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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安好-分卷阅读97

什么:“你这梦不止今天做过吧?”
  陈元若两眼不睁:“我已经把梦都忘干净了,这是你叫的,我怕死。”
  “我信你个鬼,”唐五拉着无骨般的人儿,见她学起自己的无赖再秉不住,露了笑:“你是不是因为在梦里见我官大威风才算计那出,仗着家世赖上我的?”不然她一个闺阁淑女,怎会知道他是皇上的人,“快点招。”
  “哭了这么久,好累啊。”
  “不许睡,先告诉我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这种噩梦的?”唐五肯定她被噩梦缠身不是一天两天了,否则也不会哭得那么绝望。
  陈元若不应:“我要睡觉。”
  “不行。”
  避过上前扒她眼皮的爪子,陈元若不欲再多言,一个翻身骑上作乱的男人,将其摁倒,张嘴笨拙地盖住他的口。
  黑了心的小白兔,唐五无奈不再追问,只送到嘴的美味,他是不会放过。
  与镇国公府仅相隔两条街的齐国将军府,前院沉岳堂并无灯火,檐下两道黑影一前一后地站着。
  “唐逸清成亲,镇国公世子唐逸幽竟没露面?”站在前的那道身形魁梧的黑影声音尤为浑厚。
  “唐逸尘也不在,”立于后的黑影要相对瘦削一些,“在宫里传出懿贵太妃病重前,皇帝召了唐逸幽进宫。”
  “能确定懿贵太妃是什么时候病重的吗?”
  瘦削黑影摇首:“自皇帝娶妻后,后宫里就没得安生过。宁诚伯府三姑娘李氏安好手段心智不逊男儿,后宫、内务府都已是风声鹤唳,人人自危,根本就无暇他顾。且近日宫里盯得紧,一有谁妄动便会被换下送进慎戒司,我们的人已经折了过半,不能再大意了。”
  “李氏安好,”魁梧男子语调中并无不稳:“燕唯的外孙女?”
  “是,燕舒安的女儿。”
  魁梧男子冷嗤:“怪不得贤亲王舍不得动手杀之。”
  “李氏安好年岁近双十,已过参选之龄。此女素来又少在外走动,无人猜到会是她。皇帝瞒得也紧,直至圣旨降临时我等才晓。而那时其舅父燕茂霖已抵京,贤亲王忙于平户部的账,宁诚伯府又有禁军护卫,他不会冒险行事。”
  雨滴打在瓦脚,细小的水滴四溅,三两落于鹰钩鼻上,魁梧男子敛目:“你说皇帝会不会是在懿贵太妃病重后才召唐逸幽进宫?而这些日子,唐逸幽之所以未露面,是因为他不在京城。”
  “大哥的意思他去了延陵?”瘦削男子凝神细想:“近来镇国公和奉安国公陈弦在朝上站队分明。难道南漠兵权之争,皇帝就这么轻轻放过了?”
  “禁卫未有异动,那定是去了南千门大营,”魁梧男子语气之中终于露了不快:“可惜了,因密旨一事,唐嵕早将我们插在南征军里的暗子杀了个干净,不然现在也不用在这胡猜。”
  “大哥,若真如你所想,那徐博义就留不得了。”
  闻言,魁梧男子叹声闭目,久久才再出言:“让虎狮卫赴延陵。”
  “唐逸幽、唐逸尘?”
  “杀”
  相比沉岳堂的暗黑,宫里干正殿那是灯火通明。皇帝拿着今日傍晚欢情阁天己呈上的密信,面目暗沉地背手立于殿门之外。
  好样的,他的齐国大将军竟然敢无诏回京,看来西北军是尽在掌握之中了。
  “皇上,”天甲跪地请令:“擒贼先擒王,臣去杀了杨嵊。”
  皇帝勾唇,凤目寒冽,轻语说道:“不急,”舌扫过牙尖,“西北军还掌在杨家手里,且杨家暗部势力尚未现,现在就杀杨嵊后患无穷。”
  这口气他忍了,不是惧杨嵊之势,而是怕两军对垒,生灵涂炭,“杨嵊敢私自离开鹰门山,说明杨氏族在西北军里扎根已深。”
  天甲不痛快:“现已入秋,杨嵊怎会选在这时回京?”
  “不奇怪,朕大婚,镇国公府和奉安国公府结姻亲。还有姜堰苏氏被拔除,荣亲王大势不再,西北军扩军等等,他心里不安,”皇帝倒是能理解杨嵊,京中连番巨变皆是于杨家大计不利,杨嵊哪还能泰然?
