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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锁春意浓-分卷阅读97

层,即便是金尊玉贵养大的也难有几个她这样娇气的。
  其实看着狰狞,倒是没那么疼,毕竟从小到大都跪惯了的人,静嘉这朵红莲底下是野草的芯子,并不像看着那样柔弱。
  她垂眸看着那略有些僵硬却轻柔无比的动作,似乎柔和了正和帝面上的锋锐,那点子无言的关切叫他整个人都温柔极了。
  “万岁爷,您还是别对我这么好呀,将来您算计我的时候,我会难过的。”静嘉突然轻声道。
  皇帝抬头睨她一眼:“怎么,我若是不对你好,算计你的时候你就不难过了?”
  静嘉点头:“对。”她只会理直气壮将这人的种种记在小黑账本里。
  “那朕要是说,你算计朕的时候,朕也会难过……”皇帝替她涂完药膏,随手将玉兰膏子扔在榻上,双手撑在榻沿,一点没碰到静嘉,只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龙涎香气息里,鼻尖对着鼻尖,双目对着双目,“你会不会就不算计朕了?”
  静嘉眼睛眨都不眨地回答:“不会。”
  皇帝失笑,拍了拍她脑袋:“这不就得了,明明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该享的福不能缺,就别说这些伤春悲秋的话了。”
  静嘉笑着抚上他的脸颊:“那万岁爷的意思,是允许嫔妾算计您了?”
  皇帝轻哼:“朕从来不拦着你,可若是被朕发现,绝饶不了你。”
  他这话似是漫不经心的调笑,可静嘉知道他是说认真的。
  她也没当个玩笑听,只唇角的笑却仍然灿烂,仿佛要弥补外头缺了的阳光,在这殿内如星光般挥洒开来。
  若问爱不爱这个男人,静嘉从来不去想自己不懂的事情,与其说把万岁爷当夫君,不如说是当做如师如兄的存在。
  静嘉很清楚自己会沦落今日,少不了他的推动,过去她心里还是不免有几分感激的,更多的她就无能为力了。
  正和帝就如同叫人仰望却遥遥不可及的高山,似是不可攀登,就更不可能沾染俗世情爱,所以静嘉并不曾在他身上放过任何盼想。
  就这会儿,她心底突然生出了一股子野望,从内到外消弭了刚才在长春仙馆那场大戏带来的疲乏,只叫她浑身都充满斗志。
  既然要登上高处,那这个站在顶峰的男人便是她的目标,对静嘉这样从小就黑了心肝儿的人来说,她的目标从不是用来达成的,而是用来超越的。
  心底那块迷茫了许久的地方也被填满,叫静嘉高兴极了,她甚至觉得——
  “您这么说,我好像膝盖都没那么疼了呢。”她柔声道。
  皇帝没好气拍了拍她脑袋:“那是因为朕替你涂了一两万金的膏子,也不看看这天底下谁敢叫皇帝伺候,傻东西,起来。”
  “我不会叫您失望的。”静嘉笑眯眯又柔和的声音轻轻送入皇帝耳朵里,“那您先帮我把衣裳穿好呀?”
  皇帝挑了挑眉,直起身子似笑非笑地看着静嘉,静嘉缩了缩脖子,不敢再挑衅了。
  “您,您喊人进来伺候嘛,我行动不方便。”
  皇帝心里失笑,将人困在软榻上,避开她膝盖上的伤口,将人亲得喘不过气,这才咬着她耳朵慢条斯理道:“不用喊人,朕亲自伺候锦嫔娘娘穿衣。”
  静嘉:“……”
  直将那软刺儿都化成了春水,皇帝才心满意足的叫人传膳。
  正和帝这一伺候,直到了开始用膳,灵月还能看见静嘉脖颈儿都泛着粉,好半天都低着头不吭声,她莫名觉得想笑,伺候的更妥帖了些。
  “你这是要埋在饭碗里?”皇帝越高兴,也没有外人在,他就越刻薄,“看样子朕该给你找个嬷嬷,好好教教你宫里的规矩,没得出去丢人现眼。”
  静嘉顿了下,偷偷撇嘴:“那就先谢过万岁爷了,您可要给嫔妾挑个好……看的。”至于是好看还是好用,皇帝心里清楚。
  “你喜欢好看的?”皇帝笑着挑眉。
  静嘉扫了他一眼,笑眯眯点头,不给他机会再刻薄,换了话题:“您准备何时幸了淑常在呀?”
