道:“试试看,可学会了?”
  方才只顾着辨认是什么字,她哪里记得住是如何运笔的?萧瑶细瘦的肩膀瑟缩了一下,想起先前逞能说的话,只得硬着头皮写。
  可他这般凝着她,萧瑶手腕打着颤,连笔都拿不稳,如何写得好?
  不止这一次,连着三次,她都没写好。
  萧瑶红着脸,暗暗咬着唇,莫名的羞耻感在心口潜滋暗长。
  不知是为这种习字方式羞耻,还是为屡屡学不会而羞耻,她甚至羞于同季昀对视。
  “昭昭如此不专心,看来是臣教得不得法,须得换个法子了。”季昀轻叹一句。
  手中盛着蜜水的茶盏轻轻落在小几上,细小的声响却惊得萧瑶心神一震。
  什么换个法子,他定是想到了什么新招数来折腾她。
  正思量着,软毫笔又落在脊背上,凉浸浸,黏腻腻。
  炭盆中烧得火红的银炭哔剥一声,内室里暖融融的,萧瑶却被突如其来的一点点凉意惊得一颤。
  她双肘撑在柔暖衾被上,回眸望去,只见季昀手中攥着小小蜜罐,正收回软毫笔,将笔尖探入蜜罐中,舔了些许蜜糖。
  蜜糖香甜粘稠,被软毫笔拉出长长软软的细丝,落在她脊背上,丝丝凉意往肌肤里钻。
  季昀一笔一划,重新写下一个昀字,俯身道:“这次教两遍,昭昭可得用心些学。”
  言罢,温热舌尖沿着运笔的走向,一点一点将蜜糖细细吃尽,连同不小心落在她背上的细丝一起。
  萧瑶身子瑟缩着,足尖赧然蜷起,耳尖殷红欲滴。
  终于学会这个字,萧瑶连握笔的力气也没了,晚膳还是季昀一口一口喂她吃下的。
  她着实不是个好学生,他却是个极有耐心的好夫子。
  昀这个字,她应是一世也忘不掉的。
  夜深人静,窗棂外的美人靠上,已积了一层薄薄的雪。
  萧瑶小脸红红的,睡得正熟,却是双臂环抱的羞赧姿态。
  深深凝了她一眼,季昀在她眉心轻轻印下一吻,旋即起身。
  “十五。”季昀沉声唤了一声。
  只一瞬,十五恭敬侍立殿中,冲季昀行礼:“殿下。”
  所有影卫被统领召去,要求他们守护季皇夫,如同守护陛下一样,当时十五还以为是萧瑶的吩咐。
  后来才知,是太后娘娘下的暗旨,季皇夫实则是文帝萧珵一母同胞的兄弟,二皇子殿下。
  “今日,去慈宁宫发生了何事?”季昀手执朱笔,往屏风里扫了一眼。
  她扑进他怀中,主动环住他,他有多欣喜,可她满脸的泪痕,倏而将那些欣喜化成加倍的心痛。
  “国师大人。”十五顿了顿,非议国师实在需要莫大的勇气,即便她身为影卫。
  可她终究咬咬牙,说出口:“国师大人说喜欢陛下,让陛下不要喜欢其他任何人,陛下许是吓着了。”
  “嗬。”季昀轻笑一声,眸色却是森冷的,“下去吧。”
  凝着案头精致的琉璃宫灯,季昀将朱笔在指尖转了转,真是让人不高兴呢。
  国师啊,动起来似乎有些难,那便先除掉另一个,先解解恨吧。
  季昀摊开一道空白圣旨,以萧瑶的笔迹拟了一道旨意,亲手盖了印,着影卫悄悄送出宫去。
  “不要喜欢其他任何人,嗬,我都不敢这般强求,他倒是心大得很。”季昀将身子烘热了些,方才合衣躺在她身侧,轻声叹道。
  翌日,雪停了,日光将薄薄积雪晒软了,晒化了,清凉雪水淅沥沥顺着宫檐流入沟渠。
  散朝后,萧瑶回紫宸宫换下朝服,重新更衣,便令人将折子送去坤羽宫,她自去慈宁宫请安。
  步辇路过昨日国师离去的地方,萧瑶神色微怔。
  只一瞬,听到半夏说起季昀几时离开的紫宸宫,萧瑶的思绪又被昨夜季昀留下的记忆霸道地占据,再无暇去想国师的事。


