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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农家科举记-分卷阅读155

生对着耳朵读文章,两人也做不出来,不仅做不出文章,连写出来的字都不成样。
  邬陶氏愁得不行,眼看又到了乡试的时候。
  他的儿子考不上,若是还让旁枝小辈抢在前头,她这个嫡枝宗家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邬梨就在乡试前两个月突然摔断了腿,治伤养腿,没法考试不说,还把家中的钱花出去大半,而他府学那边莫名要从廪膳生滑了下来,没有进项,还得出钱,他家中只有一个寡母,日子无以为继,求到了邬陶氏面前,邬陶氏立时给他指了个明路——
  想要钱,就下江南自己去赚。
  然后邬陶氏扔给他一个江南商铺的名帖,美其名曰游学,等邬梨腿脚好了,就催着邬梨离去了。
  邬梨自今年开春便下了江南,到如今也只有一封书信传回家中,说他在扬州暂时安顿了下来,等明年赚够了钱再回。
  ……
  了解了情况的崔稚摊了小手,“邬陶氏真是作啊!她这么作,早晚得作死!”
  魏铭告诉她,前世,邬陶氏迫害邬梨的事被捅出来了。
  邬梨前世连两次都没能考举,第三次长了心眼,考举之前就远远地离了家,终于得以进了考场,竟然考了省里第十名回来!
  省里乡试几千人中录取七八百人,邬梨考中了第十名,这是极高的名次,十有_0_ba_0_jiu能中进士的。
  但邬陶氏的两个儿子,又名落孙山。
  邬梨的消息传回来,邬家都沸腾了,邬陶氏的脸色可以想象。
  等到邬梨回来,拜了他的寡母,第二天就去拜会了邬陶氏。
  邬梨穿了一身簇新的红绸长袍,头上系了红缨,大摇大摆地在滴玉坊邬家绕了一圈,最后去了邬家宗房的宅子,当着一院子跟来的邬家族人的面跟邬陶氏道谢。
  他笑盈盈地拱手,“多谢大伯母这么多年的栽培!”
  他把“栽培”两个字咬的这么重,在场所有人,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好像平地惊雷,邬家一下子炸开了,整个青州城传得沸沸扬扬。
  邬陶氏直接闭门谢客,这事过了三个月,到了年关才慢慢消停下去。只是到了次年邬梨该进京赶考的时候,他相依为命的寡母突然暴毙。
  同样的事情发生的太多次,邬梨怎么不懂?
  从前阻碍他去考试也就罢了,可这次竟然动他母亲,这是他相依为命的母亲,他怎么能忍?!
  邬梨悲愤欲绝,直接将邬陶氏告上了官府。官府取证,却根本没有取到任何邬陶氏杀人的证据,反倒邬梨自己落了嫌疑。
  “我怎么可能杀母?!”邬梨在牢内大喊。
  没有人救他出去。
  有杀母的嫌疑,他被革了功名,邬陶氏立时将他在邬家除名,邬梨自此落魄,以流浪为生。
  只不过,多年之后,悟梨楼主名扬天下,邬陶氏迫害邬梨的丑闻,没有证据,但是天下皆知。
  可惜,那时邬陶氏已经寿终正寝。


第192章 为所欲为的丫头
  “邬陶氏,做了这么多坏事,居然寿终正寝?!”崔稚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老天爷,果然是没有眼的!”
  崔稚愤愤不平,捏了朵魏铭窗台上晒的桂花,碾了个稀巴烂。
  魏铭洗干净了手,沏了一壶茶,邀她坐下喝,“是万全从青州买给段老爷子的西湖龙井,给我也包了一包,过来尝尝鲜。”
  崔稚撅着嘴坐了下来,龙井清香溢出,顺着她的鼻尖一绕,又与窗外吹进来的桂花香气缠在一处,倒是说不出的清心安神。崔稚捏了茶盅小口啄了啄。
  “那都是前世的事了,今生还能一样?”魏铭给茶炉撤了炭火,同崔稚道:“邬梨当年说到关于汤公之事,说是他年轻时在扬州游学所听,我想,也就是如今吧。”
  “唉?”崔稚歪了歪头,“你不是说汤公老家在扬州泰兴吗?为汤公平冤的话是从汤公族人口里传出来的?这能信吗?”
