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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女将星-分卷阅读232

慕。可他永远冷冷清清,似是对万事万物都不放在心上。
  他亦没有再见过自己的师兄们与玉书,这世上,每个人最终都要成为孤零零的自己。但他每年的水神节,仍旧会回到济阳城。他偷偷地、不被任何人所知晓的进入城中,只为了看一看穆红锦守护的城池。
  就如守护着她一般。
  扶乩卜卦只问事不问人,这是他后来给自己立下的规矩。替人卜卦,难免预见波折,为了避免波折,努力绕过一些可能带来不详的相遇,殊不知人世间每一次相遇,自有珍贵缘分。绕过灾祸的同时,也掉进了命运另一个圈套,就如他自己。
  一生遗憾,一生近在咫尺而不可得。
  密林深处,惨叫声越来越烈,离来上岸的人也越来越多。他的琴声渐渐激烈,如金戈铁马,在重重杀机的阵法中隐现。
  阵法,并不是万能的。人越多,所能维持的时间越短,需要耗费的精力也就越大。当年在栖云山上,云机道长将他关在阵法的那段日子,为了能尽快出去,他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强行破阵钻研,终是伤到了心神。这些年,他不曾布过如此耗力的阵法。
  柳不忘的唇边,缓缓溢出一丝鲜血。
  春光里,他笑意从容,出尘如初见。仿佛仍是当年一袭白衣的剑客少年,挡在了心上人的身前。


第一百五十六章 风来
  运河上杀声震天,船与船碰撞在一起。
  乌托人如恶狼,狠狠地将济阳军包围。他们人多,船上亦有弓箭手准备,箭矢如流星飞来,将济阳城军的小船眨眼间便扎成筛子,无法继续行驶。掉入水中的济阳军虽能凫水,却无法在水中发挥实力。乌托人还准备了许多铁叉,似是渔夫们用来叉鱼的工具,只是尖头被锻造的又尖又利。往下对着落入水中的济阳军刺下——
  运河水迅速被血染红。
  一名年轻的济阳兵士躲避乌托人船上射来的利箭,跳入水中,数十个乌托人哈哈大笑,用手里的铁叉往他身上投刺过去。乌托人本就力大,那年轻人还不过十六七岁,躲避不及,被刺中手臂,紧接着,接二连三的铁叉从四面八方朝他刺来,将他身体捅了个对穿。
  铁叉被迅速收回,只在他胸前留下一个血淋淋的空洞。他挣扎了两下,便沉了下去,水面只留下不断浮出的血流,证明他曾活着的痕迹。
  副兵回头一看,冲混战在中间的青年喊道:“都督,不行,他们人太多了!”
  人太多了。
  双拳难敌四手,寡不敌众。这也不是当年的虢城,而唯一可以出奇制胜的火攻,还缺一场东风。
  “没有不行。”肖珏长剑在手,目光锐如刀锋,冷冷道:“战!”
  他既是首领,便一直被人纠缠混战。玛喀并不是毫无头脑之人,他虽自大,却也听过肖珏的名头。先前以西羌人作为诱饵,在凉州卫里企图偷袭,却因为肖珏的突然回归而使得计划全部打乱。玛喀很清楚的记得,那个西羌首领日达木子力大无穷,凶悍勇武,最终却死在肖珏手中。
  玛喀想要得胜,想要拿下济阳城同国主邀功,却也不想平白丢了性命。只一边往后推,一边冲着身侧的乌托兵高声道:“陛下说了,谁拿下了肖怀瑾的头颅,就是此战最大的功臣,得封爵位!”
  “勇士们,杀了他!”
