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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锁春意浓-分卷阅读94

竟然是越来越吓人。
  皇帝下意识往静嘉那边看过去,见她拿帕子捂着嘴唇,不动声色皱了皱眉,这才见太后也面色不适。
  皇帝冲着孙起行摆了摆手,孙起行立时便吩咐人将翠鸳抬了出去,迅速将殿内收拾干净。
  惊魂未定的众人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常久忠捧着血经回来了,厚厚一箱子,血色深浅不一,明显不是一日之功,叫太后面色好了不少。
  她面色严肃看着德妃:“你可还有话说?”
  德妃面色苍白跪地,冲着皇帝抬起头,两行清泪落下:“臣妾冤枉,万岁爷知道,臣妾从不爱跟人争抢,入宫也只是为着姐姐的心愿,想好好护着两个孩子。慎妃说臣妾的奴才收买柔妃宫里的人,可那些首饰明明是慎妃宫里的东西,臣妾难不成还能指挥造办处特地做了慎妃宫里的印记?”
  这话便是暗示能把控内务府造办处的,必定是慎妃,马佳氏在内务府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势力的,从证据上便说不过去。
  慎妃眼里这才偷偷露出点子笑意,可算是说到点子上了,她咬着牙砍掉自己在宫里一半的部署,为的可不只是德妃。
  她对着芷元使了个眼色。
  芷元正跪在一旁,收到暗示,踉跄着着去看过那些首饰,瞳孔猛地缩起来,整个人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紧着扭身猛磕头:“回老祖宗话,这,这些首饰确实是奴婢送出去的,只是奴婢并非给了柔妃宫中的奴才,求老祖宗明鉴。”
  “那你给了谁?”太后神色并未变化。
  芷元抬起头,眼泪横流看向静嘉:“这些首饰分明是主儿禁足后为了赔罪送给锦嫔娘娘的,奴婢都有记档,锦嫔娘娘为何要陷害我家主儿?”
  甭管是震惊悲伤模样的淑常在,还是跪地默默流泪的德妃,亦或是安静看着的妃嫔们,都惊讶看向了静嘉,连皇帝都恰到好处露出几分诧异。
  静嘉不紧不慢蹲下身,面色平静:“回老祖宗的话,慎姐姐是给嫔妾送过首饰,东西都好好放在库房里,取来便知。”
  太后看了眼常久忠,常久忠深吸口气,腿儿有些发软地躬身出去,心里忍不住腹诽,老祖宗打算何时将杀手锏放出来呢?
  这场戏跟老太太的裹脚布似的又臭又长,他常总管和董兴福的腿儿都要溜细了。
  慎妃面上是尽在掌握的镇定,瞧见静嘉面色平静,只怕是以为自己身边围得铁桶一般不会出岔子吧?
  她心里冷笑,她不会轻视德妃是因着家世,至于静嘉?不过是太后跟前的一条狗罢了。
  只是等常久忠面色疲惫回来后,慎妃闻言却变了脸色。
  “回万岁爷和老祖宗,锦嫔娘娘库房内确实有批首饰与证物一模一样,奴才特意请造办处的掌事看过,首饰不是新打的。”常久忠迟疑着看了眼慎妃,才继续禀报,“因为查看仔细,竟然发现了些不妥,这些首饰里有一部分是特别炮制过的,银镶镂空的地方还偷偷塞了当归粉。”
  “不可能!”慎妃猛地站起身来大喊,随后立时跪地,“老祖宗,臣妾绝对没有在首饰里动过手脚,这一定是锦嫔早有毒计,提前预备好的。”
  今儿个一直没开口的容贵妃这才冷哼开口:“她能提前预备好自己宫里的首饰,还能提前预备好本宫宫里的?柔妃宫里她也能插手?你这是打量着后宫和内务府都以她马首是瞻?”
  静嘉委屈地拿帕子擦拭眼角,倒是将白皙的眼角给擦红了,看着可怜得很,她偷偷看皇帝,眨了眨眼。
  皇帝唇角抽了抽不再看她,可心里总是为着那点子红不得劲儿。
  慎妃还不知道皇帝心思不在这儿呢,冲着皇帝泪流满面:“万岁爷,您是知道的,内务府早就被整顿过,造办处的掌事乃是醇亲王亲自安排,臣妾的阿玛根本不可能插手,这定是德妃和锦嫔联手想要陷害臣妾啊!”
