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蜉蝣卷(重生)-分卷阅读259

  回了蘅园,秦婠钻入屋里,拈着那颗羚角丸反复地看。
  沈浩初出行前千叮万嘱让她别轻举妄动,尤其在涉及瑞来堂和江南王的事上面,她如今是要当作不知道呢,还是查下去?有些难以决定。
  当初与沈浩初分析时,二人就疑心瑞来堂借送补药进府的机会,偷偷给府里的人夹带春子根。杨守心之事已然证实瑞来堂确有问题,她本以为瑞来堂短期内不会再有异动,不料沈浩初前脚才离开几天,这问题就又来了。先前他们一直以为瑞来堂是借宋氏之手作乱沈府,可邱清露屋里的事却又让她隐约觉得沈府里还藏着一个人,如今瑞来堂突然……噢不,也不是突然,而是早就往老太太那里送羚角丸了,既然老太太那里也有羚角丸,那王新、陈三一案,莫非也和老太太有关?
  细思之下极恐,秦婠觉得有冷风嗖嗖钻进骨头里。沈浩初不在,这屋里又大又静,冷得吓人。
  “夫人,你唤我?”谢皎的声音打破屋中沉静。
  秦婠抬头,瞧了眼门口帘子,确认无人后方将她招到身边:“侯爷给你看过陈三媳妇手里的羚角丸吧?”见到谢皎点头,她又把自己那枚羚角丸放到谢皎手里,又道,“你帮我看看,这枚药和侯爷给你的,是否相同?”
  谢皎将药丸收下退出,自去比对。
  屋里一时又冷清下来,秦婠心绪杂乱无章,遂起身走到沈浩初的书案后,随手拣起本《大安律例》翻开,里头都是沈浩初的批注,蝇头小字写得极为工整,她不知不觉研墨铺纸,将沈浩初的批注誊抄到新纸之上,就像那一回他去大理寺赴试般。
  她想他了。
  ————
  秦府的校场因为连日阴雨而无法习武,何寄便在长廊上口头指点秦四公子与六公子的剑术。
  “老师,您真要走了吗?我舍不得您。”秦六公子年纪尚幼,眼中流淌出依依不舍之情。
  这是何寄给他们上的最后一堂课。
  “剑法已都教给你们了,你们依诀习剑便是,只作强身健体之用已是足够,切莫做出恃强凌弱有违武道之事。”何寄摸了摸秦六公子的头,微勾唇浅浅地笑了。
  “谨记老师教诲。”两个公子乖巧,规规矩矩地行礼。
  何寄点点头,正打算让他们离去,身后却传来轻柔的女人声音,缥缥缈缈像阵雾。
  “何公子。”
  何寄一转头,看到着浅蓝袄裙的秦舒婷婷袅袅站着,像三月烟水里的一丛兰花。
  “秦三姑娘。”他颌首施礼,语气很淡,“今天的剑术已经授完,你可以接二位公子回去了。”
  每次上课,秦舒都会来接两个公子回去,多少也都与他说上一两句话,初时何寄情绪未复,见了她还有忿怒不平,语气并不好,倒是秦舒一如既往的平和,倒把他衬得不近情理一般,后来慢慢也就淡了。
  她就是天生会让人觉得,即便她千错万错,最后对不起她的人,还是你。
  “这是最后一堂课了。”她这次不急着离开,眼眸微垂,眉尾一低,便带三分感伤,“我也喜欢剑,也想习剑,不过我母亲不让,原来还想开春了让何公子偷偷指点一二,如今看来是不能了。”
  “姑娘乃是大家闺秀,舞刀弄枪并不合适,容易伤了筋骨。再者论若姑娘真有兴致,让四公子与六公子教授便可。”何寄离她很远,曾经在梦里念过无数次的女人,忽然间陌生起来。
  “听说何公子辞了我们家的教席之职,是要去镇远侯府为沈家八公子授剑?”秦舒又咬了咬唇,问道。
  “嗯。在下已收沈八公子为徒,又有公务在身,精力实在有限,难以分身,贵府四公子与六公子的剑术已有小成,无需在下继续留教,故才向秦大人辞行。”何寄看出她面露不舍目光,只不知其中真假。
  秦舒将手中绢帕一扭,声音低了两分:“是因为姐姐吧……何公是为着姐姐才去的侯府吧。真羡慕姐姐有何公子这样的知己……”
  “三姑娘慎言。”何寄声音突然大了,那些因怜她楚楚姿态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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