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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暴君当药引-分卷阅读23

,落入水中。
  黑发雪肌。
  缭绕云雾似仙境,水中人仿若九霄之仙。
  自从头一回被送到卫瞻那儿,霍澜音便没有再服药。身上的药味儿逐渐淡了些。温热的水加浓了她身子里的香,药味儿就变得更浅淡了。她身上的香味儿充盈在整间屋子,郁香醉人。
  酣眠的她,让人不忍吵醒。
  卫瞻放轻脚步,朝着霍澜音一步步走去。每迈近一步,那种浓郁的香味儿便又浓上一分。此时他方明白江太傅为何说她是最好中和药味之人。
  卫瞻立在霍澜音身后,俯下身来,凑近她的颈间翕动鼻翼。
  香。
  真的香。
  这世间没有别的香味儿会更醉人。
  卫瞻不停地靠近,脸上的面具不小心蹭到了霍澜音细白的脖子。霍澜音鼻间发出细微的声音来,眉心也微蹙。
  卫瞻一下子站直,立得笔直。莫名有一种做贼的感觉。
  他垂眼去看霍澜音,见她并没有醒过来。
  霍澜音搭在桶边的心衣忽然滑落,慢悠悠地落在水中,飘在水面。碧色的心衣上绣着云雾和山峦。穿戴过的痕迹仿佛映出主人的婀娜。
  卫瞻探手,拾起心衣放在鼻前闻了闻。
  异香扑鼻。
  心衣上的水滴坠了许久,终于接连两滴落入水中。
  滴答。
  霍澜音轻唔,眼睫微颤,睁开眼睛。
  卫瞻一怔,鬼使神差地将心衣团在掌中,动作迅速地藏在袖子里。
  霍澜音看见水面映出人影,骇得惊呼了一声。
  卫瞻的手压住她的肩,板着脸说:“喊什么?”
  “殿、殿下怎进来了?”霍澜音慌张去摸找搭在桶沿的心衣。


第20章
  咦?
  心衣呢?
  霍澜音隐约记得她随手将心衣搭挂在桶沿儿的。难道是她记错了?她转头去看狭小浴间里除了浴桶外唯一的一张椅子。椅子上搭着她脱下的衣物。
  难道在那里?
  她想去翻找,可是……
  她抬起眼睛仰望着卫瞻,眼中秋水盈盈。她慢慢矮下身子,将锁骨埋在水下。她的眼睛湿了,被卫瞻看在眼里,莫名想将那一根根黏在一起的眼睫分开。
  然后,卫瞻就伸了手。
  最初,他真的只是想拨一拨她长长的眼睫,而已。
  真的。
  毕竟他只是觉得好闻,才进来闻一闻。
  真的。
  然而一个时辰后,浴间里一片狼藉。浴桶里的水洒出大半,椅子翻倒,原本堆放在椅子上的衣物凌乱落了一地,被地面的水渍湿透。
  霍澜音蜷缩着侧躺在地面湿衣物上,没什么力气,连喘息都变得轻浅。
  “别着凉。”卫瞻将自己宽大的外衣扔在霍澜音湿漉漉的身上,推门走了出去。
  霍澜音没动,阖上了眼。
  半晌,小木门又被推开。
  霍澜音略带疲惫地开口:“莺时,大殿下走了吗?”
  “莺时?”霍澜音下意识地扯了扯盖在身上的衣服,睁开眼,对上卫瞻审视的目光。她捏着衣角的手一紧,又松开,柔声说:“我以为殿下已经搬去葳蕤院了。”
  卫瞻没说话,他俯下身来抱起霍澜音,抱着她走出去。他将霍澜音放在床榻上,拿来宽大的棉帕和干净的衣服放在霍澜音面前,开口:“收拾好,跟我搬过去。”
  “好。”霍澜音垂着眼睛柔声应着。
  卫瞻刚转身,听见她的回应又转过头,伸手拿起放在一旁的锦帕盖在她的头上。雪色棉帕遮了视线,霍澜音还没来得及扯开,卫瞻宽大的手掌已经压住了她,给她揉擦着湿漉漉的长发。
  霍澜音举起的手尚未碰到棉帕,默默放了下来,任由卫瞻给她擦干长发。
  不得不说,卫瞻天生手劲大,着实不算舒服。
  藏在袖子里的心衣透出一点,卫瞻一怔,立刻低头去看霍澜音。雪色棉帕搭在她的头上,遮着视线,她看不见。卫瞻若无其事地将湿透的心衣往袖子里塞了塞,继续给她擦干长发。
  小豆子昨夜就将东西收拾好。霍澜音这边东西也不多,莺时也很快收拾妥当。霍澜音迟了卫瞻两刻钟,往葳蕤院搬去。
  堂厅里,卫瞻懒散坐在一张藤椅里,两条大长腿交叠,脚踝搭在身前的小几。
  江太傅给他诊了脉,点头道:“最近睡得多,果然好了些。”
  他又苦口婆心:“让之,良药苦口,不能再不喝。”
  站在门口的小豆子急忙赔着笑脸进来,手里端着药。
  卫瞻撩起眼皮瞥了一眼,道:“拿滚!”
