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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未婚妻总在换人设-分卷阅读34

下唯我独尊的模样,直犯恶心。
  放眼鬼域,元婴算不得多么了不起的修为。
  江屠之所以能在芜城胡作非为,全因此地实乃穷乡僻壤,没有能与之抗衡的修士,他却自我感觉异常良好,能写一本《自信男人的不二法门》。
  此时此刻亦是如此,她与周慎被另外四人消耗了气力,江屠却表现出比平日里更趾高气昂的模样,好像这一切全是他的功劳,拽得走路都能带风。
  温妙柔在心底暗骂一句。
  江屠使刀,弯刀一出,立即引得冷风骤凛。
  她身轻如燕,迅速侧身躲过一道刀击,同时以肌骨护体,挡下扑面而来的凶残风刃,急急开口:“你怎么会和他们打起来?以一敌五,岂不是送死?”
  “我来时只见到江屠,等拔了剑,才发觉还有四人暗自埋伏。”
  周慎已经有些气息不稳,眉宇间浓云暗涌,敛去神色:“你又为何要来这里?刚突破元婴不久,便着急露上一手么?”
  江屠的攻击越来越快,温妙柔来不及回答,只能匆匆瞥他。
  芜城里的人们都说,周慎变了很多。
  付潮生决意刺杀时,他重伤未愈,在床上病怏怏躺了好几年,后来等他恢复大半,付潮生早就没了踪影。
  也许是因为好友的离去,又或许是习惯了清闲的日子,这位昔日强者逐渐收敛锐气,成了个整天笑嘻嘻、不求上进的小老板,什么意气风发,早被磨得一丝都不剩下。
  温妙柔也是这么以为的。
  直到她亲眼见到周慎的身法与剑术。
  周慎与付潮生最初来到芜城时,前者就已经身受重伤、卧床不起,后来付潮生失踪,他整天懒散得像是毛毛虫,连剑都很少拿起过。
  因此,这是温妙柔头一回见到他认真拔剑的模样。
  周慎生了张单纯无害的娃娃脸,一招一式却饱含杀机,长剑在半空凝出无形罡风,将右侧一排烛火依次吹灭,窗纱亦被绞碎,自顶楼纷然落下。
  太快了。
  道道剑光恍如流影,叫她看得目不暇接,即便体力不支,在这短短几个瞬息,周慎竟也能与对方平分秋色、不相上下。
  这绝不是颓废多年、不碰刀剑之人应有的模样。
  温妙柔似乎有些明白了。
  付潮生死后,江屠最为忌惮之人,便是他这位名声不小的“狱剑”。
  彼时的周慎尚有伤病在身,毫无还手之力,争辩会被处死,为付潮生解释会被处死,就连伤病痊愈、修为日渐逼近江屠,也很有可能会被处死。
  若想打消对方的顾忌,只能出此下策。
  他违心地活了整整五十年,暗地里却在瞒着所有人继续练剑,一番苦熬之后,终于等到今天。
  其实这件事,自始至终都与周慎毫不相干,哪怕他离开芜城,也不会有任何人出言指责。
  然而仅仅因为付潮生,这件事便完完全全地,成为了只属于周慎一个人的秘密。
  他下定决心报仇,哪怕鱼死网破――这是对同伴最后的责任与承诺。
  江屠看出他们体力不支,即便同样受了不轻的伤,却还是肆无忌惮放声大笑,露出更为兴奋的神色。
  刀光杂乱落下,劈开大堂里的根根木柱,楼阁无法继续支撑,自角落开始,逐渐向下坍塌。
  刀刃般锋利的灵力刺中小腹,温妙柔吃痛之际,感受到一股更为狠戾的冲击,被径直击飞数丈远。
  在剧痛席卷全身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知晓了今夜的结局。
  只可惜,还差一点点……他们就能成功了。
  自阁楼之外,隐约传来许多人的嘈杂脚步,后来交谈声逐渐增大,似乎是在争吵些什么东西。
  周慎终于还是倒下,江屠抹去嘴角血迹,淡淡望一眼窗外,不耐烦地皱眉:“那群刁民又在搞什么花样……难道还想进我揽月阁不成?”
