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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未婚妻总在换人设-分卷阅读70

。”
  莫霄阳蹙了眉头:“无论出于报复还是生性如此,都不应当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那也得监察司能抓得到啊。
  谢镜辞觉得吧,监察司那帮人和影视剧里的警察极为相似,要论行事作风,简直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
  事发的时候呆头呆脑吃干饭,等主人公把一切难题全部解决,再跳出来大呼好强好秀六六六。
  这桩疑案称得上云京近日以来的头等大事,四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许久,离开酒楼时,已经沉沉入了夜。
  孟小汀同意去谢府暂居几日,临近酒楼正门之际,谢镜辞察觉身侧的裴渡气息一凝。
  她心生好奇,顺势询问:“怎么了?”
  “……好像见到曾经认识的人。”
  他似是有些困惑,略微拧了眉:“谢小姐,你们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谢镜辞见他神色不对,迟疑出声:“近日发生诸多怪事,要不我陪你一起去?”
  裴渡没有拒绝。
  他动作很快,谢镜辞紧随其后,顺着裴渡动身前往的方向望去,在灯火阑珊的角落里,瞥见一道稍纵即逝的影子。
  那是个身量极高的男人。
  出乎意料的是……她似乎也曾见过他,只不过印象不深,记不起那人身份。
  穿过人流如织的长街,便随着那道影子入了错综复杂的迷巷。
  云京住户众多,万家灯火勾连成一条条不间断的长长巷道,谢镜辞心口警铃大作,用了传音:“那个人在把我们往人少偏僻的地方引。”
  裴渡同样看出这一点,闷声应了句“嗯”。
  他话音刚落,耳畔就掠过一道阴风。
  走在两人之前的身影默然停住,周遭分明是空无一物的寂静夜色,谢镜辞却察觉到一股骤然靠近的邪气。
  那人动身极快,只在前方留下一道模糊残影。他修为应该已至元婴,身形倏动之际,爆发出如潮灵力。
  元婴期的修为无疑在他们两人之上,谢镜辞毫不犹豫拔刀迎战,刀锋划过浓郁得有如实体的邪气,荡开层层黑雾般的幽芒。
  此人实力应在元婴上乘,加上他浑身散发的邪气……莫非这就是导致云京人陷入昏睡的罪魁祸首?
  黝黑雾气宛如幕布,将那人模糊成遥遥一团影子。
  她将全部注意力汇集于鬼哭刀,斩落无数尖刃一般袭来的邪气,又一次挥刀之时,突然感到身后猝然而至的幽然冷风。
  在他们背后……还有一个人!
  最为诡异的是,当另一人现身的瞬间,谢镜辞再清楚不过地感应到,那道浓郁邪气猛然一转――
  竟如同附身一般,来到了刚出现的那人身上。
  速度太快,来不及转身。
  她心口一凛,在邪气轰然逼近之际,闻见一息熟悉的树木清香。
  *
  万幸巷道之中仍有住户,那人正欲再次动手,不远处的人家推开了窗。
  不过转瞬,两个身份不明的男人便消匿了行踪,谢镜辞伸手探去,正好接住颓然倒下的裴渡。
  他替她挡下了突如其来的那一击。
  “哦哦哦,这个就是邪气入体嘛!”
  深夜的谢府灯火通明,蔺缺被谢疏火急火燎地请来,只需往床铺看上一眼,便笃定下了结论:“和城里那些昏睡的人一模一样――你们遇上幕后黑手了?”
  谢镜辞有些丧气:“没看清楚模样。”
  她稍作停顿,眸光一动:“不过裴渡说过,那是他曾经认识的人。”
  若想得到更多线索,还得等他醒来,再一一询问。
  “你们算是运气不错,今日一早的时候,这秘术被我找到了破解的法子。”
  蔺缺笑笑:“我会先替他祛除邪气,然后寻一个人进入裴公子梦里。梦中灾厄众多,不知在场诸位,可有人愿意前去?”
