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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在民国离婚中-分卷阅读136

  他自己就是医生,她连忙推了推他,低眸看着他:“醒醒,你发烧了,家里有退热药吗?”
  推了两下,他就睁开了眼睛。
  昏暗柔和的床头灯下,女人坐在他身边,低头看着他,雪白的肩上,两根细带,她长发都披在肩上,神色关切,正看着他。
  霍澜庭看着她,一开口嗓子更是沙哑:“你今天都做什么了?”
  她哪有心思闲聊,问他有没有退热药,他不回答,只目光灼灼,又问了她一遍,今天都做什么了。她能做什么,徐迦宁随口敷衍了他:“跟我大哥去公事楼了,我问你呢,退热药呢?”
  他闭上了眼,伸手在房间的桌上抽屉指了一指:“抽屉里。”
  徐迦宁连忙下地,到桌前拉开了抽屉,里面果然有一个小小的急救盒,打开了,是一堆药盒,都是西药。通通拿了过来,到床边坐下给他看:“哪个是,我去给你倒水,赶紧吃了药退烧了是正经。”
  他坐了起来,睡衣胸前咧开了些,之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伸手去暖着了,他伸手将扣子系上,再抬手在药盒里拿出了退热药来。
  她立即走了出去,厅中有热水,很快倒了一杯过来,折了折递给了他。
  霍澜庭看着她,吞下退热药,喝水。
  他的目光始终在她身上,半寸不离。
  她将水杯拿走,急救药盒也收了起来,到浴室亲自拧了毛巾才到床边,蓦然想起自己从未照顾过别人,真是破天荒第一回,自己都觉好笑。
  毛巾递给了他,徐迦宁坐了他的身侧来:“擦擦脸,凉一凉。”
  他伸手接了过来,随便擦了擦脸,又递还给她。
  等她将毛巾挂了一边,霍澜庭已经又闭上了眼睛,她只当他是生病了难过,并未在意。
  身边有一个病号,徐迦宁怎么能睡踏实了,床头灯亮了一夜,她醒了几次,每次都要摸一摸他的额头,霍澜庭半夜发了一身的汗,可算退了热了。
  她半夜拿了另外一床被,一人盖了一个。
  一早醒来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床头灯关掉了,徐迦宁连忙起床,找出了自己准备好的学生装,蓝衫黑裙穿了身上。
  长发编成了两条辫子,她拿了本书在镜子前面左右看了看,的确与女高的那些人没什么分别,至少看起来是的。她有耳洞,平时都喜欢戴珍珠耳饰的,今日起了,想了想,去学校的话,不宜张扬,也摘了下去。
  耳饰,头饰,手镯,戒指,还是别的什么,通通都没有佩戴。
  在镜子前面忙了半天,芬姐也没有进来,平时这时候早过来伺候着了,徐迦宁按了铃,立即去浴室洗手洗脸。去读书当然不能化妆,不多一会儿,有佣人进来了,她探头出去看了眼,果然是芬姐。
  “芬姐,立即帮我准备早饭,我要出门。”
  “少奶奶只管下楼就行,七少爷才吩咐过,说你们要出门的。”
  他们要出门,这说的什么话,难不成,他还要送她上学不成?
  徐迦宁连忙擦了手,对着镜子抿了下脸边碎发,回身拿了书袋这才下楼了,楼下霍澜庭已经坐在餐桌旁边了,一楼和二楼的餐桌还不一样,他此刻拿着报纸,正在看报。
  她欣然下楼,快步走了他的身侧,将书袋挂在了他的椅子上,坐下了:“早,好些了吗?”
  他在报纸后面抬眼,看见她这身打扮,目光灼灼:“穿成这样是要干什么去?难不成是今天要去学校了吗?”
