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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于九天-分卷阅读666


  而鼻尖那股淡淡的香味,仍然來自離宮的記憶。

  可惡,這焚香的味道為什麼總是揮之不去呢?

  鳳鳴反感地蹙起雙眉,伸手撥開擋住視線的輕紗,目光接觸紗後的一瞬,嚇得不敢動彈。

  這是哪裏?

  不是西雷,不是太子殿,不是蕭家的大船,也不是佳陽的城守府!

  那屏風的造型,那擺設的青銅壺,那銘刻在壁上的符紋……一切,都並不陌生。

  正是這不陌生的一切,讓鳳鳴魂不附體。

  這裏是————離國的王宮!

  鳳鳴的脊背,頓時硬生生被逼出一層冷汗。

  “在找本王嗎?”出現在床前的男人,高大的身軀幾乎遮擋了所有光線,居高臨下地把黑影投射在他身上。

  似笑非笑的弧度驕傲地微揚唇邊,仿佛魔王臨世般的危險氣勢,欣賞獵物般的戲弄眼神。

  正是這座宏偉宮殿的主人,離王若言。

  鳳鳴心裏長歎一聲。

  他還以為自己醒了。

  原來,還是陷在噩夢裏面。

  “不是警告過你嗎?不許再提容恬的名字。”

  隨著黑影的靠近,下巴也感到一股劇痛,鳳鳴抵不過男人的力氣,被迫抬起頭,對上陰鷙般叫人不安的淩厲眼神。

  若言。

  根深蒂固的懼意,從腳底鑽入,直沿著脊骨慢慢爬上背部,對于曾經被若言囚禁整整半年的鳳鳴來說,哪怕被丟進毒蛇窩也比再次面對面遇上若言要好。

  可是現在,他必須壓下這股懼意,才有逃生的可能。

  用了所有力量控制自己的表情,鳳鳴露出反抗的眼神,冷冷和他對視。

  倔強的模樣,反而讓男人唇邊的笑意擴大了。

  “在想什麼?竟然對本王露出這麼誘人的眼神。”

  “你不是真的。”

  “什麼?”

  “你只是,我的夢境而已。”

  若言看著他的樣子,像看著一個喝醉了酒的人,皺了皺一下眉頭,低沉地說,“你睡太多,睡糊塗了。”

  “我沒有糊塗,現在的一切,都只是夢境。”鳳鳴說話的聲音大了一點,用力咬了咬牙,仿佛是在對若言說話,又仿佛是在提醒自己,一字一頓地說,“我中了沉香和文蘭的混毒,每次睡著都會做噩夢。所以,現在我面前的你,不過只是夢裏的人而已。你不能傷害我,我也不會怕你。”

  是的,是的。

  他已經中毒了。

  拜離國的卑鄙小人所賜,他從那一天開始噩夢纏身。

  他夢見了阿曼江的沖天大火,江水和鮮血是一樣的顏色,江邊開出的妖豔花朵,花瓣在太陽升空的一瞬間滴淌下點點血滴,散發腥味。

  他夢見了東凡王宮內到處躺著發臭的屍首,那些屍首上還殘留著可恐的一粒粒天花痘痕,瞪著死不瞑目的眼睛。當他在一地的屍首中赤腳步行到天地宮前,卻看見鹿丹如當日一般美貌豐姿,抱著懷裏的一具枯骨,傷心地對他說,“我把他交給你的,你答應過,會保他平安,讓他享盡榮華富貴。”

  “你為什麼騙我?”

  “為什麼騙我!”

  “為什麼騙我……”

  他感到無比的愧疚傷心,倉惶地想逃走,卻怎麼也找不到離開的方法。

  不但如此,他還夢見了鴻羽。

  鴻羽清秀的臉上露著笑容,對他說,“那一天如果不是你急著讓我去勸同國大軍,我就不會死了。看,鳳鳴,為了你,我就倒在路上永遠都起不來了。”