  候在一旁的方脸天乙多了一句嘴:“皇上,现下懿贵太妃病重,恪王已箭在弦上,杨嵊会不会……”
  皇帝转身进了大殿,吩咐范德江:“准备笔墨,”荣亲王府花了那么多的银子养的私兵不能说散就散了,正好缅川在延陵之北。
  “是,”范德江把拂尘往腰间一插,手脚非常利落的去取纸。
  虽然昨日嫁女,但今天奉安国公陈弦还是如往常一般寅时起,夫人林氏帮着打理。用完早膳,去前院坐轿准备去上朝。只轿才出府门一丈地,一面方无须的男子自黑暗中走出。
  “奉安国公陈弦接旨。”
  坐在轿内的陈弦心徒然一紧,这声音他熟悉,确是御前的,立时下轿跪地叩拜,后双手举过头顶。
  方脸天乙并未宣读圣旨,而是直接将金册交给了奉安国公,后退离转身没入黑暗,如来时一般悄悄。
  陈弦就立马打开金册,见到“往荣亲王府取九千兵赴延陵”,不禁屏息,站起身,脚跟一转快步回府。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作马贩打扮的长须男子与一满脸横肉的汉子,背着破铁盒自奉安国公府后门出。
  粗糙的手托着背上的铁盒,指甲里都是油灰。长须男子歪嘴笑着,唇下长毛的大黑痣变得更为醒目。都多少年了,他以为自己再碰不得这弓,不想今日重复往昔,目光坚毅,眼中跃动着泪光。
  摸到荣亲王府,递出一张沾了油折好的纸予守门的侍卫。
  起身练了一阵子大刀的荣亲王见到纸上字,脸都黑了。
  二人被请进荣亲王府。
  要不是辨明声,荣亲王差点没认出陈弦,见着金册也没拿过来瞧瞧,未有犹豫就摘下了挂在腰间的一枚月牙玉符:“这是你要的东西。”
  接住玉符,长须男陈弦拱手:“多谢王爷了。”
  “赶紧滚,”背过身,荣亲王虎目红了。老七,你自求多福吧。凌庸墨那小子是狐狸投的胎,他这才打算解散私兵,宫里就派人来要了。
  天还未亮,陈弦主仆就悄没声地出了京,在京郊马集上买了马一路向南。
  早朝,镇国公未见陈弦,不觉意外。毕竟昨日嫁女宴客,喝多了也正常。
  倒是皇帝念叨了一句:“奉安国公又病了?”
  作为亲家,镇国公自是要帮句嘴:“爱女出嫁,难过总是有的。”
  朝臣们闻言连连点首,嫁的还是个浑人,奉安国公怕是要伤心很久。
  下了早朝,镇国公才进家门,就见三儿迎来,套在耳边说,“五弟刚刚离府。”
  茶都不领着他媳妇敬?镇国公凝目,应是又进宫了。
  “皇上,您说什么?”一身太监服的唐五掏着耳朵,杨嵊回京了,是他知道的那个杨嵊吗?
  半月里消瘦了一圈的皇帝埋首批着折子:“回去府里将这消息透给镇国公,朕不想杨嵊在京里久留。”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估计这两天唐逸幽那就会有消息传来。
  唐五这会是确定了:“西北军主帅无诏回京,杨嵊怎么敢?”
  “他有什么不敢,”过了一夜,皇帝已经很平静了:“杨家在鹰门山经营几十年,说不定朕的西北军早已改姓了,”抬眼望向唐逸清,“要朕给你寻个帮手,一同往北地吗?”
  这是要分他碗里的肉吗?唐五叩首:“多谢皇上,但臣不用,去的人多了有顾忌,反而会碍手碍脚。”
  挺好,皇帝弯唇:“退下吧。”他会让天字号的那些小子们助其一臂之力。
  后宫里,淑妃和郝昭媛再次踏足慈安宫,正好这回皇后在。
  见着两人,李安好笑道:“最近天气凉快,你们也喜欢多出来走动了,去看过太后了吗?”
  淑妃放下茶杯,抽了帕子摁了摁嘴周:“太后要静养,妾等也不敢去叨扰。”
  “如今这个样子,太妃也不想见人,”半个月里,两人已经不是第一回 来了,李安好也不去想她们在打什么主意:“你们若是真的闲着没事,就为太后、太妃抄写佛经吧,顺便自个也静静心。”
  这话一出,淑妃心一沉,连忙起身福礼:“太妃病重太后凤体也违和,皇后娘娘安排周到。妾等帮不上忙心中有愧,正觉不知该为太后、太妃做些什么,多亏皇后娘娘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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