  当然,是的。
  徐迦宁坦然相告:“难道我还没有告诉你?是今天。”
  他才放下报纸,看着她,才夹过来一块面包片,她时间所剩不多,抬腕看了眼手表,顿时瞪大了眼睛:“已经不早了,我该走了。”
  说着,低头喝了两口粥,都顾不上吃一口平时爱吃的小汤包,匆匆提了书袋,往前院去了。餐桌上,还有今天早上特意为她做的玫瑰花饼,她似乎都没有看见,走的匆忙。
  除了那块手表,身上什么饰品都没有戴,包括戒指。
  他低着眼帘,看着方方正正的面包片,顿时没有胃口了。
  芬姐追出去问了,说是苏家来了人,将少奶奶接走了,都没用霍家的司机,霍澜庭站了起来,想了下,让芬姐收拾了餐桌,也走了出去。
  他亲自开车,去了一趟碧情园,说给徐迦宁拿些东西。
  园子当中的人,当然都认识他了,遇见的都打了招呼,他点头应过,还算亲切。
  到了东园了,这才知道,苏谨言不在,苏守信亲自去接的女儿,要送她去的学校也并非是女高,是一所男女混合的高校,校区在上海的老街长安街后身那一块。
  是一所高等院校,他到徐迦宁的房间里,坐了一坐,随即出来叫了红玉,让她带着猫,与他去霍家住。说是为了方便照顾着她家小姐,让她时刻跟着些。
  红玉当然高兴,立即收拾了东西,抱了糖球跟着霍澜庭出来上了车。
  霍澜庭开着车,有一句没一句地问了她一些无干紧要的话。
  红玉见他亲自来接,心里既开心又忐忑,自然是又亲近了一层。
  车速不快,霍澜庭在车内镜中瞥了眼后面的红玉,语气淡淡的:“你是什么时候开始伺候她的,从她嫁到顾家以后?”
  说的对,红玉抱着糖球,轻抚着猫儿的毛发,不以为意:“是,是小姐特意雇的我,她待我特别好,我从前也去过别人家里,只小姐待我最好。”
  她才十六,年纪还小,就知道谁对她好,她就和谁好。
  霍澜庭嗯了声,刻意放松了些,就像漫不经心地和她闲聊着:“你家小姐从小心肠就软,既她待你好,你知感恩就好。”
  红玉当然感恩了,一说起自家小姐的好,恨不得把学过的所有美好的词语都哪来形容她,一时高兴,还与霍澜庭闲谈起了,徐迦宁在顾家时候的事。
  霍澜庭听得仔细,到最后也没听着徐迦宁为什么离婚,顺着红玉的话就问了出来:“那你家小姐是为了什么才离婚的?我是说她与顾君行……”
  话音未落,红玉已经气愤起来。
  她至今还能想起那个叫做身慧如的女学生,想起来就很生气:“能因为什么,我们小姐对顾家大少爷的心那可是一丝不带差的,可他不知满足,去外面上学还带回来个女学生,口口声声说真爱什么的,我们小姐委屈求全,都答应让那女学生进门做小了,可他们不依不饶,真是欺人太甚!”
  他不知道,其中还有这么多事。
  霍澜庭薄唇微抿,车速更慢了些:“然后呢?你家小姐就提出离婚了?”
  然后?
  当然没有。
  然后,然后不是和徐凤举将顾家的铺子讨过来了么,徐迦宁是将自己搭在顾家的钱,讨回来了才离的婚,但是说到这个地方,红玉也知道不能什么都往外说,一抬脸是一脸茫然。
  “姑爷,都是从前的事了,你问那个干什么,反正我家小姐没有错,都是顾家大少爷的错,要我说,您得谢谢他,我们家小姐什么样的人,那般忍让,他不知进退,真是让人伤心!”
  心里想着,反正将错处都按在顾君行身上,这样对徐迦宁最好。
  殊不知,她这么一说,霍澜庭心中更不是滋味,虽然那次婚姻短暂,但是徐迦宁其中忍受了多少,什么样的男人令她牵肠挂肚,和他结婚了之后还念念不忘的,他一边开车,一边已经脑补了太多东西。
  从她十五岁到她二十岁,除了他之外,她为什么匆匆嫁了顾君行。
  只怕她和顾君行之间,不只是结婚这么简单,还有她口中的那个一直陪着她的人,昨天特意找了徐凤举,可即使是将他灌醉了,也并未问出什么。
  将红玉带回了霍家,霍澜庭让芬姐安顿了她和猫。
  徐迦宁有太多瞒着他的事了,就连去读书,也只简单说了那么两句。更别提昨日码头上的那个人,他甚至不敢问出口,她们为什么会一起在外滩上面,她们为什么会一起在码头散步。
  他在楼上坐了一坐,漫不经心走了桌边,忽然发现桌上放着徐迦宁的笔袋,她早上走得匆忙,竟然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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