  驚隼島,也在夢中。

  漫天的炸彈,飛舞的巨石巨矛,士兵在臨死前發出的慘叫,不絕于耳。

  在夢裏,鳳鳴看不到勝利和逃生的驚喜。

  只看到死亡。

  只有,死亡。

  每一次醒來,他都哭著和容恬說再也不要入睡。

  但那只是一廂情願的事,不管他怎麼堅持,連機器都需要休息,何況血肉做的身體,累極了,眼睛忍不住閉上,心裏拼命說不要睡著的,卻不知不覺就入了夢,還永遠是噩夢。

  容恬每一次在他醒後,都會緊緊抱住他,和他說,“鳳鳴,記住,不管你在夢裏看見什麼,都是假的。只要你不害怕,任何人都無法傷害你。只要你不害怕,你就一定可以讓自己睜開眼睛,從噩夢中醒過來。”

  為了容恬的這番話,鳳鳴不斷鼓起勇氣,希望可以對抗無止盡的噩夢。

  但是,情況似乎越來越糟。

  連離國王宮和若言都出現了,情況真的,糟到了不能再糟的地步。

  “嗯,本王不能傷害你……”若言拖長了語調,玩味地打量著他,輕輕吐出兩個字,“是嗎?”

  鳳鳴硬生生把想往後縮的潛意識沖動按捺住,保持目前兩人的距離,冷淡地回答,“正是。”

  “好大的膽子呀。”若言危險地輕笑一聲,淡淡地問,“你再說一次?”

  即使是在夢裏,這樣,也靠得太近了。

  強大的氣勢,壓得人喘不過氣。

  鳳鳴感覺著肺部的擠迫難受,咬著牙使勁,才把話清清楚楚地說出來,“這只是一個夢,我不怕你,你根本就是假的,不可能傷害我。”

  “呵。”

  若言那總是看不出情緒的眼睛眯起來,像打量一盤可口的食物一樣打量著鳳鳴,露出被挑逗的興奮光芒。

  下一刻,風聲掠過耳邊。

  驟然湧來的大力讓鳳鳴坐不住,滾跌在床上,正要撐著雙臂起來,腰肢被人抓住狠狠一翻,被迫仰面躺在床上。

  鳳鳴瞪著壓在他身上,露出惡魔般微笑的男人。

  壓住身體的力量,噴在臉上的熱氣。

  太……逼真了。

  “現在,你還確定本王不能傷害你嗎?”連耳邊低沉的男音,都毛骨悚然地逼真。

  鳳鳴急促地喘息,不知第幾次咬牙,“我確定。”

  若言忽然一笑,舌頭在顫抖的耳垂上舔了舔,戲謔著說,“本來就沒打算傷害你,本王想做的,只是好好疼愛你罷了。”

  布帛撕裂的聲音,也很逼真,嘶嘶直透耳膜。伴隨_0_chi_0_luo在空氣中的肌膚越來越厲害的涼意,身上的男人的重量,仿佛也在不斷增加。

  像一座無法撼動的巨山一樣,壓在胸口。

  快無法呼吸了。

  醒過來吧。

  快點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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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

  容恬坐在床邊,凝望著入睡的鳳鳴。

  剛剛因為驚隼島大捷,而聲望再一次攀上高峰的鳴王,熟睡的時候卻像一只冬天的小貓,修長柔美的四肢蜷縮起來,透露著不安地抱著胸。

  濃密翹挺的睫毛覆在眼瞼上,猶帶淡淡濕痕。

  容恬無聲地歎了一口氣,心如墜鉛。

  在秋星和尚再思成親的那天晚上,鳳鳴忽然中毒暈倒,當時他最害怕的,就是鳳鳴無法醒來。

  看著鳳鳴長睡不醒的痛苦,鹿丹曾讓他嘗過一回,痛不欲生。

  這種痛苦,任何人都不想再嘗第二回。

  包括容恬。

  所以,當鳳鳴不久後悠悠醒來,容恬忍不住對上天感激涕零,他以為那是天神對鳳鳴的又一次偏愛,讓鳳鳴成功從文蘭的毒性中逃脫出來。

  可是,他大錯特錯。

  此刻,他倒甯願讓鳳鳴像上次那樣長睡不醒,至少鳳鳴在夢中是恬靜安詳的。

  而不是像眼前這樣,痛苦地猜測這沉靜無辜的睡容,隱藏著怎樣險惡可怕的折磨。

  一道筆直的人影在到達門邊停了下來。

  “大王,是我,還有羅總管。”容虎的聲音。

  “都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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