  “若是一家之言,自然不能信。不过,”魏铭吹了吹杯中的茶叶,“扬州卫你可知是何人镇守?”
  崔稚哪里知道,“你别卖关子!”
  魏铭饮下一口清茶,“扬州卫乃是方公后人镇守。方公正是扬州人。”
  “那又如何?”崔稚没明白。
  魏铭笑着看她,见她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迷惑的样子好像最近开始识字的小乙,傻乎乎的。
  “汤公出事的时候,方公已经过世。但是方公的后人并没有似余公一样挺身而出,为汤公求情。但是到了余公被责难,方公之子方维兴亲自赴京为余公求情。”
  “你的意思?方公的后人,知道汤公通倭的事?”崔稚还有一点迷惑,催着魏铭,“魏大人,你博古通今,又惯能管中窥豹,可见一斑的,就别卖关子了!”
  这算是她的吹捧吗?
  魏铭失笑,道:“邬梨在扬州听到了为汤公通倭平冤的话,若是没有方家人的首肯,这话怎么能随随便便传到邬梨耳朵里?要知道方维兴可是扬州卫指挥使,汤公族人都在其麾下,什么能传,什么不能传,那必然是过了方维兴之耳的。”
  崔稚终于明白了过来。
  “汤公通倭,真的有隐情是不是?那余公他远在青州,肯定也是不知道了!”崔稚往西面看去,一息,又收回了目光,同魏铭道:“余公先是被汤公瞒了半辈子,而如今信了皇上所言十多年,他老人家这个年纪,百年后总不能就这样不清不楚地离开吧?”
  “自然不能。”魏铭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用后来邬梨所言,此事乃是日后朝堂翻天覆地的开端,怎能放任自流?”
  崔稚一下坐直了身子,看住了魏铭,“你要南下?!”
  魏铭回看过去,见她一双水亮的眸子,此时晶亮而迷人,说起他要南下,她却兴奋的好似展开翅膀就能飞走一样。
  他朝她摇头,“你可不能去。带你去安东卫,已经被余公训斥了。”
  崔稚掐了腰,“我不用你带我去!我自己也能去!”
  “那你下江南作何?”
  崔稚没有犹豫,小脸倒是严肃认真了几分,“我只在这里做生意,只要邬陶氏想拿捏我,还有层出不穷的手段。可我要把生意做大呢?纵使她能捏住我青州的一端,我还有别的路。就像殷杉不怕她一样,人家是走河运赚钱的!”
  她说着扬着小脸笑起来,“走河运,下江南,我不靠你,殷老板愿意给我提供便利!”
  “我可是财神!”
  她说完,气势如虹,一仰头干尽了杯中的龙井茶,茶杯一放,磕蹬一声,她挺胸抬头地甩手走出了魏铭的门去。
  魏铭哈哈大笑。
  真是个为所欲为的丫头!
  ——
  中秋第二日,在路上过了节的皇甫兄弟和朱总旗父子,竟然赶了过来。
  魏铭欲招待朱总旗歇歇脚,朱总旗却只是着急的不行,“余公他老人家竟然还在!我就是做梦也想不到!我有罪,我得去他老人家门前请罪!”
  朱总旗最初听到皇甫兄弟说了余公尚在人世之事的时候,根本不能相信,还以为皇甫兄弟想安慰他,待到皇甫兄弟把余公住所、情形说得一清二楚,朱总旗大叫着差点晕过去。
  不过余公在世的事不宜大肆传播,朱总旗立时就收拾了东西,带着朱任赶了过来。
  魏铭拦不住他,便带他去了西山的篱笆院。
  朱总旗根本不敢进门,跪在院外砰砰叩头,直到西山余出了房门,看了他半晌,无奈道了一声“进来”,朱总旗才顶着一头的血污进了院子。
  那神火箭溜的图纸毕竟距离西山余太过久远了,他也只能尽力回想。
  只是就算他想不出来,朱总旗也是满心开怀。
  他的神在人间,没有离他们而去!
  魏铭在酒溪庄托了邵家人安顿朱总旗父子,神火箭溜的图纸并非一时半刻就能补绘上。
  不过好歹有了希望,每个人脸上都露了笑。
  但有个人却不笑了,崔稚进城去宋氏酒楼的时候,见段万全颇有些精神不振,问他,“你这是怎么了?昨儿没睡好?”
  段万全摇头,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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