  皇帝不置可否:“你这是要推朕去其他人那里吗?”
  静嘉想也不想便回答:“我为何要推您去其他人那儿,这种贤惠我这辈子也学不会了,您还是自学成才吧。”
  皇帝去谁那儿,叫谁孕育子嗣,她并不在意,可若是指着她亲手将皇帝推到别人那儿,这种老鸨的活计她才不干。
  静嘉那颗乌漆嘛黑的玲珑心肝儿让她很清楚,若想达成目的,永远不能让人知道你对她来说没那么特别。
  更别说皇帝,这位主子爷可能不需要人全身心都只看得见他,却绝容忍不了妃嫔将其他人或事情看得比他更重要,这是属于帝王的霸道。
  孙起行和灵月都有些诧异,甚至有些心惊于今日锦嫔的胆大,二人之间这样互相拿话刺来刺去,都有点像是平头老百姓家里的两口子了。
  可这是什么地儿?九洲清晏啊!那可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主子爷,两个人都默默佩服静嘉的狗……咳咳,胆大包天。
  皇帝倒是笑了出来:“你是想知道朕何时会叫淑常在伺候,还是何时会叫淑常在怀上身孕?”
  皇帝并不介意静嘉算计,左右他从小被算计到大也习惯了,自己亲手教出来的,必定也不会是个手软的,这很好。
  他从小就心狠,若是必要时候,他可以冷眼瞧着静嘉九死一生,可他也不吝啬给人生机。
  既然她想与自己比肩,那个位子没有能力的人坐上去,只会跟马佳氏一样粉身碎骨。
  对皇帝来说大清江山稳固是最重要的,他很清楚若想在前朝运筹帷幄,后宫就必定得平稳无波。
  所以见静嘉仿佛突然开了窍似的多了股子肆意,他反而挺高兴,他不会心慈手软,便也不需要唯唯诺诺跟在身后的奴才。
  静嘉知道皇帝清楚自己心里的谋算,只吐吐舌期待地看着他。
  知道万岁爷何时打算叫淑常在生孩子,她才能决定到底是要跟德妃合作先将容贵妃拉下去,还是要做好自己爪牙的本分,先叫德妃万劫不复。
  皇帝放下玉著不看她,只淡淡道:“你看着仔细稳妥,实则是个最莽撞不过的,别一有了心思就瞎寻思,好好琢磨清楚自己该怎么走,才能摆脱伤敌一千自伤八百的困境。”
  他拉着静嘉起身往寝殿走,捏了捏她脸蛋儿:“可没多少时候再留给你犯蠢了,懂不懂?”
  静嘉不言声儿,这会子她也不敢再叫皇帝伺候,到底是让灵月伺候着躺下。
  等幔帐遮了外头阴暗的天儿,她才就着皇帝将人困在怀里的姿势反抱住他:“那您不如先跟我说说,苏叶到底是谁的奴才呀?”
  “你觉得呢?”皇帝闭着眼睛问。
  静嘉仔细想了想,今日能让慎妃_0_luo_0_ma,最终还是因为她谋害皇嗣,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是敏嫔提供的。
  可若是敏嫔有这个心机,她还能唯唯诺诺在宫里许多年都出不了头,还叫人欺负成如今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吗?
  能知道慎妃的隐秘,必定是跟纳喇氏有关……
  “是康太妃?”静嘉有些惊讶,“这位老爷子平日里看起来,可不像是个有野望的。”
  皇帝摸了摸她脑袋当做赞扬,慵懒道:“她的野望与一般人不同。”
  静嘉紧了紧纤细的胳膊,等着皇帝的说来话长。
  “说起来还跟安国公府有点关系,安国公夫人出身显贵,即便戳穿了安国公府的丑闻,依然在安国公府坐大,你可知为何?”
  静嘉更惊讶:“是因为康太妃护着她?”
  皇帝似是而非的嗯了一声,不紧不慢道:“这牵扯到一桩旧事,康太妃出自纳喇家二房,她阿玛是纳喇辉图的亲兄弟,也做过内务府总管。父母在时,康太妃受尽宠爱,她阿玛凭着皇恩换了她免选的恩典,从小就替她定下了一门好亲事,定的是当年的墨国公府老二。”
  静嘉知道墨勒氏曾经的展扬,太宗时候墨勒氏曾经是大清最展扬的军功世家,兵马有三分之二都在墨家手里。
  当时的墨家家主乃是武英殿大学士兼领侍卫内大臣,从龙时候跟过来的八旗老姓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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