第61章 真长工
  慈宁宫门口, 给薛太后请安的后妃们陆续走出来,见到萧瑶捧着手炉从御辇上下来,纷纷见礼。
  萧瑶略略抬手, 示意她们平身,便径直往宫门里走去。
  却不知, 后妃们默然相视, 皆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待萧瑶走远了些, 王昭仪往娴妃身侧略靠了靠,沉声问道:“昨日之事, 娴妃娘娘可听说了?国师大人……”
  “王昭仪是舒坦日子过久了, 便不知什么该说, 什么不能说了么?”她话还没说完,便被娴妃打断,“若是嫌命长,去替文帝殉葬倒是一段佳话。”
  娴妃素来性子宽和,第一回 说这般重的话, 王昭仪惊得一身冷汗,缩了缩脖颈,赶忙推开几步。
  朱红宫墙上薄薄皑雪渐渐融化, 被日光晒干, 了无痕迹,一如宫墙下, 国师在萧瑶额间印下的轻吻。
  许是吃了太医开的药,萧瑶见母后精神好了许多,便挽着她的手臂,在庭中走了几圈。
  用罢晚膳,薛太后脸上又露出倦意来, 萧瑶起身告辞,却被薛太后拉住。
  “母后近日总梦到你幼时的事,那时母后亲自哄你睡觉,喂你用膳。”薛太后拉着萧瑶的手,语气怅然,眼眸却没凝着萧瑶,而是盯着内殿被风吹鼓,波浪似的翻动的帷幔。
  “如今昭昭大了,母后也老了,母后不求别的,只求昭昭能多陪陪母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是母后的好昭昭。”
  一席话下来,薛太后说得眼眶微红。
  萧瑶却听得莫名,母后怎么突然说这些,是近日身体抱恙格外脆弱些,还是……母后知道南黎长老来过了?
  想到后者,萧瑶心下一惊。
  母后在等她主动说出来吗?她要不要问问母后?
  萧瑶挣扎着,愣愣地守在薛太后榻边,陪她午歇。
  薛太后吃了汤药,本就容易困倦,很快便睡去,萧瑶却迟迟拿不定主意。
  “母后,昭昭,真的是您的女儿吗?”萧瑶伏在薛太后榻边,愣愣凝着衾被上的绣纹,嗓音闷闷的,低低的。
  却没看到,已然安睡的薛太后,睫毛微微颤了颤,身子却仍一动不动。
  原来昭昭已经开始起疑了,是谁告诉她的?薛太后暗暗心惊,莫非是她亲生的爹娘找来了?
  听着薛太后清浅的呼吸声,萧瑶站起身,正要往外走,却无意中发现,薛太后枕头后面露出一角明黄,像是圣旨。
  萧瑶扫了薛太后一眼,见她呼吸清浅,睡得正熟,便悄然将枕后的东西取出来。
  果然是一道圣旨,卷得好好的。
  许是摩挲得多了,微微起了毛,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是父皇留下的,还是皇兄留下的?
  萧瑶立在榻边,心口莫名悬起,小心翼翼将半旧的圣旨徐徐展开。
  圣旨上的字迹,像是季首辅的笔迹,每个字她都认得。
  可她却睁大眼睛,来来_0_hui_0_hui看了许多遍,方才双手颤抖着,将圣旨重新卷起来,放回原处。
  “母后,母后。”萧瑶捂着唇瓣,泪珠大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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