  温妙柔眉心一跳,心里浮起某个名字。
  那个叫谢镜辞的姑娘同样知道付潮生下落。
  她定然已将一切公之于众,才会致使这么多人聚在此地,想要讨个说法。
  揽月阁里遍布江屠爪牙,要想来到顶层,恐怕得和那些人缠斗一段时间。
  而正是这段时间,足够让江屠把她和周慎杀掉。
  明明只相差了短短一会儿而已。
  真是倒霉。
  剧痛侵袭全身,温妙柔看见江屠握住弯刀,居高临下望着跟前的周慎。
  刀尖冷然,缓缓掠过他脊背,最终稍作停滞,落在靠近心脏的地方。
  从出生开始,温妙柔的整段人生里,似乎从不存在过“好运”。
  她是真正意义上的逢赌必输、喝个凉水都塞牙,当她把自己的倒霉事儿告诉付潮生,听见后者轻声一笑。
  在那之后,温妙柔突然开始走起好运。
  路过饭馆,莫名其妙成了他们的第一百名客人,得以吃到连续一个月的免费午餐;突然有神秘人在每天清晨都悄悄往她窗台放花,声称觉得她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值得小花作为礼物。
  那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得到陌生人直白的认可与赞同。温妙柔高兴得一连三天蹦蹦跳跳,将每朵不起眼的小花细细珍藏。
  后来付潮生走了。
  她再也没在清晨的窗前收到过花。
  直到那天,年纪尚小的她才后知后觉明白,原来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倒霉,那些所谓的“好运气”,不过是另一个人的煞费苦心。
  她的好运,全是由付潮生相赠的。
  弯刀缓缓向下,温妙柔见到周慎背后涌出的一抹殷红。
  江屠同样受伤不轻,倘若有任何一人突然出现,都有机会瞬间扭转局面。然而走廊外寂静无声,没有人来,也不可能有人来。
  她真是……倒霉了一辈子,连死到临头的时候,都碰不上一丝好运气。
  “永别,周馆主。”
  江屠语落,压刀,低沉的男音不带丝毫感情,被冬雪浸得携着股冷意,最后一个字如同落珠,击打在静谧雪夜。
  温妙柔颤抖着深吸一口气,握紧珍藏许久的护身符。
  在护身符里,是一片来自多年前的花瓣。
  付潮生。
  只要一点点好运气,如果可以的话――
  也恰在须臾之间。
  窗外无穷无尽的暮色中,竟同时出现另一道破风而来的轻响,刀风势如破竹――
  直攻江屠眉心!
  温妙柔:!!!
  这出变故来得毫无征兆,温妙柔兀地睁大双眼,尚未细看,便察觉窗外涌来一阵透骨寒风。
  不对,那不是风。
  那是个……破窗而入的人。
  温妙柔屏住呼吸,听见自己疯狂的心跳。
  ――她怎会从那种地方过来?!
  那人并未像其他百姓一样登楼,而是直接御器行于半空,从窗外飞身跳下。
  她手里提了把通体漆黑、相貌怪异的细长直刀,借着飞行残余的势能,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快往前冲,虽然是个姑娘,却满身戾气,狂得像匹狼。
  直刀顺势扬起,在烛火之间映出锐利锋芒。
  饶是江屠也不曾料想过此等变故,一时间难以挡下这股来势汹汹的杀气,只能舍弃周慎,仓皇后退几步。
  漆黑的利刃往回一收。
  来人本是微微躬了身,此时停下动作立在周慎跟前,轻吸一口气,抬眼直起腰来。
  谢镜辞的眉眼妍丽明艳,如今被杀气一罩,好似簇簇繁花间陡然现出的利刃,锋芒毕露,凌厉肃杀,就连那份令人惊叹的漂亮里,都藏着几分血腥气。
  江屠满打满算的一出好戏被迫中途收场,脸黑得像被泼了一层墨,双目间怒气难以遏制,死死盯着她瞧。
  一瞬的寂静。
  “不要用这种眼神瞪我啊。”
  她语调轻悠,扬唇一笑:“我之所以来,并非是为了打搅诸位,而是想要加入你们的。”
  这句话乍一听来似乎没太大问题,谢镜辞却清清楚楚地听到,耳边传来系统的噗嗤一声笑。
  谢镜辞有理由怀疑,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候天降台词,有很大概率是它故意做的妖。
  作为绿茶人设的经典语录之一,这句话可谓茶界经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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