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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蒸(民国)(h)-分卷阅读47



桂喜看向他,眼泪一下子都涌堵到了喉咙口,咸涩的无法言语,面颊湿濡的直摇头。

不过才十七岁,韶华鲜活,容颜娇嫩,岂容自己急景凋年早早逝了,怪只怪一时迷糊心窍,犯下错事,她已悔不当初。

许彦卿从袖笼里取出帕子扔给她,她自己有帕子,却还是接过擦拭着脸,有麝香味,淡淡地。

许彦卿默了会儿,叫了声桂喜,又默然少顷,方慢慢道:“桂喜,我其实有些欢喜你。”

看她惊诧的瞪圆泪目,但得说出,反觉也没那么的难以启齿:“别问为甚麽,吾也不晓。从上海回来前,吾的心愿是教你读书识字算帐行事,凭你的聪明勤奋劲儿,掌府里中馈指日可期,可现却不这样想,吾终是个商人,权衡利弊,从不做赔本买卖,纵然再欢喜你,也不愿只一厢情愿,更容不得女人吃烟膏,这是吾的底限,不得触碰。你若也有些欢喜吾,愿意戒掉烟膏,吾可倾力相助,但若你一味自甘堕落,毋庸再等一年,今日即可放你离开。”

或许会有段很难熬的日子,或许待女人再不付真心,但流光荏苒,春去春回,那份情窦初开,总会被浮尘厚厚遮掩,再也想不起。

桂喜细听着这番话,她心底五味杂陈难辨的滋味,但有股子不容撒谎的甜蜜,似偷含了块桂花糖,从舌尖流进喉咙,再往下浸润心,融进了四肢百骸。

她咬唇说:“我不要走,要戒掉烟膏,还要读书识字算帐行事,二老爷你帮帮我罢!”

许彦卿握紧的拳头悄然松开,他颌首:“你虽吃膏子,幸时日短次数少,又掺在水烟里,三月戒掉足矣。”

他加重语气:“彻底戒毕再来见吾,你好自为之。”

遂撩帘下车,吩咐许锦送她回宅子,自去扬招黄包车。

桂喜才发现手里还攥着他的帕子,忙掀起帘往外望,哪里还有他的身影呢,星星点点沁凉点上鼻尖,天落起雪来。

“姨奶奶,姨奶奶!”

桂喜眯起眼睛,看着许锦手捧一纸包糖炒栗子朝她跑来,雪后路滑,不小心绊一跤摔个嘴啃泥,却依旧高举着栗袋护得严实。

她噗嗤笑出了声,街道两边悬满红灯笼,商铺门楣新贴了春联,挂上桃符,小孩子们聚在一起玩摔炮,时不时猛得噼啪一声,把心不在焉行路的人吓得神魂回转。

临近新年已没几日,今刚从洋医院复诊出来,用两月时间,她终把_0_ya_0_pian瘾戒除个干净。


第一零柒章期待心

自管事许隽被驱撵出宅子后,原先附随他的佣仆陆续换过,许彦卿捎信至京城府内,请来老管家赵伯帮携,纵是许母有再多异议,此时也不再声响。

京城许府是她回不去的黄粱梦,那里的人皆令她莫名心存敬畏。

赵伯确也有些手段,腊月时已命佣人动手掸尘,刷墙换窗,打扫宗祠,早早置办齐全年货,行规有条不紊,进退妥宜,令主仆上下渐赞口不绝。

明儿是大年三十。

许彦卿端坐桌前听赵伯禀事,地央大铜火盆烧着旺燃的炭,映的牖上喜鹊登枝窗花透满鲜红。

大哥彦昭也在,赵伯正在讲二姨奶奶_0_ya_0_pian瘾已戒除干净,整日里跟着请进门的女先生读书识字,可谓废寝忘食,房里灯亮半夜不歇。

“就没提过吾一趟?”许彦卿喜怒虽不形于色,嗓音却渐冷淡,赵伯努力想了半晌,实事求是说:“确定未曾提起过,我倒在她面前说起二爷两回,只听着却不语!”