  容贵妃只是冷笑,倒是太后听了这话眼神略沉,若有所思看了眼低着头委屈的静嘉。


第60章 怪朕心狠吗?(二更)……
  古有_0_liu_0_yue_0_fei_0_xue的冤屈, 也有如雨瓢泼的悲惨,如今形势逐渐明朗,已经闷了一上午, 不时响几个闷雷的天儿却突然开了眼, 雨点子噼里啪啦砸下来,不知在为谁哭诉。
  静嘉和德妃听慎嫔算得上凄惨的控诉, 没法子,只能继续起身跪下, 今个儿众人都不知道起起跪跪多少回, 比祭拜祖宗时也差不多了。
  “臣妾不敢替家中说话, 只是马佳氏从来谨言慎行, 家训更是森严,向来只为万岁爷在军中解忧, 绝不敢在其他地方插手。慎妃若是没有确凿证据便攀咬臣妾,臣妾无话可说,只能由万岁爷和老祖宗发落。”德妃似是有些累了, 面色多少有些悲凉。
  静嘉见她抢了自己的表情,只得换上无奈神色, 泪珠子比慎妃掉得好看得多:“嫔妾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满京城也没几个不知道的, 退一万步说, 即便嫔妾坏了心肠, 也没本事叫内务府和造办处听嫔妾的, 至于宫外, 嫔妾就更是无能为力。”
  她抬起头看向慎妃:“嫔妾是曾让慎姐姐被禁足过,但也不是嫔妾起的事端,您何苦死死咬住嫔妾不放呢?”
  皇帝垂眸掩住眸底的笑意, 这小东西每回算计人的时候倒是哭得好看,不像是真委屈的时候,丑得叫人没眼看。
  慎妃眼神里的恨毒几乎要将静嘉和德妃淹没,可如今形势清明,明明最不可能出问题的手段突然出了岔子,让她几乎陷入绝境。
  唯有最后一个办法,慎妃死死咬住嘴唇,若非情不得已,她实在是不想走到那一步,到时即便她能脱险,也要元气大伤,只怕要任由人欺负。
  可她没有选择,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保命要紧。
  慎妃猛地泥首下去:“求万岁爷和老祖宗恕罪,若非事关家族兴衰,臣妾绝不会绕这么大的圈子指认德妃和锦嫔,得见书文和柔妃宫中奴才来往的这些奴才,有一部分是真看见了,另外的……是知道锦嫔为何有本事与德妃联合起来陷害臣妾,锦嫔宫中的首饰,臣妾知道从何而来。”
  太后意味深长看了静嘉一眼,冲着慎妃道:“那你便说说看。”
  慎妃恶狠狠看着静嘉:“锦嫔刚进宫没多久就曾与臣妾的长兄私相授受,成为万岁爷的人以后,仍死性不改,私下里与长兄眉来眼去勾搭在一起。臣妾长兄虽在御前行走,到底得府里照看,在内务府也有几分本事,替锦嫔办了不少事儿。”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太后脸色猛地难看起来,连皇帝都很给面子的黑了脸。
  “放肆!你可知你这话说出口,可是要抄家灭族的死罪!”太后狠狠拍着桌子怒喝出声,“若是你敢有一个字说谎,哀家立时便剐了你!”
  慎妃脸色苍白:“臣妾拿纳喇家的列祖列宗发誓,长兄与锦嫔私下往来一事,臣妾若有半个字说谎,叫纳喇家世世代代都永无宁日!”
  “证据呢?”皇帝冷声问。
  慎妃脸色更白了些,她努力攥住有些哆嗦的拳头:“回万岁爷和老祖宗,在温泉行宫时,锦嫔与长兄私下里说话,禁卫里不止一人瞧见,他们都可以作证。内务府替锦嫔和长兄传话的奴才也不敢瞒着这么大的事情,禀报了臣妾,长兄送给锦嫔的定情信物就藏在锦嫔身边。纳喇家对此并不知情,长兄嫉恨自己庶出之身已久,早有报复之心,只怕是为着与外人联合,夺取纳喇家的权势,求万岁爷和老祖宗明鉴!”
  皇帝黑着脸站起身:“来人,将纳喇淮骏带进来,立刻派人搜查天地一家春,锦嫔这里就劳烦刘佳嬷嬷了。”
  皇帝一怒,谁也不敢多说话,静嘉脸色也有些苍白,可神色还端得住,只咬着唇被刘佳嬷嬷搜过身后,跪在那儿低着头。
  纳喇淮骏进门后跪下,太后冷着脸问:“你跟锦嫔可曾有过来往?”
  纳喇淮骏愣了下,强忍着没往静嘉那边看,只恭敬回话:“回老祖宗话,奴才不敢隐瞒,小时候奴才顽劣离家出走,差点被花子拍走,是锦嫔娘娘救了奴才一命。后来锦嫔进宫伺候老祖宗,奴才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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