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蜉蝣卷(重生)-分卷阅读248

很静,只有秋璃偶尔剪烛花与倒茶水的声音,今日沈浩初去了大理寺,回来得晚,次间书案被秦婠一人霸占。
  外间传来拔帘响动与丫鬟们行礼的声音,温润悦耳的声音传来:“你们夫人呢?”
  “在侯爷屋里看书呢。”守在外面的蝉枝笑道。
  接着便是脚步声靠近,沈浩初的出现在帘下,瞧着她低头蹙眉的模样,不由笑道:“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秦婠闻声霍地将册子阖上推开,胸中狂跳不止。
  她刚才看到了什么?
  丁酉年四月,镇远侯府,获罪于天。
  丁酉年,时间是沈浩初之父,沈家长房长子沈从海的生辰前两年。这记录上未写明是何事,但纪华那时获旨主要替当时的镇远侯夫人,也就是如今的沈老太太接生,莫非这记录确与何寄口中所说的,早夭的“大伯”有关?可获罪于天又是何解?
  “怎么了?”沈浩初见她神色不对,过来揽了她的肩头。
  “没什么,是府里早年旧账,我想查查看有没古怪之处,眼睛看久了酸疼得厉害。”秦婠拿红绸把几本册子一盖,转头又道,“这么晚回来,可用过饭了?”
  说话间她起身绕到他身后,替他宽衣解发。
  男人钢筋铁骨似的身躯在松泛的里衣下显得格外瘦削,秦婠指尖所触,都是紧实肌理。时间已进二月,再有不到半个月,他就要南下清州,秦婠看着沈浩初兀自捏眉心的模样,有些心疼。
  “在大理寺对付用过了,不必麻烦。”沈浩初接过她绞的帕子,往脸上一盖,只觉百乏俱消。
  秦婠将衣裳挂好,只道:“你今晚早点歇了吧?”
  “不成,还有要事。”沈浩初才刚在外头已叫人沏了浓茶进来。
  “老这么忙,人都熬瘦了。”她不大高兴,嘟囔了一声。
  “怎么?你心疼我?”沈浩初欺身而来,指尖点上她的唇。
  秦婠张嘴要咬,他急急缩手,她把书案上的册子一抱,扭着腰走出书案:“你是侯府的爷,金窝里的凤凰,不敢怠慢。坐着歇歇吧,我去小厨房瞧瞧有什么可吃的。”
  “我不饿。”沈浩初就想和她说会话,奈何小丫头不给机会,已径自去了厨房,他也只得作罢,坐到书案前翻起卷宗来。
  屋里的柚香沁鼻入肺,自秦婠中毒过后,屋里就不大点香,只拿香气浓的瓜果摆上,闻了倒也舒服。沈浩初在案前看了会卷宗,忽然闻得顶上瓦片传来碎步异响,他眉色一敛,将卷宗丢开,外裳也不披便往外掠去。
  ————
  夜凉如水,秦婠只穿着夹袄,肩头随意搭着件大袄,正打着哈欠从小厨房里出来。
  丫鬟们大多都去睡了,就是守在廊下值夜的小丫头也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头打盹。秦婠捧着两碗桂花酒酿圆子,迈着碎步往屋里去,不妨身后“啪”地一声,传来脚步落地声,她霍然转身。
  “秦婠,过来。”沈浩初已追到廊外,眼见有道人影自屋瓦上掠降到秦婠身后。
  秦婠吓得手一松,木托盘上的两碗酒酿圆子砸下,却被那人伸手稳稳托住。
  但他的声音并不稳,是紧咬牙关的压抑:“是我。”
  “何寄哥哥?”秦婠瞧着来人惊愕出声。
  何寄站在园中,已是半身浸血。
作者有话要说:  嗯,加油。


第85章 忌讳
  皎月自厚重云层里钻出,照出何寄年轻苍白的脸,紧拢的眉宇是兀自镇定的眼眸,定定看着秦婠。秦婠却只看到他颜色素淡的衣袍上刺眼的血,手臂与肩头的衣裳都被划破,血顺着胳膊往下流,沾满捧着托盘的手。
  “他伤得挺重,先扶他进屋。”沈浩初已跃到秦婠身边,见来的是何寄,他心里稍安,将何寄的手往自己肩上一搭,就要扶人进屋。
  秦婠接回托盘,惴惴不安地跟在两人身后,地上的血渗进石缝,渐渐干涸,留下一点一点的痕迹。进了屋,沈浩初将人安顿在外间的罗汉榻上,秦婠回身关紧房门便冲入内室取药。一时间伤药并干净的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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