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蜉蝣卷(重生)-分卷阅读302

都放在前面。何寄挑的位置极好,除了能妥善地隐蔽自己,又可将底下情景一览无余。
  “替你报个小仇。”他声音低得像树叶沙沙。
  秦婠不及发问,已经看到山路上来的人是谁了——秦舒和她的心腹丫鬟素清。
  “是她设计你落进池中,又骗沈浩初跳池救你的,对吗?你和镇远侯府的亲事,你和沈浩初,从头到尾都被她骗了,是不是?”何寄的声音就像山路上那盏灯笼,缥缈虚无。
  “你怎么知道这事的?”秦婠也跟着压低声音猝然转头。
  一转头,她就撞见狭长而执拗的眼眸,她没来由心头一凛。这目光很熟稔,却又很陌生。熟稔是因为她觉得似曾相识,陌生却是因为她从不曾在开朗豁达的何寄眼里看过这样的眼神。
  像是压抑的仇恨撕裂开平和的假相,将痛苦从心里摊到现实。
  她并没告诉过何寄这件事,以何寄的性子若是知道,义愤填膺想帮她出气是必然的,她不想把他扯进这趟浑水,所以没对他提过,但不论他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都绝不可能有恨——恨和爱一样,并关己身便很难拥有。
  “秦雅说的?”秦婠很快想到最有可能告诉他这件事的人,她又想起在秦府时秦雅说的话:有人想害你。那时她只是心生警惕,提醒自己在南华寺不要独自外出,万事都要小心,可不想却被何寄带了出来。
  难道是被利用了?这趟南华寺之行,秦舒秦雅也都来了,她们想做什么?
  秦婠一想起这两人就头疼,沈家的事已经够难的了,她实在分不出精力应付这两人,本想借着秦雅的手牵制秦舒,毕竟她不在秦家,很多事顾及不到,然而这两人斗法为何总要牵扯上她?
  正满腹郁结,山路上的秦舒将素清留在山路中把风,自己孤身一人迈到了九重葛前。何寄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道:“看。”
  事已至此,秦婠只能静观其变。
  九葛重微动,花后闪过道人影,竟还站着另一个人。秦婠不自觉抱住树杆,更加专心盯着。花后的人身形隐约可见,看那身量应是男人,可惜看不见脸。秦舒走到花前就停步,她披着月色斗篷,月光落在其上折出淡淡银光,将她衬得修长清瘦,别有一番清冷脱俗之美。
  她没走过去,只是看到花间缝隙里透出的男人衣裳纹路,厚重而华贵的图案不属于文武百官,也不属于寻常公侯,那是天家的图案。她心里一安,也不想再往前,隔着九重葛花盈盈欠身:“秦舒见过燕王殿下。”
  “燕王?”秦婠大惊,转头朝何寄做了个口型。
  燕王那样的人物,怎会与秦舒扯上关系?秦舒手段再高,又怎敌过燕王久经沙场的磨砺,那些伎俩用来骗骗京中不谙世局的少年或许可以,但对燕王而言不是浅得能一眼看透的野心,更遑论燕王早就心有所属。
  何寄的声音又压低三分,贴着她的耳:“她求我帮忙,替她约燕王相见,我成全了她。”
  话间有讥诮之意,秦婠不解,只得继续看下去。看样子秦舒对燕王始终不肯死心,在做最后的挣扎。
  “秦姑娘约本王到此,听说是与江南王有关,不知是何事?”花后男人嗓音刻意压沉,听不出是谁的。他也没走出来,而是隔着花与她相见。
  “回禀燕王,秦舒无意间发现一些机密,事关京畿安全,惶恐不安不知该向谁说,这才斗胆托人请见燕王。”秦舒调整了呼吸,这么多男人里,只有燕王她最难捉摸,不得不小心应对。
  “哦?姑娘请说。”
  “家父任江浙巡府多年,与江南王多有接触,此番回京述职带回一姬妾,为江南王义女。此人常与江南王有书信往来,原无不妥之处,只是几日前我无意间发现其所书之物竟是京畿要务,故深觉不妥,恐怕其中有非同寻常的关系,奈何家母一介妇孺,家父又宠信此女,我也不知该向谁说,便想起殿下。”秦舒垂头道,声音虽平稳,心里却已突突直跳。
  秦婠躲在树上听得也不禁要替她叫好。
  为了接近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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