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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日常(袭夫人成长实录)-分卷阅读229

妃前来,忙来前面相迎。
落座之后,慧贵妃打量着他,见他气色好了很多,一双眼也是神采奕奕。哪里像个不得志的皇嗣?分明是满身悠然惬意。
她冷冷一笑,“闭门思过成你这个样子,可也真是奇了。”
淮南王只是赔着笑。
慧贵妃道:“眼下睿王不见踪迹,皇后心急如焚,我估摸着,睿王闹不好就是个生死难料的情形。你别整日游手好闲了,赶紧找个由头,去你父皇面前表现一番才是。”
淮南王失笑,“表现?没了个睿王,我取而代之?”他摆一摆手,“母妃,这些年来我都没想过别的,在京里享享福,下半生在封地过点儿清闲日子,这就是我的一辈子。”
慧贵妃睁大了眼睛,“我当年进宫,随后拼死拼活生下你,这些年辛辛苦苦帮你斡旋,你就这点儿出息?要是如此,我以往又何必忙忙碌碌?!”
“你别说这些了。”淮南王语气温和,“别说我们了,只说皇后、睿王,这么多年又何尝不是苦心钻营,到了眼下,又得到了什么?的确,秦家比周家强了不止一点儿半点儿,但是,我这出身比起睿王,差的也不是一点儿半点儿。”既然说起,这次他就把话说尽了,“自古是立嫡立贤的规矩——我可是要什么没什么。”
“你别跟我说那些空话!”慧贵妃含悲带怨的,“你这些年但凡争气一些,岂会有今日?眼下明宇与袭朗、蒋修染出尽风头,三个人时不时的见面议事,你要是与他们交好,有他们扶持,如今哪里需要忌惮谁?……”
“行了!”淮南王不耐地蹙了眉,“秦家与您与我,何时不是若即若离的?秦家到底沾过我们什么光?也只是明宇年少时,我还能帮他点儿小忙,现在他哪里用得着我?”他凝住慧贵妃,“您可别忘了,是我们害得他婚事泡汤的!”
慧贵妃强辩道:“他既然是皇亲国戚,自然有沾光或被连累的时候!”
“我们给过秦家什么?”淮南王叹息一声,目光怅惘,“我那外祖父,自来就不以您为荣。母妃,我什么都知道,正是因为什么都知道,这些年才安分守己。”
慧贵妃似被噎住了一般,瞪着儿子。
“你当年是怎么进的宫,我隐约知道。外祖父不喜您好高骛远贪慕虚荣,所以这两年才殚精竭虑地为明宇铺路,而不是帮着您巩固皇恩……”淮南王起身行礼,“母妃,这些话不好听,不到这地步,我不愿意说出来伤您的心。日后,您还是安分守己度日吧。秦家与我疏离,是不想家族被我连累,这是应当的,我以前的确是不懂事,也成不了事。后来我跟皇上告秦家的状,为的正是顺着外祖父的心思行事,成全他老人家——帮不了什么,起码别再害他们,这是应当应分的,没有他老人家护着,我这些年也早死过好几次了。”
慧贵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儿子府邸的。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知道她年轻时是蓄意引诱皇上,才有了进宫的事。原来他与父亲一样,从来对她那行径不齿……甚至于,如今已有些嫌弃出身了吧?
嫡庶分明,她终究是妾。
身在天家也一样,妾就是妾,到底是低人一头、为人鄙弃。
贱妾,贱妾。细细琢磨这字眼,两个字倒真是息息相关,恰如其分。
她笑,却落了泪。
淮南王送走母妃,亲信来禀:“夏氏调制_0_mi_0_yao、香料果真是手段高超,眼下睿王用了药,完全是知无不言。”
淮南王抚了抚额角,语声冷酷:“等殿试之后再做打算。眼下皇上忙忙碌碌损耗精力,要是听他偏疼的儿子亲口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怕是会急怒攻心吐血而亡。死了,局面可就乱了,全无益处。”
他到了如今,抵触母妃,更怨憎皇上。
他不相信皇上看不出、想不到皇后、睿王的狼子野心,却还是纵容了这些年。那么多人因着他不清不楚的态度置身于炼狱之中……任谁能不怨不恨?