  小豆子脸上的笑一僵,立刻苦着脸求助似地看向江太傅。江太傅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转头刚好从敞开的门看见霍澜音带着莺时和姚妈妈搬来,正穿过院子。他摸了摸胡子,道:“送去给夫人服下。”
  卫瞻抬眼,看着小豆子跑去拦下霍澜音,霍澜音几乎没有犹豫,双手捧着漆色的碗,指尖儿纤细莹白。她微微仰着头,将苦涩的汤药一饮而尽。
  卫瞻皱起眉。
  那玩意儿多臭啊……
  江太傅笑眯了眼,捋着胡子慢悠悠地说:“妙哉,妙哉!”
  “老头儿,你怎么那么招人烦?”卫瞻起身,带倒了椅子,摔门走了。
  小豆子跑了回来,挠着头问:“大人,这药给夫人喝对殿下真的有用吗?”
  “没用。”
  “那您还让夫人喝?”小豆子惊得瞪圆了眼。
  江太傅成足在胸,笑道:“要不了多久,殿下就会喝药。”
  小豆子把脑袋瓜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
  “不信?”江太傅笑着问。
  “不信!”
  江太傅敲了敲小豆子的脑袋瓜,道:“你就等着瞧!”
  莺时在屋里给霍澜音整理床铺,霍澜音本想帮忙,可实在是没做过这些事情,只能添乱,想到姚妈妈病着,便去隔壁看望姚妈妈。
  从霍澜音有记忆起,姚妈妈的身体就一直不大好。前几日大雪日夜不歇,姚妈妈整夜整夜站在外面守着霍澜音。这折胶堕指的天儿,让她又病了。
  霍澜音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姚妈妈的咳嗦声。
  “阿娘?”霍澜音推开门。
  姚妈妈坐在床沿,见霍澜音进来,将手中的东西收进了针线筐。
  霍澜音挨着她坐下,温声道:“阿娘身体如何了?可都按时吃药了?”
  “都吃了,我挺好的,别挂心。”
  霍澜音看着针线筐,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阿娘是在给荷珠做袜子吧?其实阿娘不必背着我。你记挂她再寻常不过。若真的因为不是亲生女儿,过往十六年的感情全部舍弃才让人失落……”
  她声音低下去,想到的却是宋氏。
  她又笑起来,说:“荷珠是你一手带大的孩子,阿娘记挂她,不要顾虑那么多,荷珠是个好孩子,绝不会嫌你,只是眼下一时接受不了,不知如何相处罢了。我上次劝阿娘离开周家,后来琢磨是我想得不够周到。若是阿娘离开,日后恐再难见到荷珠。到时候我也不在你身边……”霍澜音心里有些难受,顿了顿,“再说阿娘孤身一人,出府去我也不放心。留在府里,日后荷珠多少会照看你。就算要赎身出府,等荷珠出嫁了也不迟的。”
  姚妈妈松了口气,她将针线筐上面遮挡的线团移开些,说:“你不会因为荷珠心里难受就好。不过我针线活本来就不怎么样,她如今不缺吃不缺穿,不是给她做的。”
  霍澜音顺着姚妈妈的视线去看,才发现那双袜子宽大,是男子所穿。而且布料很久了。霍澜音微怔,迟疑地问:“是父亲的?”
  姚妈妈点头,说:“他走的时候还没做完……”
  霍澜音很是惊讶。当年战乱,姚妈妈身怀六甲千里逃难,竟在那样的情况下还带着这双袜子。
  姚妈妈又是一阵咳嗦。
  “阿娘躺着歇一会儿,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霍澜音起身,扶着姚妈妈躺下,又为她盖好被子。
  她回到房间还是记挂着姚妈妈的身子,她叹了口气,问莺时:“就算是怀孕生产的时候损了身子,吃了这么多年的药,怎就不见好呢?”
  莺时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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