  裴渡做的是噩梦。
  从他眉头紧拧、面色惨败的模样就能看出来,这场梦应该的确惨烈。
  谢镜辞几乎瞬间接话:“我去。”
  裴渡毕竟是因为她,才平白无故挨了那么一击。
  吊儿郎当的医圣似是早就料到这个结果,闻言眯了双眼,轻声笑道:“谢小姐,梦里存有诸多变数,无论发生何事,还请莫要慌张。”
  *
  裴渡浑身都在疼。
  撕裂般的剧痛啃咬着五脏六腑,当他竭力呼吸,能听见自胸腔里传来的、类似于碎纸片彼此相撞的闷然声响。
  此地乃禁地鬼冢,万魔汇聚之处。
  自他被裴风南击落山崖,已过了不知多少时日。
  有人结伴来猎杀或羞辱他,亦有魔物将他视为还算可口的食物,无一例外,都被他反杀于深渊之下。
  没有人愿意帮他。
  甚至于……连看他一眼,都嫌浪费时间,污了眼睛。
  满身是血的少年抹去唇边血迹,垂眸打量自己一眼。
  他已经持续了不知多少时日的厮杀,饿了便吞下魔物的尸体充饥,一身白衣被血染成暗红,衣物下的身体更是千疮百孔、丑陋至极。
  耳边充斥着梦魇般的幻听,在无尽杀戮里,那些死去的人神情轻蔑,叫他废物或杀人魔,嘲讽他可悲得近乎于可笑的境遇,哈哈大笑。
  四周尽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他的内心被孤独与自厌填满,只剩下狂乱杀伐,没有人……
  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在意跌入泥泞的怪物。
  可不知为何,在他心底深处,总有道声音在一遍遍告诉他,不是这样。
  又是一只邪魔被利刃撕裂,裴渡双目空茫,在黄昏的血色中握紧手中长刀。
  长刀。
  不对……他向来惯用剑。
  用刀的不是他,那个人另有身份与名姓――可他怎么会全然记不起来。
  耳边又传来裴风南的怒喝:“废物!这招剑法都学不会,我养你有什么用!”
  他为何会没日没夜地练剑。
  他挥动长剑时,心心念念的……是属于谁的遥不可及的影子。
  “冒牌货。”
  白婉的冷笑声声叩击耳膜:“只不过是个替身,没了那张脸,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不是的。
  那个人只认得他,总是懒洋洋地一抬眼:“喂,裴渡。”
  “没人会来帮你。”
  被他杀掉的匪贼哑声大笑:“还记得你最初的身份吗?微不足道的蚂蚁,就该一辈子被踩在别人的脚底下!”
  不对。
  从最初见面的那一刻起……那个人就朝卑微如蚂蚁的他伸出了手。
  为触碰到那只手,他赌上了自己的一生。
  一切都不应当是眼前这样。
  没有她存在过的世界宛如噩梦……他怎能忘记她。
  梦境摇摇欲坠,裴渡心脏狂跳。
  那个人的名字是――
  “喂,裴渡。”
  如同长河骤断,巍巍雪峰轰然消融,当这道声音响起,翻天覆地,一切渺茫的追寻都有了归宿。
  少年身形陡然怔住。
  站在他身后的谢镜辞同样有些出神。
  虽然大概能猜到,裴渡的梦里应该不会太过平静,但乍一见到这番鲜血淋漓的景象,还是让她有些惊讶。
  见他没应声,谢镜辞又试探性叫了句:“裴渡?”
  她语毕微顿,安慰似的缓声补充:“你在做梦,这些都是假象……所以没事的。”
  站在尸山血海中的少年这才恍然回头。
  也许是错觉,裴渡在见到她的瞬间,眼眶似乎突然变得有点红。
  他静了好一会儿,深深凝视她许久,才小心翼翼地轻声开口:“谢小姐。”
  谢镜辞从没听过,有谁用这样的语气称呼她。
  仿佛这三个再普通不过的汉字成了某种易碎的珍宝,连浅尝辄止的触碰都不被允许,只能极尽所能地悄然贴近,不敢惊扰分毫。
  “还记得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吗?你昏睡不醒,我――”
  她话语未尽,忽地察觉到不对劲。
  放眼望去,全是被裴渡一击毙命的妖物邪魔,被阴风一吹,空气里理应盈满难闻的血腥气。
  可毫无缘由地,除了血液的腥,一并充斥在她鼻尖的……还有一道雨后树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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