**
袭家搬回府中之后,宁元娘就搬回了西山别院,日子如常清闲。偶尔听铺子里的人报账,核对账目,闲暇时光都用来看书作画做针线,带着初七、十五去外面赏看怡人景色。
这一日,几名丫鬟做了几架风筝,央着她出门一起放风筝。
她看看天色,见晴空万里,春风和煦,说我可没这闲情,但是你们跟我一起出门去吧,你们放风筝,我看看景色。
便这样,主仆几个说说笑笑出了门。
几个丫鬟在芳草地上说笑着嬉闹着放风筝,比谁的好看,谁的飞得高。
宁元娘带着两名小丫鬟,笑着去往不远处的小树林下,初七、十五乖乖地跟在她身侧,到了树下,慵懒地趴在地上。
过了一会儿,初七忽然直起耳朵,站了起来,过了一阵子,不紧不慢地跑向远处。
宁元娘和两名小丫鬟、十_0_wu_0_bu知道它发现了什么,跟在它身后一看究竟。
初七去了是树林东侧一条河前,趋近后,慢吞吞地走下斜坡。
没走进,便能听到河水湍急的流淌声音。
宁元娘摇头失笑,“是不是渴了?”随后趋近,往下看过去的时候,愣了愣。
两名小丫鬟跟着过去探头看了看,不由抿了嘴笑。
那个人与大小姐偶尔会碰见,说上一会儿话,她们见过。此刻只看背影,便知道是那个人。是以,大小姐款步走下斜坡的时候,她们留在了原地。
蒋修染来这里是为钓鱼,手里拿着鱼竿,身边当着一个小小的木桶,木桶里有一条一尺来长的鲤鱼。
初七正好奇的巴望着那条鱼。
原来它已经认为他是熟人了。
宁元娘看着湍流不息的河水,好奇地道:“这条鱼是你钓来的吗?这儿怎么能钓到鱼呢?”
“怎么就不是我钓的?”蒋修染睨了她一眼,“这钓鱼要讲技巧,你不懂。”
“嗯,我是不懂,我看看。”
“行啊。”
蒋修染将鱼钩上了鱼饵,对宁元娘打个手势,示意她站远一些。
宁元娘站远了一些,这才发现他袖管卷到了肘部,袍摆掖在腰间,鞋袜丢在一旁,黑色中裤卷到了膝上,他腿伤有两道狰狞的疤痕。
宁元娘暗怪自己鲁莽,又怀疑方才自己瞎了——他把自己弄成这个德行,怎么就才发现呢?怎么起初留意的都是最不该留意的细节呢?
应该及时离开的吧?可要是这会儿走,他不往死里取笑她才怪。另外,也真是好奇。
她错开视线,只看他如何钓鱼。
蒋修染一步一步走到了水中,河水漫过卷起的中裤时才停了步子,略略观望片刻,扬起手里的鱼竿,手势轻缓地甩着钓线。
宁元娘眯了眸子细看,心里很是惊奇。
她长这么大,都以为钓鱼只是坐在湖畔河边等着鱼上钩,别说看见,听都没听说过这种钓鱼的方式。
他的手势很优美,钓线随着他的手势旋起,数次之后才轻飘飘没入水中。
余下的,便是等待了。
他静静地站在水流之中,神色格外专注。
奇的是初七、十五竟也似很好奇,坐在宁元娘身边,眼巴巴地看住他那边。
宁元娘等待多时,注意力又转移到他身上,看着他挺拔的身影、侧面轮廓。
是不是这些日子经常在外面走动或是钓鱼的缘故?他面色不再如以往那般略显苍白,现在是小麦色,让人看着心安的颜色,不会联想到他的伤病。
他专注的样子……嗯,挺好看,真的很好看。她这才发现,男子就算不是只在女子面前谈笑,也可以这样悦目。
说到底,是因着他时不时的有意无意的出现在她面前的次数越来越多的缘故,又因着他是她不能回避撵走的人,慢慢的,他已算是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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