“长本事了!”许彦卿把手里笔往桌面一扔,约定让她戒掉就速来见他,这可好,戒是戒了,人竟迟迟不见动静。

怎想出那种法子逼她戒烟,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明明如花美眷近在咫尺,他却过着苦行僧的日子。

赵伯老来人精看透他的不郁,谏言道:“女孩儿做错事本就脸皮薄,虽改正了那羞愧心却一时难解,二爷男子汉大丈夫,不妨主动搬回房,更显你胸襟宽阔,有包容之态啊。”

“不可能!”许彦卿蹙起浓眉,笑话,攸关他身为丈夫的信诺和尊严,岂能轻易就算罢。

彦昭噙起嘴角,眼里含几许笑意,倒没想到二弟是属鸭子的,煮熟了嘴硬。

又聊了会话,彦昭由许锦推出书房,见谢芳站在廊前,边看院里怒绽的梅花边等他,天寒风大,脸颊冻得通红,听见动静忙跑过来,谢了许锦,自己推着轮椅行在青石板道上。

彦昭回首打量她会儿,语气很温和:“怎见你比初嫁来时倒瘦了许多?”

谢芳抿起嘴儿笑:“不好麽?二姨奶奶就瘦得极好看,我羡慕她有那样的身段儿。”

彦昭默少顷,淡淡地:“我喜欢你胖些,不要刻意的去学谁。”

谢芳羞涩的“嗯”了一声:“大奶奶常炖膳汤给我滋补,哪里瘦的下来。”

彦昭明白冯氏的良苦用心,是想让谢芳早些开枝散叶诞下子嗣,他却觉她年纪太小,过两年生育最恰宜。

“其实你不必.......”话还未说完,桂喜和丫头手里捧着梅花枝迎面走着,见到他忙过来招呼。

彦昭摒退谢芳和丫头,只看着她笑问:“还不打算去见二弟?他憔悴了许多!”

桂喜没想到他会说这个,眼眸微睐,颊腮泛起红晕,低声回话:“要见的。”

“那就好,别让他等的心凉了!”彦昭想想又道:“还记得那枚银镀金镶宝点翠牡丹戏凤的簪子麽?”

桂喜点头,自然记得,是二老爷离京时送她的,却被她拿去同珍兰换了生膏子,后来其它首饰都被退还,唯独缺了此物。

彦昭看透她心思:“这簪子是故去母亲的遗物,二弟轻易不示人,更况送人。那晚他收了回去,你若喜欢再问他罢!”


第一零捌章年时节

年三十,窗外的黎明是虾子青。

远远有只鸡啼,便似约好般,接二连三嗷嗷呼应,都能想象出它们脸红脖子粗的模样。

这是乡下庄上养肥送来的数十只,性野悍斗,肉嫩紧实,强过街市采买的许多。

赵伯给每房各送了只拴在院里,皆有小厨房,打鸣听厌了,红烧或清炖悉听尊便。

桂喜早起已洗漱过,换了杏子红袄裙,坐在妆台前,由着两个丫头伺候,上月新买来的,听话,会看眼色,其中名唤小翠的,梳一手好发髻。

赵妈掀帘回说:“许锦来了。”

话音落,许锦已走近前拱手见礼,又道:“二老爷遣我来问姨奶奶、讨身今日可穿的衣裳。”

桂喜站起拉开橱柜,择了簇新的棉袍马褂交给许锦,想想抿唇问:“二老爷一切可好?”

许锦笑嘻嘻地眨眼:“一人一口说不准,姨奶奶不妨亲自去看,就晓得二老爷好不好!”

“滑头!”赵妈笑骂,要给他吃毛栗子,许锦连跑带溜的去了。

桂喜默少顷,朝赵妈道:“把院里那只鸡杀了炖汤罢,大老爷说二老爷近日有些憔悴,待他晚间回房来喝!”

“早该如此!”赵妈顿时喜上眉梢,真真皇帝不急急太监,连忙出房寻人杀鸡抹喉咙,特吩咐放血时仔细些,要收拾的干净,二老爷欢喜这个。

高门大户年节最重祭祖,许宅里专僻出个坐东朝西的厅房,内设黄龛供奉祖宗牌位,多由许母和彦卿兄弟几个在首主祭,奶奶们伺奉,其它子孙按辈廊前排站。

桂喜谢芳这些姨奶奶地位卑微,已站退到院里吃风等候,忽听有人传来了,纷纷左右让开条道,许母由大奶奶冯氏搀扶着率先走在前。

自那晚事后,许母一直称抱恙在房不出,晨昏定省也停了,桂喜隔了数月还是首见她,原白净丰膄很富态的太太,却消瘦下来,脸上皮肉松垂,漾着泛油花的黄,眼神也无往昔光彩,萋萋黯黯,总显得受了委屈。

后跟的是许彦卿,推着坐轮椅的彦昭,他穿一身艾绿云纹镶滚湖色宁绸长袍,外罩玄色貂鼠毛马褂,如常的儒雅潇洒。

桂喜惊睁地看他清梧背影,莫名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确是许久没见了,油然而升的欣喜掺着些酸楚,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许彦卿收回眼角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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