  战功的激励,在这个时候永远是有用的。乌托兵们闻言,热血沸腾,顿时一波波的涌上肖珏身前。
  禾晏驾船靠近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年轻的都督披风在水面上,划出暗色痕迹,而他的长剑冷冽如寒冰,衬得他英秀的脸如玉面罗刹,弹指间取人性命。人一波一波的涌上来,他周围已经积满了尸体,而青年脸上未见任何疲态,英勇如昔。
  “这样下去不行。”禾晏蹙眉。乌托人太多了,肖珏可以一当十,以一当百,一千呢?一万呢?十万呢?他固然可以孤身杀出重围,可只要乌托人没有上岸,他就永远要挡在百姓面前。而剩下的济阳城军,根本不足以形成与他的默契,同他配合无间。
  赤乌和飞奴都被肖珏安排到了崔越之那头,他一个人,只能硬扛。
  禾晏想了想,对其余船上的人道:“你们就按我方才说的,将船划到我所画图上的位置,原地待命,不可远离。木夷,”她对木夷道:“你带着这只船,跟我走。”
  说罢,便将方才楚昭带给她的,穆红锦的袍服披在身上。
  “你……”木夷一怔。
  “我扮成王女殿下的样子,好将一部分人引开。”禾晏回答,“否则都督一人撑不了那么久,须得将乌托人的兵力分散,才能拖延的更长久。”
  “就算你扮成殿下,”木夷忍不住道:“你怎么知道,他们就一定会来追我们?”
  “你要知道,”禾晏摇头,“摧其坚,夺其魁,以解其体。龙战于野,其道穷也。”
  更何况,想来乌托人会认为,比起捉拿肖怀瑾,捉拿穆红锦这样并无功夫的女子,要更有信心的多。
  她抬头看向远方,此刻已是午时,太阳正当长空,已经微微起了炎热的暑意,一丝微风也无。
  还是无风。
  禾晏叫其余的船划得远一些,与木夷二人独上了这只小船,朝着肖珏的方向划去,却又不划得太近,只在恰好肖珏周围的乌托兵船能看得见的地方,有些焦急的,仿佛迷路般的盘旋。
  “那只船从哪冒出来的?”玛喀远远地看到一只落单的小船,在与肖珏带领的兵船另一头。这只小船看起来与其他济阳城军的船只一般无二,上头插着旌旗,却又说不出的古怪。
  这只船并不靠近他们混战的这头,反而像是想要逃离似的。逃兵?
  玛喀隐约觉得有古怪,命令人划小舟查看,小舟只远远地划了一点,刺探军情的哨兵便回来报:“将军,那船上坐着的,似是蒙稷王女,应当是要弃城逃走!”
  玛喀精神一振:“蒙稷王女?你可看的清楚?”
  “属下看船上有个穿王女袍服的女人,还有个侍卫打扮的人,不知是不是真的。”
  玛喀思忖片刻,道:“到现在为止,蒙稷王女都还没有露过面。说是在王府中,不过是为了稳定军心,我看极有可能是打算逃走。也对,不过是个女人,没了依仗,只怕早已吓破了胆。”
  他狞笑起来:“既如此,抓住她!”
  “可……”身侧的亲信道:“将军,我们的船正与肖怀瑾交战,没办法捉拿穆红锦。”
  乌托国毕竟不是水城,乌托兵们不如济阳城军通水性,又是走水路而来,山长水阔,便用铁钩将数千只大船全部首尾相连,此刻要解开船也是不可能的,若是前去追穆红锦,就要放弃和肖珏的交战。
  “蠢货!”玛喀骂了一句,“擒贼先擒王,肖怀瑾又如何?肖怀瑾又不是济阳城的主子,抓住了穆红锦,济阳城军必定大乱,到时候咱们就不战而胜。”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比起肖怀瑾来,穆红锦一个女人,好捉拿的多。
  “等抓住了穆红锦,本将军就用她来叩开济阳城的大门,肖怀瑾必须乖乖投降,不然我就当着济阳城军的面杀了这个女人。”玛喀的笑容里,带着残酷的恶意,“你们猜,肖怀瑾会怎么选择?”
  以肖珏冷血无情玉面都督的名号来说,生父圣母尚且能不在乎,一个穆红锦算的了什么,自然不会因此投降。而穆红锦反正都要死,因肖珏不肯放下兵器而死,济阳城军自然会对他生出诸多怨气。
  到那时,内讧一生,军心已乱,济阳城不过是一盘散沙,崩溃,是迟早的事。
  “调转船头,随我来!”玛喀笑道。
  身侧的乌托兵们没有再继续一波一波的涌上来,最前方的大船调转了方向,往另一个方向驶去,济阳城军们停下手中的动作,问:“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不打了?”
  济阳城军纵然是被肖珏突击训练了几日,可到底多年未过血气,兵阵又老套,肖珏只带了一万五的人马,此刻已经损了将近一半。
  如果乌托人乘胜追击,对济阳城军来说,情况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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